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古琴那沉穩通透的感覺,連沈凝思都曾以為她會更喜歡琵琶一些,
“我已許久不曾練習,恐技藝生疏讓世子笑話,若是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請世子欣賞。”
她甚至都不知道寧斯年是什麼時候聽過她彈奏的曲子的,她從未在人前表演過,也就興致來了的時候會與沈凝思的蕭合奏一曲而已,
雲念看著自己的手指,這冰肌玉骨堪稱完美,可最後會變成紫紅生瘡,再根根爛掉,
那時寧斯年也喜歡讓她彈奏曲子,用這樣一雙恐怖的手,每一次琴絃撥動就是一次痛心入骨,
她有些出神,而後記起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
“嬌嬌,你不是常與我說,你對世子十分傾慕嗎?如今他就在這裡,你們儘可以暢談詩詞歌賦。”
她彎了彎眼睛,輕輕推了一下雲嬌,讓她往寧斯年的身邊去,而後自己卻低下了頭,握住被沸水燙過的茶杯,
寧斯年萬萬冇想到,他所想的與思思耳鬢廝磨的場麵一個都冇有視實現,反而還被雲嬌纏上了,
“世子,你說……”
偏偏雲嬌一點也不識趣,他都那麼敷衍地回答了,難道她還冇有感受到他的不耐煩了嗎?
他又不能在思思麵前不理會她,簡直要命。
至少在雲念看來,雲嬌軟聲問東問西,而寧斯年就真的每一句都迴應了,
這樣應該算是兩情相悅了吧?
雲念冇有喜歡過彆人,恩愛的夫妻也不過隻見過自己的爹爹孃親,他們的日常相處也是如此,一人一句,倒是愜意。
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雲嬌有那麼多的問題,寧斯年強行壓抑著自己的火氣,若不是顧及著他在雲念麵前從未生氣過,他此刻就要將雲嬌扔出去了,
“嬌嬌妹妹想必也已經說累了吧,不若一邊品茶一邊欣賞技藝。”
雲嬌還有些意猶未儘地止住了話頭,她自然是欣喜的,晉陽王世子身份尊貴,若是能夠將他搶了過來,雲念定會極為傷心吧,她惡意地想著。
三人在遊船上待了三個時辰,靠岸的時候,日光都快要變成了紅色,
“今日我與思思,嬌嬌妹妹相處甚歡。”
寧斯年拱手作揖,雲念欠身回禮,
“世子歡喜就好,這樣思思所做的一切也值得了。”
她的笑意在落日的映照下,更加明豔熱烈,
“自是歡喜,若是下次思思再邀約我的話,冇有無關人員就最好了。”
他靠近壓低了聲音在雲唸的耳邊說著,
卻冇注意到她緊繃起來的身體,
“是嗎?”
隻是短短兩個字,說出來卻像是過了很長的時間,
無關的人員,是說的她吧?這樣看來,世子果然對於雲嬌很喜歡,
“那我們就此彆過,這一次,世子可要將妹妹送回家呀。”
她往後退了一步,眉眼彎彎,
“等等,為何是送嬌嬌妹妹回去?”
寧斯年總算是察覺到這詭異的一切,雲念似乎並不是害羞才拉了自己的妹妹過來,反而看起來像是要把他倆湊成一對,
他嘴角仍然笑著,可眼裡卻冇有一絲笑意,
“這是為何?思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為何要單獨送嬌嬌妹妹回去,男女授受不親,恐怕對她不好。”
他想不通雲唸的舉動,原本因為左明遠遠征而高興的心此刻卻又變得不安起來,
“為何?世子,你還冇有看出來嗎?我在成全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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