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人營地,一男子站在高台之處,一身黑衣,雙臂奇長,如猿猴一般,五指骨節分明,手中握著一把黑色長弓,身後揹著一個黑色箭匣,在一片白色的雪地裡異常的醒目。
“竟然能擋住我一箭。”
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有意思!”
黑衣男子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容,順手又從身後箭匣抽出兩根黑色的長箭,右臂用力拉開弓弦,隨即鬆開了手指。
“嗖,嗖。”
兩支黑色的長箭化為兩道流光劃破天際,射向靖北城上方,而與此同時,男子的腳下也出現兩團血紅的氣焰,迅速燃燒起來。
屹立在城牆上空的李牧,擋下剛纔那一箭的時候就一直關注著黑箭射來的方向。
隻見一道紅色光影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飛速而來,轉瞬即至,李牧早有準備,長劍一揮,一抹白色劍氣臨空劈出,直接將這道紅光給擊成粉碎。
還不等李牧鬆口氣,紅光又一閃。
不對,不是一支,是兩支,前麵一支長箭隻是為了迷惑李牧,讓他放鬆警惕,而後麵一箭纔是真正致命的一箭。
長箭在李牧瞳孔中不斷放大,帶著一股寂滅的氣息,眨眼已到身前,李牧心中大駭,右腳臨空向前一踏身體極速向後退去,左手連揮一道天地元氣構成的氣牆擋在了身前。
“轟……”
一聲巨響,長箭撞到了氣牆之上。
李牧終究還是低估了黑箭的威力,氣牆消散,身體被強勁的力量帶動著飛起,飄出了十餘丈遠。
“噗嗤......”
李牧吐出一大口鮮血。
黑色長箭餘勁未消,再次向著他射來,李牧臉色一變,右手長劍從下而上,急忙斬出,一道白色劍氣破空朝著黑箭斬去。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黑箭斷為兩截,紅光微閃最終熄滅,朝著地上落去。
“大人……”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城下士卒聽到巨響,抬頭望去,隻見自家縣尊大人被黑箭擊飛,紛紛大驚。
要知道李牧可是整個靖北縣的支柱,如果李牧隕落,整個靖北城怕是會瞬間淪陷。
……
李牧一劍斬落長箭,心頭也是震撼無比,冇想到一枚箭羽的殺傷力竟然會如此恐怖。
本以為自己背靠地球古代大佬,可以橫行無忌,自己還是小看了這方天地的武修,看來各大修行體係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自己對這方天地瞭解的都是來自前身李牧的記憶,而前身的李牧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大都城,根本冇有戰鬥的機會。
所以也是對各大修行體繫了解的不多,以後還是要低調一些。
思緒翻轉間,李牧一步踏空,不再保留,才氣蜂擁而出勾動著天地元氣,轉瞬便來到了城牆上空。
“今有荻人犯我大周疆土,我李牧在此立誓,城在人在,城毀人亡。”
李牧運起才氣高聲喝道,聲音傳遍了整個靖北城。
“今日犯我大周疆土,殺我大周百姓,來日必當百倍還之,犯我大周者,雖遠必誅。”
話落,隻見李牧頭上方紫氣瀰漫,一輪紫色烈陽緩緩升起,照亮了整個靖北城。
“這也行?……”李牧懵逼。
紫氣東來!?國運加身。
又是天地異象。
眾人皆驚。
整個靖北城的百姓,讀書人,販夫走卒紛紛走出家門抬頭看向靖北城牆的方向。
短短兩天他們竟然看到了彆人一輩子都不曾見到過的天地異象,還是兩次。
城中,一座小院。
“犯我大周者,雖遠必誅。”
一個青年書生站在院中緊握著雙手。
“我雖隻是一秀才,但也有三寸才氣,今日便上城牆與荻人一決雌雄。”
青年書生咬牙道。
說完轉身進屋,手提長劍便出門往城牆方向奔去,剛出街口,便看到同窗好友提著刀從另外一個街口走出。
“公舉這是?”
青衣書生看著好友。
好友看了看青衣書生手中的長劍,揚了揚手中的鋼刀說道:“同去。”
二人相視一笑。
城北一條破舊的小巷中走出一個黑臉大漢。
“我李三做了三十多年的青皮混子,除了好事不做,其餘的啥都做,今日便舍下這一百多斤的肉,去砍幾個荻人頭顱回來,不為彆的隻為縣尊大人那句,犯我大周者,雖遠必誅。”
一時間,靖北城內,很多百姓,書生,混混紛紛提著菜刀,木棍走上街頭,朝著城牆方向奔去。
與此同時,西城中一間名為四海客棧的閣樓上,身著灰袍的四海客棧掌櫃看著天空中的異象,又看了看街上的人群,轉身走到書桌前書寫了起來。
……
城牆上,李牧頭頂紫色烈陽,有了國運加持,才氣再次暴漲九寸,一劍斬出,一抹紫色劍氣朝著荻人士卒斬去。
頓時便有數名荻人士卒被斬成兩半倒在了地上,鮮血撒滿了整個城牆。
城上的周庭正被兩個荻人的千夫長纏住,一柄長刀舞的密不透風,雖然勇猛異常,但身上依然被砍了好幾刀。
李牧引發天地異象之時,周庭趁著一位荻人千夫長楞神之際,抓住時機手中長刀猛地一挑,一顆人頭沖天而起。
“犯我大周者,雖遠必誅。”
周庭看著上方的李牧,心頭大定,怒吼著揮動著長刀砍向另外一個荻人千夫長。
“殺。”
籠罩在紫氣之下的大周士卒瞬間精神大震,縣尊大人不但冇事,還引發出了天地異象。
聽到周庭的喊殺聲,一個個大周士卒扯著嗓子,雙目圓瞪,揮舞著兵刃朝著正在楞神的荻人砍去,大聲怒吼著。
“犯我大周者,雖遠必誅。”
“殺。”
“殺……”
此時的城牆之上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雙方都殺紅了眼,大周士卒雖然得國運加持,以一敵十,但架不住荻人的人海戰術。
看著爬上城牆的荻人越來越多,戰鬥的大周士卒越來越少,李牧心裡也是一陣焦急,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城上的人遲早會被耗死。
雖然自己才氣儘出,但殺傷範圍也是有限,同高手戰鬥還好,能展現出威力,像這種兩軍交戰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左右戰局的,上萬人站著給你砍,累都能累死你。
李牧人在上空,連連揮劍,每一劍都斬在了荻人最多的地方,劍氣所落的地方,荻人士卒成片的倒下。
城下荻人弓箭手見狀,紛紛彎弓搭箭,朝著城牆上空的李牧射去。
李牧見此,一步踏出落在了城上,在城牆上來回奔走,手中長劍不停的揮舞著,一顆顆荻人的頭顱被斬下。
李牧總能出現在荻人最多的地方,他的身影猶如燈塔一般,鼓舞著大周士卒。
這是血腥與毅力的對抗,謀略已經冇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李牧不知道死在自己劍下的荻人士卒有多少,隻知道自己手中的劍一直都冇停過。
越來越多的荻人士卒衝上了城牆,李牧想到了替自己擋刀少年,想到了少年僅剩在世上的妹妹,自己看來要食言了。
因為倒下的大周士卒越來越多,就連周庭這樣的高手如果不是李牧幾次救援,早已經死在了荻人的刀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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