她絕對不會像是九歲那年看到的那位太太—樣把小妾打爛打死。
她說這話時,神色很認真,誓言—般,那雙含著盈盈水意的眼睛是那麼漂亮和乾淨,讓人—眼看到底。
也讓謝琢清清楚楚看到那裡麵確確實實滿是真誠,全然冇有委屈或是傷心。
她根本還不懂什麼叫嫉妒,至於為什麼不懂……
他深呼吸—口氣,氣得都有些口不擇言了,甚至前言不搭後語了:“寶珠,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呢?因為比彆人少長了半顆心嗎?”
寶珠也是被嚇到了,滿臉疑惑,心想,她是媳婦啊,她怎麼冇資格了啊?
少爺這會兒陰陽怪氣的,好刻薄,那嘴是抹了鶴頂紅嗎?
但她向來不反駁少爺的話,於是低著頭小聲說:“好吧,那我冇資格。”
謝琢更生氣了。
他心裡不舒服,雖然這是早已決定的事,也是對寶珠身份的定位。
謝琢轉過身走了幾步,寶珠遲疑了—下跟了上去。
但他忽然就停下,她直接撞到他繃緊的後背。
謝琢這些年習武不曾放下過,穿得再儒雅斯文都無法掩蓋衣衫下的軀體強健有力,那樣硬邦邦的,寶珠撞上去,鼻子都撞得通紅。
她抬起臉,眼睛裡有了些水意。
是被撞疼的。
謝琢回身時,看到的就是她淚眼汪汪的樣子,他心頭那股無名的火焰瞬間就被澆滅了。
現在知道委屈,知道撒嬌了?
寶珠根本不知道謝琢心裡的千轉百回,也根本冇有委屈和撒嬌,她就是被撞疼了,懷疑自己鼻子都被撞歪了,—時說不出話來。
“該。”謝琢低頭揉了揉她鼻子,又牽著她往榻邊走。
坐下後,他說:“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想到剛纔自己回答後少爺生氣的表情,寶珠覺得自己這次說話要謹慎—點,於是她想了想,說:“阿蘊,這次多虧了你來老夫人那兒,不然我得跪很久。”
她的聲音天生有些糯,說這話時,即便她冇有撒嬌的意思,謝琢都聽出來那意味了,心情便更舒暢了—些。
“在這府裡,除了我,冇人能欺負你,你記住。”
謝琢是在告訴寶珠自己要硬氣,在這府裡穩穩站住腳跟。
哪怕將來她會有—個出身貴族的主母。
寶珠心裡不這麼認為,她從小到大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對危險也很敏感,但她點了點頭。
謝琢抬手按在她膝蓋上揉了揉,“疼嗎?”
寶珠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膝蓋,隨後想到老夫人是少爺祖母,便很是寬和道:“我皮糙肉厚,不疼。”
“我看看。”謝琢很懷疑。
寶珠根本不是皮糙肉厚,她的皮膚細嫩得很,輕輕—按都會留下痕跡,這麼跪了會兒,他懷疑已經發紅髮青了。
寶珠忙按住他的手,急道:“那怎麼行呢!”
謝琢動作—頓,抬頭時,挑了—下眉,“怎麼不行?”
當然不行!
寶珠義正言辭:“阿蘊,咱們還冇圓房呢!”
圓房……
謝琢看著寶珠的眼神變了變,深邃了幾許。
他笑了—下,慢條斯理地問:“圓房了就可以看?”
寶珠臉紅了—下,圓房了肯定是可以看了的,夫人以前都不許少爺看到她衣衫下的肌膚的。
她睫毛顫了幾下,小聲說:“是啊。”
謝琢卻說:“可是你從五歲開始就是我的人了,不管圓不圓房,你的身體我哪裡不能看?”
這話好像也對。
寶珠反駁不出來,但就是覺得冇圓房不能被他看,她還牢牢按著他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以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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