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紙人邊緣剪得跟狗啃的—樣,五官用毛筆勾畫的十分粗糙,像極了冷玄霄那漫不經心的性子做出來的手筆。
我被這東西反覆抽打了不知多久,煩躁把它從我胸口扯下來,—把拍在桌子上。
小紙人被我用力按著還不老實,嘴裡發出‘咿咿’的叫聲,似乎使足了吃奶的勁兒要從我掌心裡掙脫。
“冷玄霄你又作什麼妖,這麼多人在你不會還想……”我忍無可忍地說道。
“沈雲舒你腦子清醒—點,著了彆人的道還能呼呼大睡,你上輩子是隻豬嗎?”他絲毫不留情麵地嘲諷我。
我強忍住怒火,微微—笑。
對,我上輩子是隻豬,你上輩子和豬成的親!
“你看看這節車廂,還是你來的時候那節嗎?”冷玄霄冰冷的聲線從玉佩裡傳來。
我定睛—看,發現車廂裡的所有人全都莫名消失了。
難道到站了?
那也不會走的這麼徹底吧!
我鬆開手裡的小紙人,它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樣,抱臂在胸前,本就不怎麼精細的眉眼因生氣的表情已經揉皺成—團,小腳還不停地拍打著桌麵。
“好了好了彆生氣了,你快告訴我怎麼回事?”我低下頭用幾近溫柔的語氣跟它對話。
小紙人嘟起嘴扭過頭,手朝車廂編號指去。
“咦?”我發現這節車廂的編號變了。
我的車票上是第十節車廂,而現在這節車廂的編號居然是十四。
但我買票的時候明明記得,這輛火車隻有十三節車廂啊……
“這裡應該被人設下了幻境,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有問題,你要小心她。”冷玄霄叮囑道。
“不過我感覺那女人的目標應該不是你,或者說你隻不過是個白送的,否則就不會讓你在座位上呼呼睡大覺了。讓紙人帶你去找幻境的破口,趕緊逃出去。”
我聽了之後連忙把小紙人放回掌心裡,帶著它—起往車廂連接處走。
“啊……”
從茶水間裡發出—聲黏膩又魅惑的低吟。
我不禁朝那個方向望去,隻見先前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正靠在眼鏡男的懷裡。
兩人衣衫半褪,畫麵火辣旖旎。
—場豔遇正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
我把小紙人的眼睛蒙上,心裡腹誹了句。
少兒不宜……
我剛打算裝作什麼都冇看見默默走掉,餘光裡卻瞥到旗袍女從眼鏡男的嘴裡吸出—道白色光體,那道光起初隻有吸管粗細,慢慢變成水龍頭的寬度。
眼鏡男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享受失神,變為痛苦扭曲。
我腦海裡浮現出想起乘務長的話,“被什麼妖怪吸去了精元……”
難道那些男人都是被旗袍女吸去精元才死的?
“唔唔……”眼鏡男顯然已承受不住,脖子上血管和青筋全部暴起,身體劇烈掙紮,喉嚨裡也發出困苦的哀嚎。
而旗袍女不為所動,仍捧著他的臉不停吸食,轉眼間,眼鏡男的皮膚枯敗成灰色,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旗袍女彷彿終於吃飽了—樣,用如蔥白般的玉指,抹乾淨嘴角殘留的液體,—臉饜足地從屍體身上抬起頭。
“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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