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會來看我嗎?”劉楚楹試探性開口。
可結果還是讓她失望了,大王根本聽不懂她在講什麼,隻是伸手在她臉上揉捏了幾下,就轉身離去,順便扛起地上的查乾巴日,大著步子走出營帳。
劉楚楹微微張著嘴,查乾巴日那麼大的人,可見大王的力氣是有多大。
“看到了嗎,誰再敢對我的女人不敬,這就是下場!”大王抽出腰間的彎刀,眉眼之間滿是暴戾之色,僅僅一抬手就是一顆人頭落地。
這樣恐怖的景象,嚇得孟夏和孟秋摔在地上不敢動彈,她們二人雖然聽不懂大王說了什麼,不過看周圍這些厲族人低頭不敢言語的樣子,一定是公主的計謀成了,她們再也不用受厲族人的冷眼了。
“公主......”等外麵的人走光了,查乾巴日的屍體被拖走,兩人才顫顫巍巍的走進營帳。
劉楚楹換了身衣服,正在為孟春上藥,她被查乾巴日摔在地上,幸好孟冬擋了一下,不過額頭還是磕傷了。
孟春十分不自在,幾次說可以自己上藥,但拗不過劉楚楹的自責,最後也就隻能隨她了。
兩人在外麵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提到已經被大王斬首的查乾巴日時,劉楚楹手一頓。
她出身宮廷,見過了太多爾虞我詐,若是不想害人,就隻能被人害,她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若不是查乾巴日起了歹心,也不會被她引誘至此。
不過,大王的手段終究還是嚇到了她,厲族人生性凶殘可不是開玩笑的,看來她接下來更要小心行事。
“好了,把這收拾收拾,你們便下去歇息吧。”
四人齊齊稱是,不過從這以後她們再也不敢小看這位看似柔弱的公主。
“公主,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呀?”月桃留下來守著劉楚楹,她想的簡單,隻有公主真正和大王圓了房有了名分,纔算是真正籠絡住了他。
可今天都這樣了,也冇見大王留宿啊。
“不急。”劉楚楹知道大王不會忘記她的,隻是這時候他實在不得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她得學會厲族語,不然兩個人無法溝通,實在是,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後麵的幾日,厲族人重新為她們分來水和食物,食物比之前豐盛了不少,就連薛鴻也冇有厲族人再找他麻煩。
不過他見劉楚楹終於開了竅還是很高興的,就是依舊不滿劉楚楹待在營帳而不是去大王的營帳窺探機密,所以三天兩頭冇有絲毫尊卑的來營帳裡詢問,還拿宮裡那兩位說事。
來得多了,劉楚楹也逐漸有些繃不住。
“遲早我會殺了他。”此時營帳裡隻有她和月桃兩人。
“若是趙大人知道了,會不會對昭容娘娘和十二皇子不利?”月桃擔憂道。
“當然不是我自己動手。”
劉楚楹閉上眼睛,身處異鄉,她現在十分思念母親和弟弟,也不知道他們在宮裡過得好不好,那些皇子們有冇有欺負煦兒,還有那些勢利的宮女太監......
談了三五日,大王終於和他的小叔叔巴圖議和成功,為了表示誠意,巴圖送上自己的女兒,也就是大王的堂妹,在厲族,這樣的事情不少,有些部落為了追求血統的純正,甚至還會讓親兄妹結合。
大王身體裡有一半中原人的血統,從小母親就告訴他,那是畜生纔會做的事情,他雖牴觸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小叔叔兵強馬壯,若是他不服他這個大王,很可能那些保持中立的部落會跑到他那邊,到時候就不好對付了。
幾天後,他的小叔叔帶著女兒來到這裡,慶功宴開在軍妓營,那些女奴腳上帶著鐐銬,為了活命,不得不袒胸露乳,強顏歡笑的給男人喂酒餵食。
幾乎每個男人身邊都圍著幾個雪膚花貌的中原女子。
大王眉頭微皺,他不喜歡這些人,因為他的母親曾經也是其中一員,從小到大,女奴之子的身份一直伴隨著他,哪怕他成了厲族的王,依舊有人拿這件事質疑他的血統。
若不是這雙破多羅家族獨有的藍眼睛,或許他剛出生就會被丟到草原上去喂狼。
“大王,嚐嚐我們哈葛茲部落的酒。”哈葛茲就是他小叔叔巴圖的部落,敬酒的是個女人,是他的堂妹雅若,雅若在中原話裡是月亮的意思。
本來是皎潔的名字,可偏偏雅若生的和男人一樣黑,看著那張臉,大王不禁想起了那隻潔白的小羊羔。
“大王,你不喝嗎?”雅若劍眉一挑,有些不滿的撅起嘴,在她的部落裡,多得是男人討好她,要不是因為他是大王,她纔不會抹下麵子。
大王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堂兄。”
雅若無所謂的點頭,以為他這是要跟她攀親戚,畢竟厲族人都知道父王最疼的孩子就是她,娶了她就相當於得到了哈葛茲部落的助力,不免有些得意起來。
“我認識一箇中原的大夫,他說血緣相近的男女結為夫妻,生下來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殘廢。”
“你!”雅若氣的站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這位堂兄的母親是中原人,便以為他也學了一些中原人的裝腔作勢來取笑她。
一個女奴生的孩子,要不是父王逼她,她都不屑於跟他說話,更彆提跟他生孩子。
雅若摔了碗,氣洶洶的離去。
可在場的男人包括她的父王,都沉浸在聲色犬馬中,根本冇注意到她。
大王扯開嘴角,彆看他現在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可能從女奴之子一路走到這,能是什麼良善之輩?
他隻是冇功夫陪小姑娘玩,要是她聽得進去自然不會再來糾纏他,不然要是他哪天不樂意奉陪了,就是不好向小叔叔交代。
他捧起一罈烈酒,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一邊往嘴裡灌一邊欣賞著下麵這些人的醜態。
女人的驚叫聲隱於濃烈的酒香,溫度逐漸升高,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腥麝氣味,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幕,在他的眼中與牲畜無異。
“大王......”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躺在他的腳邊,用出最嬌媚的聲音說著蹩腳的厲族語。
她見男人冇有反應,柔若無骨的身體就像是蛇一樣,從腳邊緩緩往他的身上爬,要是能傍上這個男人,就等於離開了這個地獄,哪怕無法離開也沒關係,就衝這張臉,這具雄渾的身體。
要是能伺候他一晚,女人光是想想,都覺**。
“大王......”
大王麵不改色,繼續喝酒,似乎攀上來的是一團空氣。
小時候,他親眼目睹,那些人對他母親用粗,從此之後,他似乎都喪失了那種能力,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麵,就會想到母親臨死前那怨毒的眼神。
他又灌了一口酒,眼中佈滿了寒芒。
不應該呀。
女人額頭滲出冷汗,明明她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若是換作那些人,早就把她生吞了,怎麼這個男人卻......
女人十分的不甘心,探出手伸向某處,結果還冇碰到就被人大力摔了下來,疼的她眼淚直流。
不知怎麼的,見女人流淚,大王突然想起了那和親的小公主,哭起來就像是受驚的小獸,憐惜之餘又忍不住想欺負。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一想起她來,心口和下腹就如同火燒,可他的酒量很好,那問題究竟是出在了哪?
大王越想越煩躁,大步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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