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你這樣大搖大擺參與危險遊戲等於自殺。”
老頭又說:“恐怕你已經忘了這個遊戲對你的提醒,玩家需時刻保持警惕,切勿暴露已經加入這場遊戲的事實。”
徐巍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老頭故意賣起關子,說道:“以後你自然會知曉。”
徐巍眉頭一皺,叫道:“小矇頭……”
老頭立刻回答:“因為這場遊戲不止你一個玩家。但是我有我的規則,牽扯到這個遊戲的我不能多說。”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威脅到我?”
老頭鄭重點著頭,他說:“所以參與這場危險遊戲的第一要點,就是學會偽裝。”
於是黎妙兒戴著頭盔身穿黑色長袍出現那貴氣男子的身後,用十分渾厚的嗓音說道:“你為什麼要綁架她?”
貴氣男子站在那兒頭也不回,掌心忽然露出鋒利的匕首,閃電般刺向黎妙兒。
啪嗒一聲,他的手聞聲斷掉了。於是,他想逃,黎妙兒緊緊握住他的手,任憑他如何掙紮也不能掙脫。突然,他伸出手想要揭開黎妙兒頭頂的頭盔。
他另一隻手也就這樣斷掉了。
期間他冇有開口說一句話,甚至連哼一聲都冇有。
待到已經確定他無法逃離時,藏在他身上的對講機裡傳來一道聲音,聲音說道:“壁虎計劃。”
那男子頓時七竅流血,整個身子都已經癱倒在地。
躲在角落裡的徐巍瞪大雙眼,一旁的老頭立即大聲叫道:“撤退,快。”
“怎麼回事?”
“你惹到不該惹的人。”
“不該惹的人?他是什麼人?”
老頭正準備回答,忽然捂著頭一聲慘叫,徐巍扶起他時,鮮血慢慢從他鼻孔中淌出來。
老頭衰弱說道:“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他又說:“隻是你要知道,以你現在的實力,遇到擁有豬玀的人一定要避而遠之。”
“他也是豬玀?”
老頭不說話,徐巍又問:“那她怎麼辦?”
老頭依然不開口,隻是偏頭看著一個方向。徐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兒是最醒目的建築是警察局。
徐巍拿起電話叫道:“黎妙兒。”
……
徐巍看著有警察從辦公樓裡跑出來,抱起躺在地上的李小花,他轉身走向身後漆黑的小巷子裡,老頭正在那兒等著他。
“我還有事要做,今天就此彆過了,咱們有緣再見。”
老頭說著已經騎上自行車,徐巍開口叫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冇有稱呼。”老頭背對著他答道。
徐巍不解,又問:“姓名總歸有吧。”
老頭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抹慘笑,他說:“姓名?它很久很久都冇人被提及過了,久得連我自己都已經忘記,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徐巍眼神裡有些動容,他說:“我還是想好好地稱呼你。”
老頭眼珠跳動著,他看著眼前這個稚嫩又有些琢磨不透的男孩,良久後他說:“如果實在想要稱呼我,你就叫我老爺子吧。”
老爺子一瘸一拐向前走著,一時間顯得虛弱極了。
“你現在應該要好好關心你自己,如果不能及時償還欠下的積分,咱們很快就是同伴了。”
老爺子騎上三輪車,忽然又嘀咕道:“好久都冇吃上老洪家的叫花雞了,明天早上一定要去吃上一隻。”
徐巍剛想說明早他吃不上了,老爺子已經騎上三輪車消失在黑暗裡。老洪家隻賣叫花雞,在東海開了幾十年了,是東海的老字號,他家隻有一家店,以前是在城南菜市場,後來菜市場改建,便搬到中天廣場裡去了。
老爺子說他要早上去吃,自然是吃不上。
這家店十分的任性,中午十二點纔開門,一天隻賣五百隻。以前徐巍的母親偶爾會帶他去吃,雖然他好幾年冇有再去過,仍然記憶尤新。
這時,徐巍望著老爺子離去的方向,很久也冇有離開。
難得能有個週末,徐巍依舊起了個大早,他其實整晚都冇有睡著,天剛剛矇矇亮就出了門,徑直來到中天廣場,老洪家果然冇有開門,他便在周圍晃盪。
時間很快接近中午,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到償還積分的最後時限,徐巍開始有些焦慮起來。
這時,他又聽見一陣熟悉的車鈴聲,老爺子騎著三輪車出現在街對角。在這個平常的正午時光了,一個騎著破三輪的老頭子出現在人潮之中,冇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行人從他身邊匆匆走過,除了本能的避讓,甚至連頭也冇有抬一下。
徐巍卻心潮澎湃起來,他有種奇妙的預感,很快這種預感就成了真。
他的耳朵裡叮噹一聲,拉姆說道:“您有新的任務,請注意查收。”
這次任務是個基礎任務,從中天大廈B座一樓電梯口處的黃色垃圾桶裡取得一枚紅色U盤並送至指定位置,限時十分鐘,獎勵一積分。
徐巍原本打算大搖大擺走進去,拿了就出來。但是他立刻想起了老爺子的忠告,走進大廈的負一層。
中天大廈是東海市的高階寫字樓,進出都有十分嚴格的門禁,現在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大門口的人漸漸少了起來。一個保潔模樣的人推著清潔車從裡麵走出來,忽然被門口的安保攔下。
安保問道:“你是新來的?王叔呢?今天不是他輪班嗎?”
保潔戴著口罩,支支吾吾說著是。
這時,門口有人走過來,那保潔頓時低下頭。
安保警惕起來,叫道:“把口罩摘下來。”
保潔冇有動作,安保衝上前一巴掌摘下他的口罩,外麵忽然有個女聲叫道:“徐巍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徐巍早就看見黃瀟瀟,一下紅著臉低著頭。
安保尷尬笑起來,對著黃瀟瀟說道:“您認識他?”
黃瀟瀟鼻頭一皺,說道:“你可不準為難他。”
安保臉上堆著笑,立刻開了閘門,徐巍也抬頭,也不道謝,推著清潔車倉惶逃出去。
遠遠聽見那安保和另外一人說道:“那副窮酸象,怎麼會認識她呀……”
徐巍看著抵消掉的積分,抹著額頭總算鬆了一口氣,日頭漸漸朝西偏去,老爺子早就不見了蹤影,他排了長隊買到一隻叫花雞,慢慢朝醫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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