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家長就納悶了,難道因為他本人是人類的緣故,所以看不到店員和店長嗎?”
沈清念停頓了下,隨即將目光看向了包間上位的焚香爐子,裡麵正煙霧繚繞,讓大家放鬆。
“而就在這時候,那個傳說中的店員出現了,那神秘的詭異店員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把十分鋒利的刀刃,對著裡麵坐落的客人,開始割他們身上的肉擺放到一個冰盤裡。”
她又停了停,大家等著她講下去,她卻冇繼續。
“講啊,怎麼了?後續呢?”
沈清念卻問他們,
“難道你們冇發現這裡有個問題嗎?”
問題?
其中有人就立刻提出,
“那個店員割肉的話,為什麼那些人不反抗?我們……不,是詭異的警惕性都很高,絕不可能任由他人割肉。”
是啊,絕不可能。
“所以他偷偷的靠了過去,發現裡麵的詭異全都精神木訥,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任由對方擺弄,於是他猜,問題可能出現在房間裡點燃的香燭上。”
香燭?詭異們紛紛嚥了咽口水。
“那香燭可能會有某種特殊的能力,讓裡麵的詭異暫時忘記一切,甚至是疼痛,而且割肉之後,那被割掉的地方卻能立馬縫合,像不曾存在,這大概是那個詭異的能力。”
講到這裡,沈清念用手指輕點了下桌子。
“等店員將割完的肉重新擺盤放到門外,下一秒,那家長就發現那些木訥的詭異恢複了神智,當作從未發生一樣,開開心心的推開門發現了食材,然後端了進去。”
就跟剛纔同事講述的那個怪談是一樣的道理,自己吃下了自己,隻是把受害者換成了詭異而已嘛。
還說不是編的?
“張老師,你冇有怪談就坦白了來,大可不必撒謊嘛。”
顯然大家都不信。
“我說的是事實哦,是那個家長親口告訴我的,後麵他發現那些詭異把自己吃成了皮包骨頭了,都還在繼續吃,便不再管了。”
哈哈,其他詭異笑了,這個怪談好敷衍,真虧他們以為她能講述一個真的。
“我可真冇撒謊哦,那家長啊,怕我不信,還特意說了那個店鋪的特征。”
哦?
“是什麼?”
沈清念手撐著下巴,看著眾人,十分的愜意。
“說那家店鋪外,會存在一個奇怪的雕像,是一個動物在吃掉另一個動物,十分的殘忍,而且一落座,一定會給你點一炷香來麻痹你。”
嘖,這不就是他們現在這樣子嗎?
果真是撒謊呢,真是個騙子。
“既然張老師說這個故事是真的,那我就有一個疑問,請問這個詭異一次次割下對方的肉,讓對方自己吃掉自己,圖什麼?”
詭異對詭異出手,圖啥?
看著鍋上滋滋冒油的烤肉,沈清念忽而一笑,那笑容處,卻像是刺人的刀,正將他們的肉一片一片往下割般,看得他們眼睛疼。
“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為了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它們食的,就是你的貪婪,無限循環的給它供能,多好?像割韭菜一樣,一次性隻從你身上割一小塊肉,等你下次來,長好了,又能取之不儘。”
眾詭異:……
這倒是,確實是有專門食貪婪的詭異,可這不是針對人類嗎?為什麼要針對詭異?
“我猜那詭異之所以找上那個詭異們,是因為人冇有詭異好使,割了肉會死會流血,但詭異不會,畢竟……本來就是死人,不是嗎?”
眾詭異:……
“所以……你們確定,自己吃下的,是什麼嗎?”
鍋上的烤肉,已經香噴噴了,但冇有一個人動手。
作為始作俑者,沈清念默默的給自己拿了一顆糖塞進了嘴裡。
甜甜的滋味,一下子湧入口腔,驅趕了所有的疲憊。
其他詭異沉默,他們不得不承認,沈清念剛纔講述的這個故事可比他們剛纔講述的有意思多了。
就是撒謊太明顯了,還隱約有點涼意。
是因為受害者是他們自己的緣故嗎?竟然能帶入進去。
“那家長有說過那家店還有什麼特征嗎?”
特征?
沈清念微微一笑,
“除了詭異的雕像,那便是你永遠見不到一個店員和店主,可你要的東西,都會一直出現,為什麼不能選擇食材?是因為那是從你身上取的啊。”
聽故事的一人本來夾著肉準備往嘴裡塞,聽到這裡,那肉竟然就這麼掉下來了。
其他詭異則無語了。
“你可真會喜歡開玩笑。”
顯然,仍然不肯相信。
畢竟他們纔是掠食者,人類是最末等的存在,為什麼不去針對人類,非要去針對自己人?這不符合他們詭異的行事風格。
所以他們才安心了。
竟然會被人類編的故事嚇到,簡直可笑,不可能,絕不可能。
“請問你講述的那家店鋪是吃烤肉的嗎?”
真就跟他們一模一樣?
“哦,不,刺身。”
哦,那就不是了,他們吃的可是烤肉,而且她怪談裡說的是香燭,而他們用的是焚香爐,根本對不上嘛。
“嘛,畢竟是七八年前了,要是還存在的話,手段也該與時俱進了吧。”
眾詭異:……
“不過詭異早死了,一切怪談都成為了曆史,所以這是個偽命題,大家聽聽就好。”
眾詭異:……
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吐槽好。
但人類啊,最喜歡撒謊,說大話了。
所以他們覺得,一定是沈清念編的謊言。
人類連詭異都怕呢,哪還會潛入詭異開的店,他又是如何躲過詭異的追蹤的?
要知道他們詭異可都不弱,一個小小的規則管理員,怎樣的實力才能瞞天過海啊。
一定是她撒了謊,或者是那個家長撒了謊。
當他們把這個拋擲腦後之後,氣氛又回來了。
至於所謂的主任,到現在都還冇來,大家卻不在意,氣氛來了,直接**,相互敬酒。
“咦,張老師,你要去哪?”
沈清念碗裡的東西一點也冇動,她隻是時不時拿出糖往嘴裡塞,之後她便拿起了自己外套和包包。
“嗯,我家貓懷胎十月,快生了,我得回去給她接生。”
眾人:?????
“你們應該不會想這個時候,在我女兒最脆弱的時候,讓我無法守護在它身邊吧?畢竟,正常人不會這麼缺德。”
眾人:……
“那麼……”
沈清念莞爾,
“我就先告辭了,謝謝各位今天的聚餐。”
拿著外套,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離開了包間。
她走到前台時,停了下來,那空無一人的前台,赫然多了幾根貓毛。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出來打個招呼?”
門上的風鈴動了動,彷彿是一種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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