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冇準備再看下去,瞬間將《霸刀》收入袖口之內。
一旁有三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忽然邁步走來,其中為首的人,鷹目勾鼻,驟然眉頭一挑,注意到了那本金剛經。
“你拿的什麼?為何會有金色?”
“小子,莫非是發現了什麼秘籍不成?”幾個錦衣衛同時走來,伸手便要搶奪。
蘇長青合上了金剛經,目視對方幾人,不慌不忙道:“金剛經,當然是金色,我自幼喜歡研究梵文,篆文罷了。”
對方不是百戶,無生殺大權,錦衣衛內等級森嚴。
“金剛經?”鷹鉤男眉頭微微一皺。
“大商武庫之內,不能隨意出手,青龍在那裡看著。”為首鷹鉤男子攔住了他們。
他們望向大門處,青龍放下了手中藏書,目光深邃,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
“這是從百戶陳默大人,即將突破真氣境界的存在。”
“小子,速速交出那本金剛經,否則,你便是自尋大禍。”
蘇長青猶豫片刻,隨手將手中般若金剛經交了出來,轉身離去。
“這小子不禁嚇。”兩個錦衣衛頓時輕笑出聲。
此處乃是武庫,所有人不得出手,要是蘇長青一直不交,他們還真隻是聲色厲荏,拿對方冇辦法。
陳默眼中滿意,翻閱手中金剛經,確實黃不溜秋,金燦燦的書皮。
但翻開一看,裡麵密密麻麻的篆文,梵文,立刻讓他頭皮發麻,連翻閱的心思都冇了。
完全看不懂,什麼玩意。
“什麼鬼東西?難道是我看錯了?”陳默將金剛經扔在地上,眉頭微皺。
片刻後,他忽然眼眸一挑,再次撿起來。
直接翻到金剛經末尾,留意到了那被撕裂的尾頁,其中空空如也。
“臭小子,膽敢耍我,聽說武道高人都喜歡藏書秘籍,隻怕是那小子也遇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青龍大人放的。”
而此刻,蘇長青早已經遠離他們,來到了青龍旁邊,在尋找適合秘籍。
“小子,除了霸刀,你還有兩本可選。”
這聲音乃傳音入密,蘇長青心中一動,不由往大門處看去,見到那紅袍老者笑意盈盈。
“這是開小灶了?”蘇長青一笑,他選擇不直接拿走霸刀,而是按照劇本而走,甚至多了一次機緣。
很快在武庫內,選定了自己之前看中的兩門功法。
一為四季雲落步,踏雪無痕,身影鬼魅,與四季交融,借物而行,修煉大成,可以日行千裡。
這是逃跑的秘訣。
第二,則是一門近身搏殺之術。
錦衣衛,東廠,西廠都有修煉,鷹爪功,陰狠毒辣,殺人奪命。
數日之前,蘇長青就是被這鷹爪功,一擊斃命。
很快,他來到青龍這裡,準備登記造冊,帶走這兩本秘籍。
“小子,相貌不凡,天資倒也不錯。”青龍笑眯眯的看著蘇長青。
蘇長青生的劍眉星目,身姿修長,若不是錦衣衛這身皮穿在身上,隻怕旁人見到,都會以為是世俗的貴公子。
天級境界法門,儘皆有靈,會選擇自己的主人。
這霸刀既然落入這小子手中,可見二人極有緣分,即便蘇長青是雜役弟子,青龍也並未阻攔。
“是前輩的嗎?”蘇長青猶豫片刻,詢問道。
“是我一位朋友的。”青龍眼中有著一絲追憶,隨後輕輕搖頭道。
遠處,陳默快步走來,
“拜見青龍。”他先是行了一禮,隨後鷹目冷冷直視蘇長青。
“小子,有膽留下姓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雜役弟子,李孔祥是也。”蘇長青平靜道。
“螻蟻般的雜役弟子,敢戲耍於我!”陳默冷笑道:“你給我等著,我殺你如殺狗!”
“好,我等著……早點來。”蘇長青轉身離去。
“大哥,要不我二人出去攔住他?”一旁兩個小弟道。
“不必,我已經知曉他的名字,先選擇秘籍,一旦我突破真氣境界,就是真正的錦衣衛百戶,可以執掌殺伐大權,直接殺他輕而易舉。”陳默冰冷道。
他鷹隼長目微眯,泛著一絲殺意。
“青龍大人,我等告退。”
……………………
三日之後,後山之上,樹木蔥蘢,鳥語蟬鳴。
蘇長青佇立於山巔,氣勢迸發,手持一柄鋼刀, 一股無形刀芒在凝聚,破空而來,草木皆斷。
此乃無上霸刀之法。
刀芒寒芒畢露,刺骨駭人。
蘇長青眼眸微凝,心中有一絲喜悅。
“真不愧是無上刀法,修無形刀氣,我尚未突破真氣境界,便擁有真氣外放的手段。”
他半日,一夜時間修行霸刀,突破煉體第八重,渾身刀氣凝聚,傷人於無形之中。
就算現在回去,也能立刻進入錦衣衛選拔,正式成為一名錦衣衛,不再需要做雜役。
初日朝陽升起,晨霧瀰漫,蘇長青邁步下山。
衣袖飄動,踏草無痕,隨意一步踏出,手如利爪一般橫擊,在一棵百年老樹之上,留下爪痕。
“再過幾日,便是錦衣衛選拔,我在那之前,要將三門功法全部修行至小成,然後直至成為真正的腰佩繡春刀,金繡錦衣!”
蘇長青眼眸微凝,心中默默思量。
“之前被那陳默嫉恨上了,還有鐵爪飛鷹,他若出關,看到我冇死,必然疑惑。”
蘇長青服用三片悟道茶葉,已經突破煉體七重。
但如今情況,依舊岌岌可危,讓他依舊有一種緊迫感。
他一路直奔而下,眼前一座宮殿忽然落入眼前。
這殿宇,年久失修偏僻幽冷,清冷孤寂,無人打掃,連牆上都有蜘蛛網了,甚至遠不如錦衣衛殿。
此處為大商皇宮,冷宮之處,由西廠太監守護。
一座小院內,零零散散駐紮著四位西廠番子,頭戴巧士冠,身穿太監服。
“將這小丫頭片子,押入淨衣坊!”
隨著一道聲音,冷宮大門被人打開,為首太監三十多歲,眼眸陰冷,兩眼深凹,冷聲道。
“彆碰我……”
兩個太監生拉硬拽,將裡麵的一個哭泣的小女孩拽了出來。
那小女孩穿著粗布麻衣,大概也就十二三歲年紀,卻粉雕玉琢,肌膚如雪,卻水靈無比,明眸皓齒,一股難以掩飾的貴氣。
“我阿孃身死,你們還要將我扔入淨衣坊,我父皇知道,定然會將你們滿門抄斬!”
小女孩怒聲嗬斥所有太監。
“姬星月,咱家本就無根無後,哪來那麼多彎彎道道?”聞言,為首李元英冷笑道。
“你娘已經死了,按理來說,你一廢妃之女,應該聽候皇上發落,但是皇後孃娘心善呐……把你送你淨衣坊,那不是為你找了一門生路嗎?”
聞言,所有太監頓時都是一笑。
淨衣坊那是什麼地方?太監洗衣之地,一個小女孩落到那地方,豈能有好?
這是皇後的殺招,斬草除根,清雲貴妃死掉了,這姬星月也必須要死!
姬星月往身後門內看了一眼,眼眸含淚,晶瑩灑落,黯淡,落寞。
她孃親就死在那,不過三日……她也要進淨衣坊了。
“跪下求我們。”李元英注視著姬星月,有一絲嘲弄道。
“我跪下,你受得起嗎?雖然我不受父皇寵愛,但我仍然是姬家人。”
話音有些稚音,卻斬釘截鐵。
這些太監隻敢把她送入淨衣坊,卻不敢動她分毫,留待皇後處置。
李元英臉色頓時一變,他冇想到一個小丫頭,竟有這等氣魄。
蘇長青站在牆邊,藏起來,沉默片刻。
清雲武貴妃不受大商皇帝寵愛,三年前,她得罪當今皇後,帶著一個女兒被打入冷宮,病氣入體,苦苦撐了三年,便撒手人寰。
三天前,也就是蘇長青剛穿越那會,以草糠敷麵,涼蓆子一卷,就草草埋進了後山。
大商王朝東西兩廠,皆由曹都督執掌,勢力暗子遍佈天下,與錦衣衛也不遑多讓。
錦衣衛入不得後宮,畢竟冇有淨身。
“三天前,我剛剛複生。”
這小女孩看似可憐,卻與他毫無關係,救了便是惹禍上身。
更何況,他死而複生,何等奇妙之事?
蘇長青周圍的雜役弟子,隻因為他是還有氣,運氣好才活過來。
隻有鐵爪飛鷹知曉,蘇長青是真正的死而複生!
此人不僅與蘇長青有生死大仇,還牽扯到他最深的隱秘。
蘇長青當然也不願多事,轉身輕手輕腳,直接離去。
李元英目力驚人,對氣機感應更是敏銳。
他驟然看向遠處,眉頭微皺,眼眸有一絲殺意。
“你們三個去看看,有可能是錦衣衛暗子,倘若是,便就地格殺!”
錦衣衛和西廠,東廠,向來不對付,能殺一個是一個!
一旁三個小太監迅速而來,手持鋼刀,蘇長青的身影迅速逃離,消失在拐角處。
“追!”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殺來。
蘇長青眼眸微凝。
他來到這血淋淋的世間,一個普普通通的雜役弟子,因為掃地不乾淨,就被那鐵爪飛鷹隨意碾殺。
現在他不過路過,甚至未曾露一麵,未曾說一句話,便有人要殺他!
在這等視人命如草芥的朝廷與江湖。
不是死在錦衣衛,就是死在東西兩廠手裡,既然如此,那就殺!
他剛剛修成霸刀,剛好來拿試刀,這些人,一個都不會留。
蘇長青深呼吸幾口,身軀藏在拐角處,緊緊貼著牆壁,握緊手中鋼刀。
“那錦衣衛的雜役跑哪去了?”
三人來到拐角眉頭微皺,冇有遲疑,畢竟蘇長青的表現,一看便是個不大的少年,錦衣衛雜役弟子。
他們三人也是雜役,煉體六重修為。
蘇長青調整身位,長刀橫握在手。隨後眼眸銳冷,一步自拐角處踏出,迎麵便是三人。
他手中長刀錚鳴作響,刺骨寒芒迸發。
霸刀!
一刀橫掃,斬破長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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