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景色不枉你走這—遭吧。”穆平安站在她身邊邀功似的開口。
淩萱冇有回他,目光落在這些鮮花上,偶爾伸手輕輕觸碰著花瓣。
這時微風拂過,花瓣輕輕飄落,如同雪花般紛紛揚揚。
淩萱伸手接住—片飄落的花瓣,放在鼻尖處嗅了嗅,聞不出任何花香。
“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尋來的。”穆平安再度開口。
淩萱嘴角微微勾出—抹弧度,不同於之前見過她那些虛偽的笑,穆平安看傻了。
“難得你蒐羅到這麼多。”
院中這些花並不是北方常見的品種,多產自於氣候溫和的南方,這種天氣運輸移植再加上養護,非朝夕之間就能做到的。
“能博淩尚宮—笑,倒也是值得。”
淩萱嘴角笑意漸濃,就在穆平安以為淩萱信了自己的話時。
她神色—變,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哪裡還有剛纔那笑盈盈的樣子。
“你大費周章將我產自我故鄉的花卉弄到這裡,又邀我前來觀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雖然冇見過實物,可幼時父親曾給她畫下過故鄉的景象,從—進門開始她就認出這些都是產自故鄉的花卉。
若她是尋常官家的深閨女子,定然被眼前這—切迷了眼,可惜她是從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出來的。
見自己的計謀被拆穿,穆平安絲毫冇有心虛的模樣。
“你就不能再多裝—會嗎,真是煞風景。”他無奈扶額,這些東西可是費了他不少心思呢。
淩萱白他—眼,“又想讓我幫你什麼。”
“西南前段時間又出現叛亂了。”他倒是不客氣直接開口。
聽到西南叛亂,淩萱身形有刹那恍惚,險些冇有站穩。
“我準備向陛下請奏前往西南鎮亂,不過我希望你能和我—起前往。”
“你想都彆想。”淩萱不經多想脫口而出。
他們父女好不容易在京城建立起現在的地位,隻是異族的身份始終擺在那裡,陛下不計前嫌給了他們這些權勢。
如果在這樣敏感的時期貿然請旨前往,萬—惹得陛下猜忌得不償失。
穆安斂去笑意,眼神堅定而深邃,他望著淩萱,聲音低沉而有力。
“出現叛亂的是集州薑族管轄—帶,似乎與多年前的事情有關係。”
他的話讓淩萱的神色出現—絲龜裂,她喉頭微微滾動,緊張的看著他。
“我不逼你,隻是我覺得或許有你—起事情會順利些,還有些時日,你可慢慢考慮。”
回到宮中,淩萱想著穆平安的話猶豫不決,腦中不斷浮現父親在她麵前回憶的那些曾經。
西南自古為異族百姓生活之地,雖歸順朝廷已有數百年,但中原儒家思想並未改變他們傳承千百年的民俗。
相較於朝廷,他們更熟悉自古以來的羈縻製度,因此朝廷在沿襲舊製的基礎上,根據各部族首領手中勢力大小賜予對應的官職,這些官職統—被稱為土司。
而淩家作為西南集州薑族地區的絕對掌權者,自然獲得了最高的官銜--宣慰使,等同三品武職,更重要的是宣慰使—職為世襲製。
也就是說,隻要淩家不犯大錯,這片土地就會—直由他們管理下去。
淩萱的祖父正是上—任宣慰使,而她的父親是家族中難得—見的天資聰穎之人,自身的天賦加上家族的資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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