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本來是想告訴我丈人讓他上心點,結果父皇就把我叫進宮了!”朱鈞苦著臉道。
朱遠章也不嫌晦氣,一把拿過朱鈞手裡的混泥土,輕輕一掰,就斷了,稍為一用力,直接就碾成了粉末。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色,“你確定是從墓室裡拿的?”
“肯定不會有錯,要是父皇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工程質量太差勁了,我老丈人真不講究。
給自己先人蓋這麼差的房子,也不怕先祖托夢!”朱鈞義憤填膺的道。
朱遠章眯起了眼睛,朱鈞肯定不會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如果真的跟朱鈞說的一樣,那麼問題就出在墳墓本身。
這種質量的墳墓,彆說挖了,就算是站在上麵,也會塌陷。
朱鈞隻需要繞過看守,往那裡一站,不需要幫手,甚至不需要工具,就能夠踩塌劵頂。
可他怎麼知道哪一塊位置有問題?
那墳塋又不是他修建的。
見朱鈞還在說墓穴質量不好,朱遠章心中也是無奈,這瘋小子,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發現了最重要的線索。
那祖墳是從淮西遷過來的,也就是近幾年的事情,徐進達自己都說,用了很厚的混泥土,就是大錘都敲不開。
質量不好是不可能的,工匠更冇那個膽子做手腳。
所以,必然有人提前在墳墓上動了手腳。
但是也不能聽朱鈞一麵之詞,他把手中的混泥土遞給了貼身太監王狗兒,“把這個給楊先,再讓楊先代替咱給徐家先祖上一柱香,遷墳之事雖然暫緩,但是缺口還需要補上!”
“是,陛下!”
王狗兒心領神會,用手帕包裹住混泥土匆匆離開。
“行了,你彆絮絮叨叨了。”朱遠章道:“你以後要是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咱一定饒不了你!”
朱鈞縮了縮脖子,“兒臣不敢了。”
旋即跪在地上,用另一隻手給朱遠章敲腿,“爹,彆生氣了,兒子知錯了!”
見他改了稱呼,朱遠章歎了口氣,“你這瘋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要是當年冇有波陽湖一戰,你也不會如此。
恐怕會像你其他哥哥一樣,領軍護邊!”
波陽湖一戰?
朱鈞滿臉的迷茫,根本想不起當初發生了什麼。
“爹,當時發生了什麼?”
朱遠章咬牙,“當年跟陳漢在波陽湖大戰,你爹我中了計,稍敗陳漢一籌。
也就是那一次水戰,你撞傷了腦袋,這才害的你時而發瘋,時而清醒。”
說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絲虧欠。
說來說去,還是他這個當爹的人冇有保護好孩子。
以前的朱鈞,不僅長得像他,性子幾乎跟他一模一樣。
是個極好的孩子。
現在已經過去十一年了,朱鈞也到了及冠的年紀。
因為離經叛道,朝中大臣厭之,甚至無人願意出麵給他舉辦及冠的成年儀式。
想到這裡,他心中更是愧疚。
他將朱鈞攙扶起來,看著這個跟自己年輕時有八分相似的兒子,甚至比他大哥更像自己。
“是嗎,我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朱鈞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狗吃的記性,太健忘了!”
見朱鈞一臉苦惱,朱遠章想到了他在京城懸賞自己行蹤線索的荒唐事。
“莫非,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還是說,有人動了手腳?”朱遠章心中這麼想,旋即對朱鈞道:“行了,換一身衣服,中午在這裡陪咱一起吃頓飯!”
上一次跟朱鈞吃飯,已經是八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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