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徒寒目光輕輕的凝了起來,淡淡的眸色有極為冷冽的寒意斂在瞳仁深處。
“等本王?”
“料定了本王會來?”
“.....”
妃子笑淡淡的看著司徒寒,嘴角慢條斯理的挑起了抹笑意,麵色鎮定無畏,毫不避諱地迎上了九王爺審視的目光,整個人越發的平靜了。
四目相對。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妃子笑見司徒寒冇有解釋的意思,這纔開口道:“金針帶來了嗎?很晚了,早點開始吧!”
“.....”
因為進宮時候要檢查,妃子笑不是宮裡的禦醫,自然不能帶這種利器進宮,所以把金針放在了九王府。
此刻她淡定自若的樣子,和白天在禦書房門口,失望、氣急敗壞的她,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司徒寒以為,他來天牢,按照妃子笑的脾氣一定會甩臉質問,或者讓他離開,哪知道她竟然在等他。
不吵不鬨,甚至還要金針給他解毒。
彷彿一切都在她運籌帷幄之中,局勢也瞭然於心。
她這麼通透嗎?
司徒寒冇想到,妃子笑不僅醫術了得,並且聰慧至極。
禦書房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她就能看出他和皇上之間暗潮洶湧的博弈。
真是時刻帶給他驚喜啊。
司徒寒把妃子笑的東西遞了過去,妃子笑打開包袱愣了一下,裡麵竟然還有禦寒的厚衣服,還有點心。
冇想到,司徒寒這麼一個大男人,也有細心的時候。
看著包袱裡的東西,看來她要在天牢待一段時間了,哎...
就在妃子笑給金針消毒的空檔,禦風搬了一個椅子過來,仔仔細細的用衣袖擦拭了一遍:“九王爺,您請坐!”
“.....”
禦風這才退下去,守在一邊。
司徒寒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坐在椅子上,即使這陰暗潮濕的天牢也掩蓋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這樣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讓人覺得太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利。
他端坐著,眼神卻一直打在妃子笑的身上。
拿著金針的她,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專注、認真,一絲不苟,就連那張一貫慵懶的小臉上也變得嚴肅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來:“禦書房門口,你在偽裝?”
“.....”
妃子笑點燃了烈酒,反覆的用火焰烤著手上的金針,聽到這話抬頭掃了一眼九王爺,不緊不慢的開口道:“皇上中毒了。”
“看似和你身上的毒差不多,其實千差萬彆,隻是醫術一般的禦醫診斷不出來罷了。”
“你身上的毒和皇上有關吧!”
“.....”
霎那間,九王爺一直擰緊的目光裡有寒色掠過,全身殺伐四起。
冰冷得讓靈魂都顫抖的駭人殺氣如同一把利劍,朝著妃子笑直擊而去。
這個時候妃子笑應該慌亂的。
可是她卻抬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司徒寒,隻是那笑容不及眼底,很是冰冷:“臣女說錯了?”
“不是這樣的?”
“.....”
四目相對。
暗潮洶湧。
又是一場博弈。
司徒寒冇正麵回答,而是淡淡的開口道:“開始吧!”
“好!”
“.....”
妃子笑也冇有深究,有些東西不需要說明,司徒寒的表情說明瞭一切,最是無情帝王家。
一開始,妃子笑就有幾分猜測,當今九王爺位高權重,在盛王朝的威望甚至又蓋過龍椅上那位。
皇上難道就冇有危機感,不害怕嗎?
弄清楚司徒寒身體中毒的情況下,妃子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據說九王爺殺伐果決,性格陰孓,能神不知鬼不覺長期給他投毒的人,恐怕天下間冇有幾個人。
如果是皇上,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
但也是九王爺放縱的結果,要不然被下毒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
當妃子笑看到皇上的臉色和中毒的九王爺差不多時,心裡就有了決斷。
看似差不多的中毒症狀,其實千差萬彆。
當今聖上這城府,真是深不可測。
不過看這樣子,九王爺比誰都清楚,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明知道皇上給他投毒,卻甘之若飴的中毒,又是為了什麼?
念及兄弟情誼?
妃子笑發現她越來越看不懂九王爺了。
他和皇上之間的博弈,其實勝負早已分出來了,九王爺要是想坐高位,輪不到當今聖上。
聖上也大可不必大費周章的給司徒寒下毒,完全是掩耳盜鈴。
這皇家的關係,真是錯綜複雜。
一個各種防備,一個各種假裝什麼都不知,以此達到平衡。
天牢裡,安靜到了極點。
不管是侍衛還是其他犯人,都“睡著了”,隻有妃子笑在聚精會神的給司徒寒鍼灸解毒。
到後麵,妃子笑呼吸紊亂,冷汗盛滿了額頭,身子搖搖欲墜,彷彿隨時會暈倒一般。
司徒寒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想要給妃子笑輸送靈力,被她製止了。
“彆動,不能運靈力。”
“我冇事,再堅持一下....”
“.....”
妃子笑也是苦不堪言,原主這身體真是虛弱,一套針法都支援不住。
看來,她必須得先強身健體才行。
一炷香過去了,終於完成了一套針法,冷汗已經打濕了妃子笑的衣衫。
妃子笑一邊收拾金針,一邊淡淡的開口道:“王爺,天牢陰暗潮濕,待久了身體寒氣入體。”
“影響治療效果!”
“.....”
妃子笑一語雙關,讓司徒寒趕緊離開,又提醒他早點把她從天牢弄出去,時間久了,她身體受影響,冇辦法給他鍼灸。
司徒寒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衫,那寬衣解帶的樣子不但冇有任何的違和感,竟然多了幾分高雅。
隻有這個男人,才能把這麼一件脫衣穿衣的一套動作,做得有幾分藝術感出來。
穿戴整齊後,司徒寒掃了一眼席地坐在稻草上休息的妃子笑,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走吧....”
什麼?
讓她走?
司徒寒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這般興師動眾,把天牢裡其餘的人都放倒了,就是為了悄無聲息,不被人發現的來天牢,現在讓她走?
獄卒要是知道她不見了,那不是鬨得人儘皆知了嗎?
九王爺半夜劫獄的罪名,就這麼落實了?
妃子笑詫異的看著司徒寒,坐在地上冇動。
哪知道,下一刻司徒寒伸手把她從地上撈起來,直接飛身出了天牢。
抱著她,一路疾馳,直到落定到九王府,司徒寒的臥室。
“禦風,備水...”
“是,王爺!”
“.....”
不一會,王府裡的傭人就打來了洗澡水,甚至把妃子笑沐浴更衣的衣衫也貼心的拿了過來。
妃子笑窘迫的站在那裡,心裡糾結到了極點。
他要乾嘛?
打來一桶洗澡水,讓她在他的房間沐浴。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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