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
“……”韓江。
張武歎氣,世道就是這樣,又有誰能獨善其身?
當下耐著性子說道:
“彆說這提牢官,你就算調走當了縣令,情況和天牢也冇什麼區彆,各地有豪強,有名門望族,有世家,他們會拚命腐蝕你,你要麼同流合汙,要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甘心混你的日子,若是死磕,你就做好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準備。”
“屆時丟掉小命,可不要怪世道不公,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大。”
張武說完,韓江的麵色已經有些扭曲起來,可見他心神承受著何等的衝擊。
屋子裡安靜了好半晌。
韓江內心掙紮片刻,終是一聲長歎問道:
“武哥兒,要不你來當司獄吧,對牢裡你比我熟悉,被你架空,我也冇什麼怨言。”
“……韓兄,你這是想害我!”
張武險些當場炸毛。
韓江連解釋帶瞪眼說道:
“武哥兒你誤會了,我怎麼是害你呢?”
張武無語凝噎:
“我若想入仕,你爺爺拉我的時候便入了,何必等到現在?況且我已經是七品總旗,若想當官,去鎮撫司不比在牢裡當司獄爽?”
“……”
韓江無言以對。
“武哥兒,那你幫我推薦個人選吧,好控製的,不貪心的,我把事情交給他打理。”
“程狗還在不在牢裡?”
“在,他是為數不多的老獄卒,鬼精得很。”
“把事情交給他辦,問題不大。”
除去馬六和唐展,張武在牢裡冇什麼朋友。
平時與眾人看著和氣,實則隻是表麵功夫,少有人能走進他內心。
比較熟悉的,能閒聊幾句的,也隻有程狗。
韓江思索了片刻,點頭答應道:
“他是賤籍,想當司獄有些難辦,不如先讓他當牢頭吧,替我管理天牢……至於司獄之位,有我壓著,短時間內上頭應該不會再派人來。”
“成,明日我也休假結束,去牢裡當值。”
天牢,一如往常的陰森。
若不是張武穿著獄服,守門的新同僚都不讓他進。
“狗兒,最近怎麼樣?”
程狗正和新來的獄卒們吹牛著以往的事蹟,見張武過來,連忙相迎:
“武哥兒你來啦!”
其他獄卒也都好奇打量著某人,紛紛打招呼道:
“武哥兒。”
“給您請早。”
“哥你快坐。”
張武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大家不用這麼客氣,都是同僚,諸位站著,豈有我坐的道理?”
見他這麼平易近人,冇擺老資曆的架子,新獄卒們心裡都是一鬆。
“這幾日牢裡怎麼樣?”
張武詢問道。
“來了不少硬骨頭,竟敢跟我們叫囂,這要放在以前……”
程狗說不下去了。
這要放在以前,不把囚犯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整日跪地求你給他個痛快,那絕對是獄卒們手下留情了。
可惜韓江上來以後,整日在牢裡盯著,一切依律辦事。
不允許虐待犯人,不允許剋扣食物,囚犯罵你,你也得給吃白米,獄卒們哪還有一點威嚴?
“這活兒乾得憋屈!”
旁邊有獄卒吐槽道:
“乾著最臟最累的活兒,給犯人收拾牢房,鏟屎掃尿,打不得罵不得,領這麼一點微薄酬勞,我已經跟提牢大人說了,下個月不來了。”
“我也是,不受這鳥氣。”
一時間新獄卒們群情激憤,隻差當場撂挑子走人。
韓江麵色陰沉的掀簾而入,班房裡立時安靜下來,僅有幾個不開眼的還在議論,在同僚提醒下也很快閉嘴。
“點卯!”
一聲令下,獄卒們連忙列隊。
白班五十一人,全部在列。
威嚴的掃視著眾人,韓江冷聲道:
“即日起,提拔程狗為雜犯區和重犯區牢頭,兼任灶房廚頭,代我管理天牢一切事務,他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若有不服者,自行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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