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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從餐廳出來,時間剛過八點半。
濱海市每到這時,外麵便華燈初上。
兩旁的路燈把她和周焰的影子,照的格外頎長。
兩人並肩而行,走的很慢,距離停車坪也隻有短短的幾步路。
想說的話,剛纔都已經說儘了。這樣雙雙的沉默下來,就凸顯的他們之間,似乎格外陌生。
許迎心情複雜的攥著肩包揹帶,小心地藏著諸多他看不見的小動作。
周焰這時忽然把臂彎裡的西裝,披到了她肩上。
許迎腳步一頓,抬眼看向他。
他笑了笑,溫柔的關心道:“今晚氣溫低,當心感冒。”
不知怎麼的,許迎的腦海中首先閃過的,是那晚在遵義路上,陳敬洲也做了同樣的事……
肩膀上沉沉的重量,仍傳遞著屬於他的體溫。
她心中竟本能的抗拒同他這樣親密,總覺得這是不應該的,不被允許的。
許迎抿了抿唇,道了聲:“謝謝。”又說:“就這麼幾步路,沒關係的,還是你穿……”
“迎迎!”周焰一把按住了她想要拿下衣服的手!
突然的舉動,有些嚇到了她。
“周焰……”
“我和你之間,有必要這麼生分嗎?”
周焰的眼眶微紅,眼神有幾分可憐,像極了被人拋棄、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許迎的聲音哽住,頓時說不出話了。
她鼻尖兒泛酸,無奈的低下了頭。
周焰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你現在還冇有離婚,即使你心裡有我,也不可能去違背道德。”
“我不會強迫你,也不會逼你,我願意等你。”
“這麼多年我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兩天。”
許迎心上沉甸甸的,像有一顆石頭,重重地壓了下來。又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左右拉扯著她這個人。
她緊鎖起眉頭,有些痛苦:“周焰,我……”
話還冇說,男人忽然緊緊地抱住了她!
“你!”許迎頓時一驚。被迫踮起了腳尖,身形搖晃不穩。
周焰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強行把她禁錮在懷中。
同時,抬眼看向了遠處。
男人剛從車上下來,一身昂貴的定製西裝,剪裁服貼有型。舉手投足間,皆是金錢堆砌出的清貴與鬆弛感。
他當然看到了這一幕,可步伐仍是不急不緩,身上的淡漠與疏離竟更勝從前。
周焰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偏了偏頭,把臉埋在許迎頸邊,用他最為傷感的語氣,牢牢地攥住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迎迎,我想聽到你親口說,你心裡還有我。”
許迎靜靜的望著路燈傾瀉到地麵上的那束光影,身體筆直的僵硬著。
心上泛起的酸澀讓她的視線也模糊起來,無數記憶在這短短數秒裡,不停歇的紛遝而至。
不過片刻,就填滿了她心中所有的空洞與失意。
“我,我心裡……”
許迎聲音哽咽,本能驅使著她迴應周焰的擁抱……
可雙手剛剛抬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冷冷的打破了這一切——
“許迎。”
那聲音帶著他獨有的冷感,咬字的方式很特彆,音質永遠的乾淨清冷。像是高山之巔上,那經年不化的雪。
偏偏又喜歡在纏綿之時,抱著她用這聲音說儘不堪入耳的情話……
有那麼一瞬,許迎彷彿停止了心跳,翻湧的氣血直衝頭頂,她頓時如夢初醒!
慌張地推了推周焰,跟著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這時,腰間倏然一緊,一隻屬於男人的手,穩穩地扶著她的身體。
許迎偏過頭,呼吸一窒:“陳,陳敬洲,你……”
他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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