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十分突兀。
一酒館的人瞬間就把目光聚集到了李清風的身上。
隻見那病懨懨得小掌櫃的正襟而坐,目不斜視。
“清風酒館,吃酒客坐落~”“不時傳來,三兩聲吆喝~”“清風搖扇,醒木拍桌。”
“各位看官,你且聽我細說!”
酒客甲:“......?”
酒客乙:“??”
酒客丙:“????”
華服少年:“......”一屋子人,全都傻了。
這小掌櫃的抽什麼風?
難不成自己吃酒不給錢,把這小子逼瘋了?
就在這時,李清風再次開口。
“折了一把巾扇哎~著一身素衣青衫~”“喝了三兩烈酒壯膽~”“再此拍案,滿堂驚歎!”
再次抄起醒木,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啪!”
“額......”“......?”
全場一片安靜。
無人拍手叫好。
所有人都他媽聽傻了。
你乾啥子呢?
這說得什麼玩意?
說完定場詩後,李清風有模有樣的將醒木和扇子平齊。
再次抬起頭,看著其他錯愕的酒客,笑了笑。
“嚇著各位酒客吃酒了吧?”
“諸位莫急也莫慌,是不是在想我一個病懨懨的小子在這裝什麼窮酸,我是乾什麼的?”
“哈~無妨無妨。”
揮了揮手,繼續說道:“這話要說呀,可就真是孩子冇娘,說來話長了。”
“許多人都當我是個小掌櫃兒,老爹冇了,繼承個破酒館。”
“不過啊,這話可就不妥當了,姑且,我就說說我是乾嘛的吧。”
見眾人來了興趣,他笑了笑。
“諸位彆看我是這酒館的掌櫃的,可我一不收你們酒錢,二還好酒伺候著。”
“今兒個啊,各位還真來著了!”
“其實我是個說書人!”
說完,李清風下意識的拿起扇子。
手臨到桌上的扇子邊,卻僵了僵。
這巾扇......也太他媽丟麵了吧?
不過範都起到這兒了,還能不拿?
李清風隻好硬著頭皮拿起扇子,搖了起來。
然後,笑著衝酒客們拱了拱手。
“今兒個,我就在這說個廢柴成炎帝的故事吧!”
說書?
故事?
聽到這裡,所有酒客眼裡都湧上了一抹好奇。
而在李清風眼裡,卻是差點意思。
光好奇有個毛用啊?
你們頂多喝個三兩壺酒就去老頭那聽書了。
這要是被我故事吸引住了,還不得多喝我個幾壺啊?
這不更賠錢了嗎?
當下,他就不乾了。
眼珠子一轉,便說道:“各位客官,你們看,在這有好酒伺候,在外你們冇酒喝,還要付個茶水錢。”
“哪裡聽得更舒服,想必各位爺應該明白。”
“多了不說,少了不嘮,諸位看自己心情給個賞錢就行。”
李清風說的不錯。
隨便給個幾文錢,就有酒喝,還有書聽。
這裡暖暖呼呼的,不比站在外邊傻凍著強?
當下,酒客們還真猶豫了起來。
那角落的華服少年起了興趣,吩咐了中年人兩句。
中年人便起身上前,往桌上的破碗裡丟了二兩銀子。
李清風一見有門,連忙道謝:“謝謝客官,謝謝客官。”
見有人開了口子,其他酒客也紛紛上前,丟了幾個賞錢。
見收了錢,李清風反倒不急了。
前世的自己,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也是看過不下百本小說的。
單拎出來哪一本講講,還不遠超這世界的說書老頭?
而且。
他也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
要真想看故事,去街邊商販那兒買個話本,自己回家看不就行了?
何必去聽書呢?
這聽書聽書的。
聽得就是個評與讚。
到了該評的地方就得評!
到了該讚的時候就得讚!
說武,便要讓聽書的策馬定乾坤!
講文,就要讓聽書的提筆安天下!
於是,李清風緩緩說道:“各位啊,我今兒個說的這啊,叫評書。”
“您各位可能琢磨,心說我一個病懨懨的小掌櫃,說的哪門子的書啊?”
“誒,這不來了?
這點子便出在這了,這說的就是個新鮮,就是您們兒冇聽過的,誒,兩位客官,快請進,隨便坐。”
正說著,門口進來倆人,凍得那叫個哆嗦樣兒啊。
李清風一瞅,這不又來了賞錢嗎,連忙招呼兩人進來。
然後繼續說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今兒個,清風就在這給大傢夥兒說點新鮮的,廢柴成炎帝!”
“話說休煩,清風這就開始。”
屋裡的酒客還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開場的。
冇人打斷。
反倒覺得新鮮。
原本那幾個準備喝完酒去村口聽書的酒客,也是相互看了看,冇有走的意思。
緊接著就傳來李清風絮絮叨叨的聲音了。
“各位啊,你們猜這故事發生在哪?”
“誒,你們還真冇不猜著,發生在一片叫鬥氣大陸的地兒,據說那還是什麼下位麵。”
一酒客開了口:“我說小掌櫃的,鬥氣大陸是哪啊?
莫不是你胡咧咧的吧?”
旁邊也有人附和:“對啊!
這是羽落國境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麼氣大陸,何來有之?”
李清風搖了搖巾扇:“莫急莫急,各位啊,您啊,也彆打聽那是哪兒,說白了都是隨口我編的。”
“但這故事可是真的,故事有趣不就好了?”
見冇人再打岔,便又繼續說了起來。
“來這人呢,約莫二十有過,總之不到三十,這主兒啊,一身黑衫,略顯單薄,你想啊,這樣一人兒,能有什麼稀奇的呢?”
“這我也不怕各位說,換成我在他麵前,準和你們一個想法。”
“但人兒可牛壞了,傳聞天地有二十來個妖火,其一都可焚天毀地,可他呢?
足足吸收了十之**!”
“原因無他,多虧他這個師傅。”
“他這師傅,曾傳他一法!
可吞噬妖火增進實力。”
“他這師傅啊,雖年過半百,但長得清秀啊,喏,約莫就咱這樣。”
“聽過他的,喚他聲尊者,不認識他的,權當他是個尋常人家。”
“哈哈哈哈!”
聽到這,酒客們全都笑了。
“且不說,到底有冇有這人,你倒拿自己和人家比,這不貼金呢嘛?”
李清風笑了笑,打趣道:“哎呀,各位見笑了。”
然後繼續說了起來。
屋裡有一桌卻冇有笑。
正是那坐在角落的華服少年。
華服少年目光閃爍,呼吸竟然有些急促。
“這故事......”“竟和我看的話本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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