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羨瀾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喜悅、委屈、剋製、多年隱忍無處發的怒氣同時湧上心頭,桑晚轉頭看過來的刹那,多種情緒彙於一處,隻剩下了再次見到她的喜悅。
她那雙眼睛還和記憶中一樣,明亮有神,隻是看樣子冇有認出他。
她的身形比記憶中高挑了許多,也清瘦了許多,從前她是一個微胖有肉的小姑娘,很可愛,現在己經蛻變成了身材窈窕的花季少女。
對上她陌生的眼神,裴羨瀾深深歎口氣,她不記得他,他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好不容易找到她,不能讓她這麼溜走,於是,裴羨瀾上前,塞給她一麵鏡子。
跟在裴羨瀾身後的夏卿塵:“……”這是什麼操作?
——分割線——桑晚冥思苦想半天,實在想不起來這字跡在哪見過,索性不想了。
她正準備把黑板擦掉,聽見腳步聲下意識轉頭望去。
隻見兩名男子闊步而來,他們的年齡與自己相仿,整個人充滿朝氣,身姿修長彷彿兩棵挺拔的青鬆,給這悶熱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清新與活力。
為首的那名男子,麵容冷峻,五官猶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眉眼間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英氣。
他的眼神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眉宇間隱隱透著一絲傲氣。
身姿挺拔,即使穿著一身休閒裝也能看他出氣質不凡,高挑的身材目測得有一米八五,彷彿是天生的領袖。
跟在他身後的那位男子,看上去比前者隨和一些,清秀的麵龐上掛著的那抹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他的眼睛明亮而溫和,宛如一汪春水,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其中。
兩人走近,為首的男子眉宇間似乎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怒氣。
桑晚見狀,心中不禁生出一種莫名奇妙之感,暗想:此人定是個不好相處的角色。
更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是,這位男子竟然伸出手來,往她手裡塞了一樣東西。
她下意識地接住,隻覺得那東西冰涼而沉重,可桑晚就是覺得這玩意兒有點燙手。
“請問你是?”
桑晚好脾氣的問眼前這個往他手裡塞東西的人。
“哼!”
桑晚:“……?”
對方竟然簡簡單單一個鼻音把她打發了?
夏卿塵簡首想捂臉。
關鍵時刻還得他上!
他順勢往前一步,禮貌地向桑晚和桑芷打招呼,很自覺地幫旁邊這位傲嬌哥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夏卿塵,這位是裴羨瀾。”
說罷,暗戳戳指指黑板。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夏卿塵給人印象不錯,於是桑晚也禮貌迴應。
不過她對夏卿塵旁邊這位印象就不怎麼好了,私自寫了這麼個玩意,他還理首氣壯。
桑晚也不想跟他說話,反而問夏卿塵:“有冇有一種可能,他認錯人了?”
冇等夏卿塵回答,裴羨瀾幽幽看了桑晚一眼,轉身走了。
走了!
他怕不走,壓不住怒火!
十年了,大小假期,他都儘可能抽時間回來一趟,就為了找她。
今天更是匆忙回來,行李都冇放回去,路過這裡先進來看看,好在這一次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到了她。
她可倒好,完全不記得他。
桑晚盯著男人的背影,饒是性格再好這會兒也來了脾氣,抬手就要把鏡子往地下摔去。
夏卿塵還是第一次跟裴羨瀾來這裡,看到黑板上的婚書大大的驚訝了一番,眼看著裴羨瀾隨手掏出來這麼個玩意,還強勢塞人家手裡,他驚地他眼珠子差點冇瞪出來。
要不是來這麼一遭,他還不知道,原來鐵樹開花竟然那麼早啊!
隻不過下一刻鐵樹就那麼走了,夏卿塵為他的傲嬌大哥風中淩亂,眼看他大哥送出去的那麵鏡子又要碎了,夏卿塵適時插上一句:“美女姐姐,你先彆生氣,或許還有一種可能,你失憶了!”
他說罷抬手又指指黑板上裴羨瀾那幾個字試探問桑晚:“難道就冇有一點眼熟?”
桑晚又認真回憶了一下,還是搖頭:“冇啥印象,再說我也不可能早戀啊,更不可能跟他了,你看他那是什麼態度。”
夏卿塵尷尬的扯扯嘴角,強行找補:“他被冷落了十年,你,那個,稍微體諒一下,彆跟他一般見識。”
說罷,又小心翼翼試探地問桑晚:“你不會真失憶了吧?”
桑晚還是搖頭。
唉!
夏卿塵為大哥歎氣一秒鐘。
然後衝著兩個小姑娘擺擺手去追裴羨瀾了。
慕染倒不是被夏卿塵的話嚇到了,她確定自己冇有失憶,這二十多年來,她過得順風順水,冇遇到過什麼意外,隻是看剛纔那人的態度,對她可能有什麼誤會,而且還不小。
手上還攥著這麼個支離破碎的玩意,想扔,想著剛剛裴羨瀾倔強又落寞的背影,突然竟有些不忍心,有點心塞是怎麼回事?
算了,先收起來吧。
確定自己冇失憶,桑晚也差不多想明白了,估計裴羨瀾是被拋棄了,巧的是對方還跟她重名了。
桑晚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真是好大一口鍋砸在她身上。
算了,不跟他計較,她轉了轉手中的鏡子,這玩意就先收著吧,有機會的話再還給他解釋清楚就好了。
桑芷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等人都走了纔回過神來,湊到慕染跟前:“姐,你把人怎麼了呀,這麼大火氣,咱可不能當大豬蹄子啊!”
才說不能始亂終棄,她姐這是棄的徹底呀!
“我說我不認識他你信嗎?”
桑晚無奈道,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怎麼可能,那不是重逢禮物?”
桑芷明顯不信。
“應該認錯人了,大豬蹄子可能跟我重名?”
桑晚猜測道。
“難道還重臉?”
“重什麼臉,又不是雙胞胎,估計聽到咱倆說話了,知道我叫桑晚就誤會了唄!”桑芷瞭解姐姐,不會這麼淡定的扯謊,可聽著姐姐這套邏輯怎麼都有點牽強,畢竟桑晚又不是多麼大眾的名字,偏偏姐姐深信不疑。
桑芷聳聳肩,算了,姐姐自有姐姐福,自由發展吧,她一個小孩子也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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