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孃娘和禹帝說話的時候,裴子檀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又補充了一句,“孤的東宮大得很,不比皇宮差多少,而且孤已經吩咐人手重新佈置了。”
禹帝一臉的不信,“連簪子都冇送一支。”
裴子檀笑眯眯的目光從薑漾身上掃過,挑了挑眉,“孤已經催過好幾次了,要送,就要最好的。”
薑漾輕輕咬了一口荔枝,香甜的荔枝味在嘴裡蔓延開來,讓她微微垂下眼簾。
其實裴子檀來皇宮的時候,就提過信物的事情,不過她覺得不用了。
誰能想到,這件事會讓他在宮裡捱罵這麼久?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聽他的話,在半路上先買一支充數…
“嘁。”
禹帝依舊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裴子檀再三保證,一定會把定親信物準備妥當,到時候再把薑漾帶回禹帝麵前,禹帝這才放了他。
晚膳是在皇後的鳳儀宮裡吃的,膳廳也不算大,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大群人,看起來有些擁擠,但吃得卻是熱熱鬨鬨,其樂融融。
吃飯的時候,皇後孃娘幾次想要詢問親家的情況,都被裴子檀不動聲色地打斷了。
吃完飯,皇後孃娘好不容易逮住了裴子檀,拉著他走到屏風後,抬頭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阿漾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一直不讓母後提阿漾家裡的事,總是要見一麵的,到時候大婚怎麼辦?”
屏風後,裴子檀懶洋洋的站著,陰影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恍惚。
他逆著光站在鳳儀宮的屏風後,半響,他才說:“阿漾的生母已經去了。”
他的聲音在夏夜的風裡,變得低沉而低沉。
這樣的姿勢,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皇後愣了一下,這種情緒在裴子檀身上是很少見的。
靠在屏風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屏風的縫隙,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裡麵熙熙攘攘的人。
裴子檀的眼睛在昏暗的燭光下,泛著光。
他又轉過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額頭上,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倦意,三言兩語就將薑漾的情況說了一遍。
“她在薑府過的艱難。”
他垂下手,靠在屏風上,低聲道。
皇後站在那裡,眉頭皺得更緊了,“提親這樣的大事卻這般忽視,是不是有點……”
裴子檀垂下眼簾,在昏暗的燭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修長,他低著頭,就像是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不容褻瀆。
他皺了皺眉,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劉氏畢竟不是阿漾的生母。”
皇後低聲罵道:“這個爹當的真是不負責任,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在薑府長大,也是一種折磨。”
靠在昏暗的燈光下的男人終於抬起頭來,朝她溫柔地笑了笑,“是啊,阿漾在薑府受苦了,母後以後對她好一點?”
皇後瞥瞥他,“不用你小子提醒。”
皇後走上前來,“行了,母後和你父皇見過就行,把人送回去吧。”
裴子檀懶洋洋地站起身,輕笑道:“母後想好要怎麼對她了?”
“嘖!”皇後孃娘斜睨著他,“少管。”
裴子檀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隨著皇後往裡走。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薑漾就收到了不少禮物。
其中大部分,都是價值不菲的首飾。
當然,除了首飾之外,他們對她的熱情,讓她更加不習慣。
從小到大,她的人緣都不太好,忽然被人這麼熱情的對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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