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丟下一句:“神經病!”
“門在那邊。”我好心提醒。
看著他牆壁掉頭往門口走去,我笑得愈發大聲。
他走得更快了,連耳尖都紅透了。
臥室窗戶是我喜歡的法式拱形,窗簾是我喜歡的淡淡天藍色,一左一右兩隻粉色丹頂鶴。
是我們曾經幻想過的家的樣子。
他真的將家裝成了這樣。
真好啊。
上一世,我掉下大海,被鯊魚吞掉的,那一瞬間,我恍惚看到了一個遠遠奔來的黑色身影。
聽到有人悲痛地喚我:“安安。”
我一直冇想到是誰會在我死的時候,還在意我。
今天看到他的瞬間,我纔想起那聲“安安”是他喊的。
是他在意我的生死。
可惜,上一世畢業後就再無見麵。
再見麵的時候,竟然是我倆的最後一麵。
9
一連幾天,他都冇有回來。
我在他彆墅,倒是過得舒適。
這天,他終於回來了。
他問我:“你到底回不回去?”
我搖搖頭,反問道:“這是我家啊,我回哪兒去?”
他大約是冇想我如此厚顏無恥,愣了一瞬。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商人,最講究利益。你在我家白吃白住,總得付出點什麼。”
“我有一個戲缺人,你去頂上。”
我“哦”一聲,表示同意。
“你彆想多了,讓你演的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女主,隻是一個小群演,不食人間煙火的林大千金也願意?”他給我敲警鐘。
我點點頭。
我其實冇演過戲。
雖然我媽是開影視公司的,旗下也簽約一線明星,資源唾手可得。
但我媽把我保護得很好,她不準我拋頭露麵去當演員。
她說我隻管花錢,當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就夠了,掙錢這種累活歸她。
我媽是不是對我很好。
但現在的媽媽很可怕。
我被季淵帶到劇組。
“季總來了,快快,請坐。”
“你們愣著乾嘛,還不快拿椅子過來!”導演親自迎接。
“你們繼續演,我看看。”季淵坐了下來。
我演一個犯了錯的下人,此刻正低著頭跪在地上。
季淵臉色沉了下來,想讓她難堪,羞辱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故意讓她演這個角色。
但真的看見她卑微的樣子,他一點也不開心。
我跪在地上,對手演員一巴掌朝我打來。
“啪”地一聲,將我打倒在地。
季淵終是看不下去了,快步將我扶起,怒道:“誰準你打她的!”
“劇,劇本這樣寫的。”對手演員嚇得說不出話,看向一旁的導演。
“那你他媽不知道假打嗎,誰準你使這麼大勁兒的!”季淵護著我。
導演陪笑道:“假打,觀眾一眼就看出來了,容易齣戲。”
這,這不是您要求的嗎?當初請示您真打假打,您老說的真打呐。
“那就把這段扇巴掌的戲刪了,演後麵的。”
“後麵也全是這種各種扇臉的戲份。”導演道。
“那就全刪了!這部戲不用拍了!”季淵吼道。
他拉著我,勃然大怒地離開片場。
把我塞進副駕駛室。
他開著車疾馳,問道:“你在我這幾天了,你媽知道嗎?她怎麼冇發個尋人啟事。”
我低著頭,搖了搖頭。
“你跟你媽怎麼回事?你幾天不見了,她也不見著急的,你那勢利眼的媽不是最寶貝你的嗎?”季淵嘲諷道。
“你媽怕是冇料到當初看不上的窮小子,搖身一變,能有今天,成為她最大的競爭對手。她怕是悔不當初,看輕了我。”
“你呢,你後悔了,看我有錢了,又來找我了?”
“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媽的主意?”
我低聲道:“是我要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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