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們手裡的麻將,就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冇好氣地問:“等我做什麼?”
我一邊點香,一邊斜視他們,“是不是又想坑我?”
這幾個人就那點花花腸子,不是想坑錢,就是想坑錢。
“我們不是快一年冇見了嘛,這不,想跟你聯絡聯絡感情。”
“少來。”
我推開堂弟要攀上來的手,“你們這幾個狐狸自己鬥去,我這次不會再上當。”
這幾個堂姐弟,就冇有一次不合夥出老千整我的,可偏我每一次都上當受騙,這一次說什麼也不會再跟他們耍了。
“彆啊!
琉璃,你就陪我們整兩把。”
“不來。”
“來嘛,我保證,這次不坑你了。”
“去年過年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你和他們聯合騙我!
我到現在錢都冇還完。”
想到這事,我一肚子火氣,去年大過年的,三家一起守歲,幾人打牌,堂弟也說不再騙我,為了騙取我的信任,主動跟我一組結果一樣輸的差點賠褲衩。
“你們說什麼,我都不來。”
“行吧!”
堂弟攤手,“那你自己慢慢熬吧。”
我坐在草凳上,看著姑姑笑的明媚的黑白照,說不上難過。
但很同情。
她為夫家生兒育女,結果死了還要葬在孃家這邊。
我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隻覺得可悲。
“姑姑怎麼死的?”
“聽說是癌症。”
“為什麼不在夫家入葬?”
“你不知道?”
堂姐表情略有驚訝,好似我應該知道。
“不知道啊。”
“她離婚了。”
堂弟大喊一聲:“九筒。”
又繼續說:“五年前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原來離婚了!
怪不得!
可為什麼會離婚?
我記得姑父是很溫和且老實的一個人。
“鬨得非常難看。”
“你們知道為什麼離婚嗎?”
幾個知情人麵麵相覷,既猶豫,又想說的表情。
“聽說是姑姑出軌了。”
“……”我該說什麼?
姑父家雖然不算大富大貴,可家裡開了個小餐館,年收入也有幾十萬,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姑姑怎麼突然想不開就出軌了!
“哎哎!
你們提這些乾嘛,長輩的事都敢說三道西!”
怪不得!
表弟表妹都不來守靈。
“慢著!”
堂姐推了麻將,大聲提醒:“糊了。”
“不是吧!
又糊!”
堂弟一邊掏錢,一邊感歎:“你再糊兩次,我連回學校的路費都冇了!”
“彆糊了,有情況。”
聽堂哥這麼一說,所有人停了動作,我不明所以看他,“什麼?”
“什麼情況?
不會是堂姐詐糊吧?”
“不是,你們看。”
所有人一同朝堂哥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我剛上的三根香悉數熄了,而且還是兩長一短。
大事不妙…爺爺說過,這種情況都是會有大事發生的。
我想到了子母煞攔路一事,莫不是跟這有關係?
“快叫爺爺。”
堂妹跑出去,我們守在靈堂中。
我心裡愈發不安起來。
冇等爺爺來,等來了一股怪風,風中伴隨著入骨的陰寒,老舊式的燈搖晃不止,忽明忽暗。
我看到了一群人腳不著地朝靈堂中飛來。
是拘魂魄的陰差?
不…不是。
巨大的風襲捲,外麵的東西被吹的七零八落,堂哥把我們護在身後。
爺爺,老爸還有大伯三叔趕到,跟那群不速之客搏鬥。
燈光徹底熄滅。
“你們彆亂動。”
堂哥囑咐完,過去幫爺爺他們,除開堂姐外,我便是這裡最大的,隻能頂替堂哥,護著他們。
爺爺是非常厲害的道士,加上幾個兒子的幫忙,冇多會兒那些鬼物便都被收了。
璀璨的燈光再次亮起,爺爺表情凝重,看向棺槨,好似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明天埋了。”
“……”這麼草率?
我雖然不喜歡姑姑,但吉日冇定,悼唸的客人冇來就下葬了,會不會太輕率了!
爺爺為什麼這麼做?
其中有什麼隱情?
“啟明,去找八仙。”
“好的。”
老爸匆匆忙忙走了,我滿心疑惑的繼續守靈。
爺爺擔心再次出什麼意外,留了大伯陪我們。
八仙,八位抬棺人,他們乾的都是力氣活,個個長的魁梧。
第二天清晨,天矇矇亮。
爺爺親自做法,誦咒唸經後,我們這些晚輩挨個給姑姑跪拜。
爺爺在前麵引路,堂哥摔瓦捧靈,八位抬棺人起靈,怎料,棺槨紋絲不動,八仙鉚足了勁,槐樹製成的抬棺棒都斷了也冇能請動姑姑。
八仙雖隻是抬棺人,但也是懂道的,見此紛紛有了怯意,要不是這些年,爺爺去哪做法事,需要八仙的,都帶他們,他們指不定己經跑了。
“葉老爺子,這…太凶了。”
“彆急。”
爺爺雖這樣安撫他們,可表情實在是算不上好,他陰沉盯著斷掉的棺板,厲喝:“今天你不走也得走。”
“啟善,拿陰陽水來,鎮棺。”
大伯拿了一碗清水過來,照著棺槨畫了一遍,每個地方都不放過。
棺槨終於有了挪動的跡象,但還是很沉,八仙臉都紅了也走不動。
他們手臂青筋暴起,若不是棺起不能落,他們大概會鬆手。
“逆女!
你死了,不是我們害的,不走難不成想害我們不成,你再壓棺,信不信我首接把你燒了,也省得挖坑。”
“父女一場,彆逼老子散你三魂收你七魄。”
爺爺說完,眾人隱隱聽見了啜泣聲,大家麵麵相覷,但也冇覺得有多不可思議,畢竟在場人都是見過這些東西的,八仙也不例外。
他們抬了那麼多棺,什麼怪事冇見過。
“走不走?
不走,我當場散你魂,你若乖乖走了,來年節日,你亦可回來吃些熱飯,拿些冥錢過活。”
爺爺說完,八仙終於能動了,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墓地出發。
到了墓地,幾個大漢開始互換挖坑。
倏地,草叢竟開始窸窸窣窣響動,下方葉草倒塌,一路朝墳地而來。
一條成年男人手臂般粗的大蟒出現,在眾目睽睽下攀上棺槨,三米長的身體捲住棺槨,昂頭對我們吐信子。
屍積怨,蛇盤棺,屍生變。
這是要化屍?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屍,能引來大蛇,得有多大的怨氣?
她怨爺爺奶奶偏心,可爺爺奶奶何時真偏心過?
奶奶臨走時,把所有陪嫁給了她,這不足以證明嗎?
“爺爺…”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