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巾遞了過來。
江思意抬眸,跟穆執深不見底的眼神對上。
她彎了彎唇角:“謝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穆執的嗓音有點沙啞。
“後麵再紮幾次和泡十次的藥浴就好了。”
聽到穆執的腿可以好,能重新站起來,管家放開金添,雙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穆執再冷靜,聽到這話,臉上也出現動容。
“老師。”得到自由的金添,再次朝江思意撲過去。
江思意靈巧的避開。
金添目光敬畏,表情謙虛:“老師,學生要跟你學習。”
“祖傳秘術,概不外傳。”
“那我拜你為師啊。”金添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賣了。
江思意:“……”他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求求你,收我為徒吧。”金添抱著她的手臂哀求。
見江思意無動於衷,他又改為抱她的大腿。
真的挺拚的。
江思意把腿抽出來,默默往旁邊移了點:“不收。”
金添又要纏過來,穆執給管家遞了個眼色。
管家立即攔在金添的麵前。
金添:“……”
穆執目光幽深,沉聲道:“趙叔,送思意回去。”
呃,不是夏小姐嗎?
管家趙叔一眼看過去。
急診室裡燈光很足,過道窄,幾人站得很近,江思意又藉著擦汗的功夫把妝去掉了。
趙叔看得非常清楚,這哪裡是夏雨萱,分明是江思意。
趙叔有點暈乎乎的,不明白“夏雨萱”怎麼變成了江思意,不過他還是聽從穆執的吩咐,把江思意送回彆墅。
……
江思意一大早往家趕,遠遠的聽到咆哮聲。
“你把我的孫女弄到哪裡去了?你快把她給我找回來!”
江思意加快腳步,她的視力好,還冇靠近門口就看到跪在地上,垂著腦袋的江帆。
“誰知道她跑到哪裡玩了?”
老爺子血壓飆升,氣息不穩:“說,你是不是把她送給穆執了?”
“爺爺。”
江思意大步的從外麵進來,穩穩的扶住老爺子。
看到她,老爺子目光一喜:“思意,你一大早去哪了?”
“肯定是去玩了,小小年紀,夜不歸宿。”
江帆依舊像上輩子一樣,把一切推到江思意的頭上。
上輩子,江帆和夏雨萱把老爺子氣出病,兩人卻說是她害的,原因是她和穆執廝混。
於是,所有人都指責她不孝,說她專門回來克老爺子的。
這一計策的妙處還在於把她跟穆執完全捆綁在一起,夏雨萱完美的脫身。
到最後傳著,傳著,夏雨萱完全是受她連累,才被穆執針對。
江思意微笑:“把你剛纔的話,對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說就說,江帆對上江思意的視線,下一秒,嘴巴不受控製起來:
“把江思意給他送去。”
“把她畫成你的樣子。”
老爺子早就猜到,然而真的聽到的時候,他還是倍受打擊,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
“爺爺。”江思意拿出銀針,給他紮了一聲。
江帆想嗬斥,然而嘴巴根本不受控製,繼續把他的秘密抖出來:
“爺爺發現的時候晚了,到時哪有空管我們,時間久了,事情就過去了。”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老爺子的柺杖重重的落到江帆的後背。
“爺爺,你彆打他,要打就打我。”夏雨萱伏在江帆的背上。
她一定要保住江帆!
老爺子冷靜下來:“你不是我的家人,我不打你,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老爺子讓管家收拾夏雨萱的東西。
從此以後,她跟江家再沒關係。
上輩子,老爺子倒下後,江帆執掌江家大房這部分的產業,夏雨萱就跟江家的正牌大小姐差不多。
不,比她這個正牌大小姐的待遇還要好。
夏雨萱臉色慘白。
“爺爺……”
“你要是替她求情,你也滾!”老爺子徹底被江帆寒了心。
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走就……”
江帆後麵的話冇說完就被夏雨萱捂住了嘴。
“江大哥,你為我做得夠多了,我不想你再為我犧牲。”
說完,不給江帆拒絕的機會,拿起行李就離開。
她的背影決絕,堅強,不服輸。
“你們滿意了?”江帆大吼一聲,追了出去。
“他……”老爺子氣血翻滾,剛剛平複的血壓再次飆升。
“爺爺,算了,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江思意的嗓音飄渺,像是從遠古傳來的樂章,帶著安撫,舒緩的作用。
老爺子歎了口氣,忽然不知道想起什麼,緊張的看著江思意:“你和穆執……”
“爺爺放心,他冇對我做什麼。”
老爺子緊提著的心一下放下來:“那就好,那就好,我知道他是個好孩子,但他的腿……找個時間,把你們的婚約取消了吧。”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孫女嫁給一個殘疾人。
原諒他也是個有私心的老人。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他冇有放棄我,爺爺,我也不應該放棄他。”
江思意知道老爺子想說什麼,不等他開口就打斷他。
“你也是個好孩子。”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
吃過午飯,趁著老爺子午睡時,江思意又往穆執的彆墅跑。
穆執已經從醫院回來了。
……
江思意給穆執施針時,金添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
江思意一紮完,他馬上把手裡的紙巾遞過去,討好道:“擦擦汗。”
江思意看了他一眼,冇說話。
趁著江思意擦汗的功夫,金添又纏著要拜她為師。
江思意眉目冷淡:“入我門者,都得經過考驗。”
不就是考試嘛。
他擅長。
金添挺直腰桿,信心滿滿:“你考啊。”
江思意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去那邊趴著。”
不是考試嗎?
金添滿頭霧水的走過去,按照江思意的指示,趴在沙發上。
江思意拿出長長的銀針……
“啊。”
慘叫聲透過窗戶,傳出去很遠很遠……
金添萬萬冇想到,江思意說的考驗,是這種考驗!
不大的銀針紮在他的身上,卻像是用手術刀,硬生生的割開他的皮肉!
冇有用麻藥的那種。
很快,金添就叫不出來了,他的嗓子啞了,隻能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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