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心慌是不可能的,吳暖月大腦眩暈的厲害,冇想到自己第一次產生威脅感,居然是因為一個剛出現的女人。
她嚥了咽口水,指甲嵌進肉裡卻渾然不覺。
吳暖月深吸了一口氣,尖酸刻薄道,“沈小姐是吧,我看你年紀輕輕,醫學上的造詣估計也很淺薄,恐怕不能肩負醫治子安的重任。”
“所以呢,吳小姐想說什麼?”沈初雪抱著子安,卻挺直了腰板。
“擺明瞭講,我覺得你的資曆不夠格。”吳暖月將自己臉頰的頭髮彆到了自己的耳朵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沈念不是個善茬。
所以她一心慌,絞儘腦汁了半天以後,隻能拿這事情做文章。
“你長得這麼年輕,醫術能有多高明,不是我瞧不起你,就算是從國外回來的高材生,你的醫術估計還不如這個醫院的院長。”
“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接近子安不懷好心,甚至是彆有用意,就你這種能力現在也敢頂著秦老先生的名號出來招搖撞騙?”
一旁的路彥川聽到這話輕輕蹙眉,目光不由自主移向了被質問的沈念身上。
她全程不動聲色,懷裡抱著一個孩子,目光卻又堅韌不拔。
她抱緊了自己的孩子,被剛纔子安身上的傷痕深深刺傷到。
“吳小姐質疑我能力夠不夠時,有冇有考慮過你有冇有在乎過子安?據我所知,子安雖不是你親生的,但你也不必對五歲的孩子痛下殺手。”
“什麼意思?”一旁始終冇有開口說話的路彥川聽完這話以後,眉頭忍不住皺成了川字,語氣沉沉。
他反應的快,下意識就察覺到不對勁。
“路先生工作忙,無暇顧及孩子,但你知不知道子安身上有傷?”
沈初雪轉過身直麵路彥川,現如今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時,仍控製不住的心慌意亂。
她彆開眼,為了證明自己說話的真實性,順勢拉開了路子安的衣袖,露出了其身上原本的傷勢,孩子皮膚嬌嫩,青紫的痕跡相當明顯,看著觸目驚心。
路彥川波瀾不驚的臉上忽然狂風肆虐,煩躁的心情如今更是如同脫韁的野馬,直頂著吳暖月纖細的脖子,一個用力抵在了牆上。
吳暖月雙眼瞪大,兩隻手下意識攀上了路彥川的胳膊。
因為距離過近,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路彥川額頭青筋爆出,手掌心掐著自己的大動脈,暗暗發力。
他是真的準備掐死自己!
她眼底頓時流露出害怕的情緒,眼眶蓄滿淚水,呼吸一緊,想說的話全都卡在了嗓子眼裡麵,就連狡辯都費力。
“你敢傷子安?”路彥川憤怒的單手拎起吳暖月,眼底一片猩紅。
若不是沈念今日說出,自己或許一輩子都發現不了。
怪不得子安這麼長時間都不肯親近吳暖月,小孩子的心思純良,哪會無緣無故的討厭一個人,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路先生一直在孩子麵前這樣嗎?”一旁的沈初雪騰出一隻手捂住了子安的眼睛,語氣有些慍怒。
他連自己的情緒都掌握不好,哪裡有資格去教育自己的孩子?
他就是這麼給孩子樹立榜樣的?動不動就在孩子麵前露出暴力,潛移默化的影響最為致命。
“像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有能力教好子安嗎?”
沈初雪秀氣的眉頭擰在一起,就算路彥川不愛自己,但子安是他的親生骨肉,多少應該上點心。
沈初雪的一番斥責不由得讓路彥川稍微有些愣神,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麵說自己的不是。
他感覺自己頭疼的越發加劇,如今煩躁的聽見人說話就心煩。
趁著路彥川發呆的功夫,沈初雪趁機帶孩子進病房,一方麵不希望子安看到自己的爸爸有暴力傾向,一方麵想多留一些自己和子安的獨處時間。
她將子安放回了床上,如同瓷娃娃一樣漂亮的臉蛋像極了路彥川,但他不哭也不鬨,安靜的有些過分。
不像是一個五歲孩子應該有的反應。
“子安彆怕。”沈初雪憐惜的摸了摸孩子的頭,安撫路子安情緒,看他呆呆的樣子,心中對兒子越發心疼。
這到底是經曆了多少次纔會這麼麻木。
彼時,沈初雪忽然耳朵動了動,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聲,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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