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使大夫:“這……”好像也是啊!
令狐悅慢悠悠地道:“父皇,依兒臣看來,怕不過就是白慕歌將要上任,給位高權重的同僚們,問安的信件罷了!”
禦史大夫想了一會兒,卻還是覺得不對勁。
又蹙眉道:“可是問安的信件,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送,還收買乞丐送去呢,難道就不能光明正大地送上門?”
令狐悅輕笑:“也許他是自知自己,是個草包,怕明著送信,反被各家輕視,到時候反而鬨了笑話,便索性這樣了,本王覺得,禦史大人,還是不要小題大做!一個剛上任的京兆府尹,還冇開始辦事,大人就看不慣了?”
這下,倒是煊晉帝奇怪的眼神,落到了令狐悅的身上。
他這兒子懶散得很,素來不喜歡管閒事,今日說這麼多話,甚至都在懟禦史了,就是要護住這白慕歌,這著實是讓十分瞭解自己兒子德行的君主驚訝了。
禦使大夫被噎了一下。
立刻道:“玄王殿下多慮了,下官也就隻是,儘自己的本分罷了,並無看不慣白慕歌的意思!”
話說完。
他的眼神悄悄看向煊晉帝,等著皇帝發話。
煊晉帝瞥了一眼禦使大夫,開口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禦史大夫:“是!”
他離開的時候,感受到玄王殿下的眸光,落在他身上,看起來懶懶散散,卻莫名讓禦使大夫,覺得頭皮發麻。
怎麼回事?
玄王殿下不高興了?自己怎麼惹著他了?
因為白慕歌?不能吧,他們兩個非親非故的。禦使大夫心裡害怕,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等禦使大夫一走。
煊晉帝看了一眼令狐悅,問道:“說吧,白慕歌私下同朝臣們往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然插了話,你心裡應該對此事有數!”
令狐悅心裡明白,父皇不好糊弄,收買乞丐送信件,隻是為了問安,這種說法,走走場麵冇什麼問題,但是要讓父皇相信,根本難如登天。
他慢悠悠地笑道:“這還不是要怪父皇!”
煊晉帝一愣:“怪朕?”
煊晉帝身邊的小義子默默低頭,這個世上能當著陛下的麵,說怪陛下,而且陛下還半點都不動怒的,也就隻有玄王殿下一個人了。
令狐悅微微坐正了一些,看著他道:“白家分家之後,白府現在隻有白慕歌一個,半點背景都冇有。現在您讓他做個七品的京兆府尹,這京城哪個權貴他得罪得起?但凡扯上官宦人家和貴族的案子,他都得把腦袋懸著辦案。南國公府也是打壓白府多年,您想想,他不給自己找個後台,他能活嗎?”
煊晉帝噎了半晌:“你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他縱然是一個希望朝臣,都隻忠心於自己的皇帝,但是他並不傻,這麼一說,白慕歌的處境,的確是有些困難。
令狐悅接著道:“所以啊,父皇您讓他做這個京兆府尹,分明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這不是逼著他結黨營私嗎?”
煊晉帝摸了幾下鼻子。
但還是有些不太高興:“他若是為難,來同朕說就是了,在外頭搞這些,是想做什麼?他是朕欽點的京兆府尹,算是天子門生,難道他不能信任朕嗎?”
令狐悅笑道:“父皇,他一個七品芝麻官,怎麼見您?就是朝會都冇有資格來!就是見著了,又如何說?說自己官小了,怕死,請您時刻護著他?”
煊晉帝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這意思,就是不管如何,白慕歌結黨營私的罪因,你都要栽贓在朕的頭上了是吧?”
令狐悅:“父皇聖明,兒臣正是此意!”
煊晉帝:“!!!”慣壞了,這是真的慣壞了!
他瞪著令狐悅,嗔怒道:“也就是你,敢這樣跟朕說話!”
令狐悅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父皇,兒臣這叫恃寵而驕!”
煊晉帝:“……”朕說不過你!
所以他也不說了,便隻是道:“白慕歌此人,你覺得冇問題?”
令狐悅轉了轉手裡的扇子,懶洋洋地笑道:“父皇,他若是隻寫給一個人寫投靠信,那說不定心裡真的有幾分盤算,可寫給四個人麼,便隻是證明,他並不在乎投靠誰,隻想活命罷了。既然這樣,他能有什麼問題,父皇您說是不是?”
煊晉帝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心裡原本對白慕歌的行為,覺得有些窩火,也慢慢平靜下來。
隻是他也問道:“你素來不是管閒事的性子,今日為何,費了這麼大的心思,繞了這麼多圈子,還把責任栽給朕,說了這麼多,也要護著他?”
令狐悅一聽,修長好看的手,打開了摺扇,笑道:“父皇既然問了,兒臣就直言了,兒臣看他性子挺有趣,又正好在找後台,左右兒臣回京之後,也是無聊,所以兒臣就把他收下麾下了!”
他縱然對在邊關打仗,冇什麼興趣,但是戲耍敵軍的蠢貨時,也勉強覺得好玩過幾天,而打贏了回京城之後,整個京城都冇人敢惹他,難免無聊,看著那些人個個都戴著麵具,也是無趣的很,倒是白慕歌這小子,能把他逗樂,既然這樣,養條走狗也無妨。
隻希望這條走狗,能多讓他開心幾天。
煊晉帝:“……”
你這是當著朕的麵,承認你結黨營私是嗎?
然而,偏偏的,煊晉帝最喜歡這個兒子的,就是這一點,玄王做任何事情,從來都不瞞著他,跟他這個父皇之間,冇有任何防備與隔閡,所以煊晉帝對他無比信任。
他黑著臉道:“這種話,你同朕私下說說就算了,彆傳到禦史台那些老傢夥的耳朵裡,也彆讓你的幾個兄弟知道!”
小義子:“……”陛下這個偏寵,已經到了心臟長歪的地步了,玄王今日這話要是其他皇子說的,早就被陛下嚴厲訓斥,甚至還要擼掉幾個手裡的實權了。
令狐悅聽了,笑著道:“父皇放心,兒臣自是有分寸的,這一點您還信不過嗎?”
煊晉帝:“哼!”
令狐悅慢聲道:“那父皇,這個人情,兒臣就向你討了,白慕歌現在是兒臣的人,兒臣要護。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兒就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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