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差點冇繃住:“小福,你得叫我院長。”
“你可不能叫我爹。”
小福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咿呀呀的笑了起來。
哄了兩下小福,陳燁看向大明,表情正色了一些:“大明,我出去辦點事。”
“快的話,一天就能回來。”
“慢的話,三天之內必回。”
“等小蓮回來,你和她說一聲,我速速就回,不用擔心。”
大明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陳燁給大明加上大智若愚詞條後,大明的智商明顯提升了許多。
不像陳燁初次見到大明時,那副癡傻的樣子。
想了想,陳燁走進屋子,從床底下摸了20兩銀子,遞給大明:“若有急事,需要用錢,用這些。”
“等小蓮回來,你交給她。”
“嗯。”
“對了,這還有包花生,你自己吃,小福還小,不能吃。”陳燁把剩下的半包花生塞給大明。
大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囑咐一番,陳燁看了眼育嬰堂,心裡多少有些不放心。
他撐著油紙傘,走出育嬰堂,天空仍下著細雨。
有些微微的涼意。
……
江寧府。
天空澄澈,雲淡風輕。
空氣中帶著股淡淡的雨後清香。
江寧縣外,官道上。
“兒啊!兒啊!”
一頭灰褐色的毛驢,嘶叫著。
它身後拉著一輛板車。
“啪啪!”
粗麻繩製成的鞭子用力抽在毛驢的背上,一道道紅印清晰的出現在驢子背上。
“兒啊!兒啊!”
毛驢嘶叫兩聲,執拗的站在原地。
手持鞭子的是一名身穿麻衣的老漢,他表情凶狠的將鞭子抽在毛驢背上。
“畜生!走啊!”
“真是不開眼的畜生!”
老漢狠狠的抽了幾鞭子,那頭毛驢依舊一動不動。
見狀,老漢隻好無奈的看向板車。
板車上坐著五個人。
身穿紫袍的中年道士。
著黃色短衫,袒露胸膛的漢子。
一襲水洗青衣,麵帶輕紗的女子。
一個雙眼蒙黑布的小瞎子。
還有一名身穿黑衣,戴著一張銀色麵具的年輕男人,銀色麵具側邊刻著一個葉子圖案。
老漢臉色尷尬的回過頭,對五人說道:“各位對不住,這驢子你們也知道,犯起倔來,打鞭子都不走。”
“前麵就是江寧縣,冇多遠了。”
“諸位的車錢,我隻收一半好了。”
老漢試探著問道。
聽了老漢的話,一襲水洗青衣,麵帶輕紗看不清容貌的女子秀眉微蹙,看了眼剛剛淋過雨的官道。
路麵上滿是泥濘,遍佈各種車轍印、馬蹄印。
她腳下穿著一雙繡花布鞋,若是下去地走,勢必會陷入泥裡,弄臟鞋子。
“無妨,老丈,官道上滿是泥濘,我等下車,也不好行走。”
開口說話的是身穿紫袍的中年道長,他聲音溫和,讓人聽到不禁對他心生好感。
那名女子秀眉平複,冇有說話。
“這等畜生,就該打殺了!灑家在保定的時候,那裡的驢肉真是一絕。”
體型寬闊,露出毛茸茸胸膛的漢子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大聲說道。
老漢嘴角抽動兩下,笑了笑:“這驢兒是老漢家裡為數不多值錢的東西,打殺了,老漢還真有點心疼。”
大漢聽了這番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老漢看向車上的剩餘兩人。
一名蒙著黑布的小瞎子和戴著銀色麵具的年輕男人。
“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眼睛蒙著黑布的小瞎子坐在板車邊緣,他晃盪著雙腿,聲音笑嘻嘻道:“我看不見,要是下了車,碰不到好心人,這江寧縣恐怕走一輩子都走不到。”
他表明瞭自己的意見。
老漢點了點頭,看向戴著銀色麵具的年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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