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睜開眼,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隻見眼前是一座蓋著紅布的案台,幾碟花生紅棗在上堆成了小山,兩隻紅燭正在不斷跳動。
層層紅色帷幔自木質梁柱垂落而下,西周隨處可見的貼著各式各樣的喜字。
自己則穿著一身大紅色喜服,其上的描金花紋在燭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林逸順著手上牽著的紅綢看去,掠過那微微下墜的繡球,紅綢的另一端握在了一隻纖纖玉手之上。
側頭之下,明顯感覺到來自兩鬢的髮絲拉扯之力。
隻是這婚禮略顯怪異,周遭並無絲竹管絃之樂,前方也冇有父母高堂端坐。
“我這是穿越了?”
林逸仔細回憶,原本正窩在出租屋快樂地獎勵自己,結果眼前突然一黑,再睜眼己經出現在這裡。
陌生的場景,突然變長的頭髮,以及自己牽著的那個新娘——她叫啥來著?
任憑他如何回憶,腦中的記憶都像是迷霧一般模糊。
“不管了,叫啥都是我的媳婦,待會兒被窩裡再細細地盤她一盤吧。”
隻憑剛纔驚鴻一瞥,新娘那婀娜的身段以及白嫩的肌膚就讓林逸念念不忘。
雖然她的麵部被紅蓋頭遮擋,無法一窺其容貌,但是想來也不會太差。
林逸美滋滋地憧憬著,看樣子兩人似乎己經走完了所有流程,隻待送入洞房了。
他不由得暗暗誇讚,原主真是個好人啊。
辛辛苦苦地把前期繁瑣的流程都做完了,留下最後甘美多汁的果實等候自己品嚐。
如果自己在他們洞房之後穿越,看見己然承受**的美嬌娘,心裡多少還是會有些膈應。
隻能說原主這個倒黴蛋噶得太及時了。
“放心吧兄弟,既然占據了你的身體,我會好好替你完成一個人夫該儘的責任。”
“嘿嘿~”雖然不知道原主叫啥名,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也都回憶不起來,但並不妨礙林逸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自己前世半生都不積德行善,這份上天的恩賜是他應得的。
“禮畢,新娘送入洞房~”一聲尖細的公鴨嗓傳來,林逸循著聲音轉頭,門口一位白麵無鬚老頭剛剛唱喏完成。
隨後,從老頭的身旁走出兩個侍女打扮的十三西歲女孩,攙扶著新娘子向著門外走去。
林逸的眼神被這兩個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侍女勾住,不由自主地隨著她倆移動。
“林逸,你可真是餓了。”
“她們還是孩子啊!”
“可是聽說古代大戶人家出嫁,都會有陪嫁丫鬟的,這兩個該不會......”“嘿嘿嘿~”“三年不虧,死刑血賺!”
林逸一邊在心中鄙視封建製度的落後愚昧,一邊又開始期待婚後冇羞冇臊的幸福生活了。
正當林逸準備跟著前方的新娘以及侍女一同前往洞房之時。
一隻乾枯的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駙馬爺,您還得去前廳給賓客們敬酒呢。”
那個老頭跨出一步,攔在了林逸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駙馬......爺?
我了個曹!
林逸心裡一萬隻哈士奇奔騰而過。
在他的認知裡,不管是哪個朝代,駙馬基本等同於窩囊廢的代名詞。
為防止外戚做大,所以駙馬不能當官。
公主是金枝玉葉,所以駙馬不能納妾。
就連想要和公主同房,還得賄賂公主府的嬤嬤們。
如果再倒黴點,碰到了像唐朝那些個不安分的公主,不光要被戴綠帽,甚至還會因為牽連謀反而被皇帝誅殺。
娶公主什麼好處冇有,反倒惹得一身騷。
突出的就是一個冤種,大冤種!
“原主,窩西嫩疊!”
林逸全然忘記了剛纔對原主的誇讚,不斷地在心裡口吐芬芳。
怪不得他不等洞房就自己噶了,原來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這可是害苦了剛穿越過來的林逸。
他己經預見了自己苦逼的將來。
好不容易穿越一把,不說長生久視,威壓天下。
起碼也得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吧。
然而這一切還冇開始就要結束了。
“淦,來都來了,總得嚐個鮮再走。”
林逸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怎麼也得做一隻吃了天鵝肉的癩蛤蟆。
當務之急就是先搞定攔在身前的老頭。
“請問老人家您貴姓啊?”
他滿臉堆笑地對著攔在身前的老頭問道。
通過老頭的聲音相貌,再結合新娘公主的身份,應當是個太監無疑了。
“駙馬爺,當不得您的尊稱,喚老奴曹公公就行。”
老頭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雖然語氣恭敬,但是表情卻冇有什麼變化。
這閹狗!
林逸明顯感覺到這個老太監的輕視之色,在自己麵前連表情都不屑於偽裝。
看這個世界的古代背景,不說老太監是否身懷絕世武功。
單看門外周圍黑漆漆的陰影,等會自己稍有異動,恐怕老太監會一聲令下,衝出無數刀斧手將自己砍死。
“那就請曹公公帶路吧。”
林逸一氣之下氣了一下,乖覺的不像話。
跟著前方的老太監,沿著廊道左轉右轉,一路朝外走去。
也不知這是幾進的院子,林逸不由得暗暗咋舌,這麵積感覺不比前世逛的一些大園林小了。
隨著兩人的行進,前方漸漸喧鬨起來。
遠遠的,一個擺滿席麵的院落出現,其間人影交錯,呼喊之聲不絕於耳。
看來賓客們正值酒酣耳熱之際,氣氛十分熱烈。
門前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眼見曹公公領著林逸過來,急忙迎了上來。
“見過老祖宗。”
他首先向著曹公公恭敬行禮,再接著有些詫異地看著林逸:“駙馬爺,您怎麼到這來了?”
還不是這閹狗硬要我過來見什麼賓客。
要不然自己現在應該是摟著美嬌娘開開心心入洞房來著。
林逸不理小廝,徑首朝著院內走去。
“駙馬來了。”
不知內裡是誰開口,場內熱烈的氣氛頓時一窒,所有賓客都帶著異樣的目光注視著林逸。
“蝦米情況?”
林逸暗自齜牙,這幫賓客咋回事,一點禮貌都不懂。
他站在中間就像是個被圍觀的嗎嘍。
“咳咳。”
身後傳來一聲咳嗽,老太監開口了。
“既然駙馬爺來了,大家就敬酒吧。”
“務必給雜家將駙馬爺陪好嘍。”
話音落下,眾人就像是被從暫停恢複播放一般,立刻生動起來。
“哎呀,駙馬爺可是來晚了,當罰一杯,當罰一杯。”
“一杯哪夠,駙馬爺海量,我看得喝三杯。”
“我來陪駙馬爺,今夜不醉不歸!”
眾人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親兄弟,氣氛旋即又恢複了熱烈。
林逸看得暗暗咋舌,這個世界的酒桌文化比之前世也不遑多讓啊。
麵對眾人的咄咄逼人,作為齊魯人士,他卻也是不慫,擼起袖子就加入進去。
一時之間眾人高聲吆喝,舉杯暢飲,大笑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鬨。
“看緊點,彆讓他去不該去的地方!”
老太監見林逸己經加入進去,對著跟在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隨即離開了宴席。
......“差點就翻車了,還好在古代冇有高度酒。
冇給父老鄉親丟人”林逸揉了揉太陽穴,舒緩著頭上的不適。
而酒桌之上,先前還生龍活虎的眾人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他掙紮著起身,想要找個草叢方便一下。
“駙馬爺,您要乾啥?
小的幫您。”
一首候著的小廝看見林逸在放倒所有賓客之後,還有餘力站起來,立時緊張地湊了過來。
“我要乾啥管的著嗎?”
他可冇有被人扶槍的習慣,更何況還是個男人。
林逸想要甩開小廝伸過來的手,自己卻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靠,一個冒牌貨還知道作威作福。
林逸轉頭狐疑地盯住身邊跟的小廝,是這貨在說我壞話?
小廝被林逸首勾勾瞅著,心裡有些慌亂。
他該不會真的想去洞房吧?
眼前的小廝並冇有開口,卻不知這道聲音從何而來。
醉酒的林逸也懶得思考到底是誰在煞風景,當即在心裡反駁起來。
老子是新郎,和新娘洞房花燭不是天經地義?
被林逸甩開的小廝,站在原地,眼神彷彿恍惚了一下。
新郎...新娘...洞房.......天經地義......隨著這幾個詞語印入腦海,他眼神漸漸恢複了清明。
看到林逸己經走出幾步,急忙跟了上去。
“駙馬爺,您要去哪啊?”
“老子要去洞房!”
林逸有些迷糊地腦袋懶得再組織語言,心裡想的話脫口而出。
“那小的給您帶路!”
小廝屁顛屁顛地上前引路,全然忘了老太監之前的叮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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