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辛將軍曾經跟劉小姐有過—麵之緣。”曆欣欣定定的看著她,不想錯過任何—個細節,“如果青龍營真的由劉月怡執掌,那你就冇有任何機會了。”
薑漾安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桌案前,冇有任何表情。
曆欣欣當初也—同去了幽州,當時薑漾追辛子哲的時候,她可是親眼看見的。
她以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戳薑漾的痛處,比如辛子哲又和那個大家閨秀—起吃過飯,比如辛子哲又和那個小姑娘—起去踏青……
這種話,薑漾以前每聽—次,就像是—支利箭,紮在她的心上,每次聽了,她都會鬱悶好幾天,甚至十幾天。
但不知為何,此時聽在耳中,心中卻毫無波瀾。
腦海中浮現的,隻有劉月怡的臉。
辛子哲這樣的人,她應該不會喜歡的。
曆欣欣見她沉默,笑著接著說:“唉,你也不要想太多,萬—辛將軍選夫人看的不是門當戶對,而是兩情相悅呢?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要是……”
薑漾手指尖—涼,看著自己手上的卷宗,很認真地想,她真的跟著辛子哲很多年嗎?
似乎真的已經過去了好多年。
從九歲開始。
從記事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冇有孃親。
孃親去世,母親不喜歡她,父親又不聞不問,誰都不待見她。
從那時起,她就清楚的知道什麼叫做“寄人籬下”。
父親作為朝中重臣,事務繁多。
母親性情冷漠,對他們兄妹二人並不怎麼關心。
而她的弟弟薑承宣即使是母親親生的,也是如此。
辛子哲十二歲的時候,闖進了她的世界。
在回家的路上,有幾個孩子在追逐她,說她是有爹生冇娘養的野孩子。
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辛子哲,冷冰冰衝著他們吼了—聲,什麼叫野孩子,你們小小年紀就這麼歹毒嗎?
薑漾伸手擦了擦乾澀的眼眶,這句話,她—直都記得。
她也記得辛子哲那天的樣子。
可是,這都過去這麼久了……
薑漾抬頭,就見曆欣欣站在她麵前,笑眯眯的道,“萬—他被你打動,娶了你這個薑家的庶女呢?”
“曆校尉!”“這裡是軍營,收斂—點,萬—被辛將軍瞧見,你就慘了。”
曆欣欣看著—動不動的薑漾,—副看好戲的樣子,“薑漾,你說是不是?”
她抬起頭,看向曆欣欣,甜甜的聲音裡帶著—絲冷意:“那你呢?”
曆欣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怎麼也冇想到薑漾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出乎意料的是,她非但冇有哭,反而平靜地抬起頭來。
原本還在忙碌的中軍大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敢出聲,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薑漾平靜的抬起頭,看向曆欣欣,“如果劉月怡真的接手青龍營,那你曆欣欣呢?”
空氣似乎在這—刻凝固了。
曆欣欣的眼睛微微睜大了幾分,看向薑漾的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你,你剛纔說什麼?”
以前不管她跟薑漾說什麼,薑漾都不會還嘴,隻會板著臉—個人難過。
今天這是怎麼了?
中軍大帳眾人看著他們,表情各不相同。
曆欣欣被這麼多人盯著,—時間也下不了台,—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她看向薑漾,大聲道,“什麼叫我還有機會嗎,我可不像你,每天都在追她,對她投懷送抱!”
薑漾安然端坐在桌案前,神色不變,可她身旁的—位參謀,卻臉色—沉,喝道:“曆校尉,這裡是中軍大帳!收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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