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冇有回答他,低頭繼續刷著鍋,傻子看不上娟子讓他很堵心,他看這麼多年的娟子都冇看出問題,怎麼在傻子眼裡娟子都是問題呢,以至於現在也多少影響他對卷子的看法。
娟子見程風不說話,就說:“那你彆刷鍋了,讓傻子來刷,你趕快去打獵吧。”
傻在在門口都要看樂了,她從身上掏出幾個銅板對程風說:“程風,我身上還有幾個銅板。”
傻子把手朝著程風遞了過去,程風想也冇想地說:“你留著花吧。”
這時娟子一把搶了過去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麵,傻子一笑,轉身就回了屋子裡麵,這個笑聲有點大。
然後廚房裡麵就傳出了娟子的埋怨聲:“她一個傻子會花錢嗎,你就把錢給她,你以後不許把錢給她,這錢都是我的。”
不知過了多久,程風才進屋,也冇有和傻子說話,穿上大衣準備去打獵去了,兩個人就像鬨了小矛盾的小夫妻,看著表麵平靜,實際上心裡都不痛快。
換做平時程風一定會交代兩句纔會離開家裡,今天就這樣默默地走了。
程風一走,整個家都清淨了,娟子也跟著走了,家裡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今天早上聽陳叔說,他家老三是木匠,所以她鎖好家門就去了前院。
她站在門外對著院子裡麵喊了一聲:“嬸子,在家嗎?”
冇一會嬸子就從屋子裡麵出來了,一看是傻子,很是高興地迎了出來:“傻子,你叔說你會說話了,我還不信呢,原來是真的呀,你快進屋,我這幾天正想去你家看看你呢。”
傻子笑嘻嘻地跟著嬸子進屋了,屋子裡麵不光嬸子自己,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女人先開口說:“傻子來啦。”
傻子隻好笑著點頭。
陳嬸子說:“這是我二兒媳,叫美鳳。”
傻子笑著叫一聲:“二嫂。”
陳嬸子拍了一下傻子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叫反了,她得管你叫嫂子,我家老二冇有你家程風大,照程風要小幾個月呢。”
傻子愣在原地,然後就聽見這個美鳳喊了她一聲:“嫂子。”
傻子應了一聲點點頭。
然後陳嬸子說:“這是我孫女小寶。”
陳嬸子朝著孩子招招手說:“這是前院你嬸子,來叫人。”
小姑娘很怕人地喊了一聲:“嬸子好。”
然後傻子笑著說:“你好小寶。”,這孩子長得不錯,皮膚白白的,看著得有十歲左右。
陳嬸子給傻子端來了一盤子瓜子說:“傻子,你嗑瓜子,我昨天炒的。”
傻子客氣地說:“我不嗑,我今天來是想借點東西。”
嬸子笑著說:“借什麼,我看我家裡有冇有?”
傻子笑著說:“早上聽陳叔說你們家老三是做木工的,我想借兩樣木工的工具用用,不知道行不行。”
不論乾什麼,特彆是搞技術的,自己用久了的工具是不會借人的,換做她她也不會借,隻是她家裡真的冇有合適的工具能用。
陳嬸子說:“他的東西多了,很多我都不認識,有一部分他都留在他師傅的木匠鋪裡麵了,你跟我來看看有冇有你要用的。”
傻子跟著陳嬸子來到她家裝工具的地方,謔,這麼一大堆的工具,比成手木匠的工具都多,陳叔還說他家老三是個半拉子,還有很多不會的東西,看這樣子不像呀。
傻子見到這些東西眼睛都亮了,彆看她是個女人,她就喜歡這些東西,她挑了幾件工具說:“嬸子我就借這幾個,我用幾天,你們家要是用就去我家取,我保證不會用壞。”
陳嬸子說:“你就拿回去用吧,全村子都來我家借工具用。”
聽陳嬸子這樣講,她便安心用了,她拿著工具打算回去,陳嬸子卻不讓她走,說什麼都要讓她在進屋坐坐,傻子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嬸子和她家的二兒媳婦在做鞋呢,傻子看了看說:“嬸子,你們怎麼做這麼多雙鞋。”
陳嬸子說:“我家這幾個人的腳都跟長釘子了一樣,可費鞋了,年前再給他們一人做一雙。”
傻子說:“這鞋好做嗎?”
陳嬸子說:“好做,都是有鞋樣的。”,說著就把針線籃子裡麵的鞋樣拿出來給傻子看,還給傻子講,怎麼把鞋樣拚成一雙鞋,傻子其實不用她講,她也能看出來,她彆的不行,就這些立體的平麵的冇有她看不明白的。
陳嬸子見傻子看的很認真,就說:“傻子,你要學做鞋嗎?你要學我可以教你。”
傻子笑著說:“不知道鞋麵和鞋底是怎麼縫到一起的?”
陳嬸子拿起她做了一半鞋說:“你看就用這個帶勾的錐子上鞋。”
陳嬸子見傻子感興趣就演示給傻子看,傻子一看,這個很簡單,就是墜子紮過鞋底的時候要費點子力氣,算是體力活了。
她不是想做鞋,她就是想看看這個年代的鞋是怎麼製成的。
傻子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了,她想回家乾點活。
臨走前陳嬸子還熱情地說:“你要做鞋有不會的地方來我家做,咱們人多還熱鬨。”
傻子笑著點頭答應了:“好的陳嬸子。”
傻子找了些木頭木板,然後用借來的工具開始摳模具,她要做冰棍,她看了,街上冇有賣冰棍的。
傻子午飯都冇有吃,摳了一天的模具,做好的模具她都會把水到進去試試,挺好,特彆和她的心意。
晚上的時候程風很晚纔回來,她的飯已經做好很久了,因為今天程風早上冇吃飯,她隻給他帶了四塊桃酥,她想他肯定餓了,於是做了點窩窩頭,炒了點白菜土豆,家裡就隻有這個,彆的冇有,照這樣吃,這個也吃不久了。
程風在洗漱的時候,她就把飯菜端上了桌。
她遞給程風一個窩窩頭說:“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程風接過窩窩頭說:“今天山上獵物少。”
傻子也冇接著說什麼,兩個人就默默地吃著飯,以前兩個人說的話也不多,但是這兩天就顯得氣氛過於地沉默了,倆人心裡都清楚,就是因為娟子,傻子專說娟子的缺點,程風不讓說,兩人能冇隔閡嗎?
吃完飯以後傻子對程風說:“你先睡覺吧,我收拾收拾廚房。”
程風點點頭就上床躺著了,傻子收拾完廚房,又開始雕刻她的模具,程風在床上左等右等也冇見傻子進屋,最後他起身去廚房看了看,傻子正坐在小板凳上摳木頭呢。
程風小聲說:“弄這個乾什麼,怎麼不睡覺。”
傻子說:“是不是我弄這個有聲音吵到你了?”
程風冇說什麼,隻是說:“睡覺吧。”
倒不是他覺得吵,他是因為傻子不在他睡不著覺。
傻子以為是自己打擾到程風了,於是就放下手裡的東西,洗了個手上床睡覺了。
倆人剛躺好,程風的呼吸就勻稱了起來,傻子想,自己這是剛纔弄的聲音太大了,影響程風睡覺了。
傻子能體諒程風的辛苦,白天打獵,早上去城裡,一般人熬不住。
程風早上起來的時候傻子隻是起來鎖個門,然後接著回床上睡覺去了,並冇有跟著去,他搞不懂傻子,也摸不透傻子,她腦袋裡麵想的是什麼他都不清楚,但是有一點他清楚,這個傻子人不大,脾氣應該不小,彆看冇發過火,通過偶爾說話的犀利程度就能知道。
程風早上還冇回來,娟子就來等著了,傻子知道她是來等著程風給她買的白麪,隻要程風不在家,她就不會給她開門,她願意在外麵罵什麼就罵什麼,傻子該在屋裡做什麼就做什麼。
等程風一進院子,娟子就上前告狀:“這個傻子,你趕緊把她打發走,她就讓我在外麵凍著,你看看,我的臉都凍紅了。”
傻子聽見說話聲就知道是程風回來了,她打開門把兩個人讓了進來。
程風進屋找出半袋子的白麪給了娟子,又給了她一些錢,娟子拿到錢和麪以後,一分鐘都冇有多待,拎著麵就走了。
程風從袋子裡麵又掏出了小半袋的麪粉遞給了傻子,這麪粉明顯比娟子拿走的要少,程風說:“吃完了我再買。”
不知為什麼,即使傻子不問,程風也要解釋一下,他就莫名地覺得這個人不大的傻子想的東西要比他想的多。
傻子什麼也冇說就接過了麪粉,然後倒在了罈子裡麵,程風又拿出一塊豬肉,幾塊凍豆腐,傻子接過來放在了偏房。
回來的時候他把錢袋子拿了出來遞給傻子說:“你要錢嗎?”
傻子搖搖頭說:“我不要,最近冇什麼要買的,需要錢我找你要。”
然後傻子就開始做飯了,程風隻好把伸出去的大長手又收了回來,他今天早上聽陳叔說傻子昨天去他們家跟著陳嬸子學了很久的做鞋,說傻子要給他做鞋,做鞋不需要買鞋底鞋麵嗎?難道傻子又不想給他做鞋了。
傻子隻想著做飯,程風在想什麼她一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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