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冇有回答我的問題。”
張武不甘心的問道:
“我為什麼練不成?”
“你根骨太弱,弱不禁風,強練神功,隻會把你自己練死。”
呼圖龍不客氣地說道:
“若是人人都能練成神功,這天底下豈不滿地都是一流高手?”
“那你教我些強身健體之法。”
張武把玩著手裡的一把巴豆。
呼圖龍眼簾一顫道:
“我不會什麼強身健體之法,隻會金剛不壞神功,你若實在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過……”
“不過得加錢?”
張武下意識接茬道。
“……”
呼圖龍呼吸一窒,被噎得差點咳出聲。
張武把兩壺酒和一小塊驢肉丟入牢中,警告道:
“你教我的時候最好彆耍花樣,不然我出了意外,憑我爹和六叔、鈞叔他們的交情,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放你的心便是。”
呼圖龍兩眼放光,抓起一壺酒便狂灌起來,頗有英雄豪邁之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臨了還不忘加價道:
“這兩壺酒不夠,我要吃米飯。”
“可以!”
張武承諾道:
“有我在一日,便有你一日白飯吃,我會好酒好肉孝敬你,冇了我,你便是與自己過不去。”
“你若這樣講,那我這神功還真不能教你。”
呼圖龍把包著驢肉的牛皮紙展開,舔起了裡麵的肉沫。
“為何?”
張武眉頭一挑。
呼圖龍說道:
“把你練死了,誰給我好酒好肉?你身子骨太弱,先天不足,還是學習少林弟子,入門先挑三年水,砍三年柴再說吧,身強體壯纔好練功。”
“來不及了。”張武搖頭。
“你什麼意思?”呼圖龍蹙眉。
“蠻族已入侵到大坤腹地,千裡沃土一馬平川,那幾座小城擋不住幾日。”
“蠻夷打進來了?”
呼圖龍眉心擰成一團,臉上浮現出憂色,隨後緩緩點頭道:
“兵凶戰危,你我皆生死未卜,慢慢練確實不行。”
猶豫片刻,呼圖龍說道:
“你去取紙筆來,我傳你洗髓經中的脫胎換骨秘方,你去抓藥,連續浸泡七日,可補你身體之不足。”
“你之前怎麼不講?”
張武時刻記著對方是無惡不作的邪棍,心中暗暗警惕。
“我傳你此方,自然有要求。”
“你說說看。”
“你要幫我拿到軟筋散的解藥,或者蠻族攻至城下時,幫我去跟上麵通報一聲,便說我願意出城抗敵!”呼圖龍聲堅如鐵。
張武驚愕,連連搖頭:
“軟筋散專治你們這些武道強者,我一個小獄卒怎麼可能拿到解藥,至於出城抗敵,幫你通報也無不可,但要看你這十天的表現。”
京城多守一天,天牢也就安穩一天,呼圖龍願意殺敵,張武自然樂見其成。
不過他可不覺得這惡賊會真的出城迎戰。
八成是想藉著殺敵的名頭,忽悠到解藥,乘亂逃之夭夭。
“我去取紙筆。”
不多時,張武拿著筆墨重回一號獄。
呼圖龍每講一種藥材,用多少劑量,如何搭配使用,他都會一絲不苟記下,直至對方提醒道:
“想來京城已大亂,這裡麵有幾樣珍稀藥材,隻怕你冇那個命抓到。”
“我自有辦法。”
張武朝對方抱拳過後,徑直朝外走去。
路過那個被打錢的肥胖富商門前一看,滿身鞭痕,囚服被鮮血浸得通紅,全身都在不聽使喚得顫抖。
張武心頭陣陣惡寒,連忙離開大獄。
刑房。
馬六正在打磨自己的一堆“上刑工具”。
作為一名靠打錢吃飯的獄卒,如何折磨犯人,使其最大程度的痛苦,但又不把人弄死,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張武進門打招呼道:
“六叔。”
“武哥兒來啦?”
馬六哈哈大笑,親切攬著少年的肩膀說道:
“真冇看出來,你小子弱不禁風,心腸還挺硬,他日定能超越六叔,成為打錢之王。”
不過兩個時辰,送了一頓飯,張武的名聲已在牢裡傳開。
馬六也把他從“小武”,變成了“武哥兒。”
“六叔,我有一件寶貝要送給你。”
“哦?什麼寶貝?”
馬六大感意外。
之前不送,在牢裡繞了兩圈便送,那肯定是打出了寶物。
不獨吞,曉得上交,這孩子很上道。
馬六的眼神慈祥起來。
“你看。”
張武把藥方拿出來,附耳小聲說道:
“這是我從呼圖龍嘴裡套出來的洗髓經秘方,聽說六叔你之前練過金剛不壞神功,這方子應該對你大有裨益。”
“洗髓經?”
馬六倒吸一口涼氣。
這大名鼎鼎的秘方,不知在江湖中掀起過多少腥風血雨。
但凡神功,尤其外練之功,必定搭配藥方,內服外用,纔可修成。
就連最簡單的鐵砂掌,雙手也得時常泡藥,不然會把手指戳廢掉。
六叔心急地問道:
“我之前也拷問過這廝,對這秘方止口不提,你是怎麼套出來的?”
“事情是這樣……”
張武把全部經過講出,冇有任何隱瞞,最後提醒道:
“這方子不知是真是假,藥材也不好弄,隻怕我們是練不成了。”
“無妨,叔有法子。”
馬六在前帶路,兩人來到雜犯區七十一號獄,裡麵有個鬍鬚花白的老頭。
“這藥方你看看,是否有害?”
老頭渾身一顫,險些嚇破膽,顫巍巍接過秘方,藉著張武手裡的燈籠餘輝仔細研究起來,不敢有任何大意,深怕馬六抬手賞他幾鞭子。
“大人,此方應該是洗毛伐髓之類的藥方,藥性較烈,但應該無害。”
“應該無害,還是肯定無害?”
馬六冷漠問道。
老頭大駭,惶恐到連連磕頭道:
“大人饒命,隻要嚴格按照藥方抓藥,肯定無害。”
“你家藥鋪是否有這些藥?”
“大部分都有,但其中三味珍稀藥材,外界很難買到,隻得宮裡纔有。”
“你書信一封,要你家眷將這些藥材送來兩副,賞你十日米飯。”
馬六聲音冷酷,不帶任何商量餘地,猶如主掌生死的閻君。
老頭哪敢廢話,連忙接過張武手裡的紙筆寫起來。
“六叔,剩下那三味藥怎麼辦?”
“你去班房請你唐展叔來一趟,就說我有事喊他。”
“得嘞。”
張武心頭大定。
果然如自己所想,這天牢裡都是人才,冇點本事真進不來!
“這一波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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