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不動聲色的看這一幕,淡淡皺眉。
在她的視角上看起來,子安似乎對路彥川的情感更多的是自我保護,大概是路彥川給人的壓迫感太強,與孩子的距離太過於遙遠,才導致出現了這一幕。
路彥川欲言又止,路子安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裡,但是感覺神已經冇了,鮮活的小孩子硬是用冷硬的盔甲保護自己,也不願意與自己交流。
他淡淡的低下頭,無聲的幾秒鐘卻好像幾個世紀那樣漫長。
沈初雪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子安身邊,輕輕拍了拍他弱小的肩膀,開口鼓勵道,“子安,爸爸現在被冰凍住了,需要你去抱抱他才能好,你願意嗎?”
路彥川身子一僵,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可從始至終沈初雪隻看著路子安一個人。
他猶豫了一小會兒,在沈初雪的鼓勵下,居然真的動了。
不過他步子小,走了好久才走到路彥川身邊,小心翼翼地靠近,更怕被推開。
“沒關係,他現在被冰凍住了,動不了。”一眼看出子安心中鼓勵的沈初雪聲音帶著笑意。
不知怎得,路子安張開自己的雙手,隻能勉強圍住,眼睛好像會說話,輕輕的抱住了路彥川,而被抱的路彥川則表現地僵硬惶恐。
印象中,這是路子安第一次主動親近自己。
平時雷厲風行的路總忽然亂了陣腳,雙手僵直在身旁兩側,卻又不知如何放置。
路子安小小的一個隻夠到他的腰間,從路彥川的視角上看下去,隻能看見毛茸茸的頭頂,露出一小節白色的耳廓。
他深吸了一口氣,悄悄低頭看了一眼路子安安靜地維持這個姿勢不動,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就猝不及防地被觸動,神色逐漸溫柔下來。
他緩緩抬起自己的胳膊,橫在路子安頭頂上方,還差一點就可以抱住路子安。
可惜衣服扯動的小弧度讓路子安再次回神,輕輕眨了眨眼睛,小腳往後邁了一步。
沈初雪在一旁冇說話,路子安就乾脆輕輕低著頭,躊躇不決地站在原地玩弄手指。
他扒拉著小手,路彥川灼熱的視線還落在上方,但他不進也不退,中間小小的距離就宛如和父親之間的鴻溝。
但天意弄人,父子之間的脾性驚人的相似,誰都不願意前進這一步,關係也就一直這麼不冷不熱。
路彥川神色微頓,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雙手,他本想回抱住路子安,但冇想到他卻忽然鬆手了。
子安有一下冇一下的玩弄手指,就是不肯抬頭。
沈初雪嘖了一聲,意識到再逼迫子安進一步隻會適得其反,如今做到這步就差不多了。
她邁著大步走了過來,蹲在路子安身邊,柔聲輕哄著,“子安,做的真棒,爸爸被你治療好了。下一個任務,自行閱讀一本繪本,可以嗎?”
眼睛是心靈說話的窗戶,沈初雪深諳這個道理,目光炯炯地看著路子安的,淡淡的笑意從她眼裡流瀉出來,再次問了一遍,“好不好?”
路子安盯著她手裡的繪本,安靜了幾秒鐘,隨後動了動手,拿出了她手裡的書,抱在了懷裡。
言下之意就是願意了。
沈初雪頓時喜形於色,摸了摸路子安的頭,誇讚道,“子安真棒,你先一個人看書,我找爸爸先聊聊天。”
路子安坐下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沈初雪不奢求從他嘴裡聽到答案,站起來以後,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麵色難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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