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溫飛已經轉身準備離去。簡慕詩急了,她想攔住溫飛卻被溫家的家人攔住。
在走進大門之前,溫飛回頭對著簡慕詩露出了一抹笑:“簡姑娘,簡玉堂這病過了彆人的手會發展成什麼樣我可就不好說了啊。到時候你要再想找我溫家治病,可就不止這點代價了。”
說罷,溫飛便揮了揮衣袖,簡慕詩一臉絕望的看著溫家的大門緩緩關閉。她頹然的跪坐在地上,默默得流著淚。
在這個瞬間,簡慕詩感受到了人生最大的悲哀。
子欲養而親不待,她無比的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答應溫飛?他不就是貪花好色、人品低劣嗎?若是自己甘願委身於他,或許父親就不用死了。
想到父親,簡慕詩絕望得回過頭去,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父女兩個大眼瞪小眼,兩人眼中都滿是驚訝和迷茫。
人群之中的清秀公子嘴巴也是長得大大的:“這......真就藥到病除啦?”
司師傅捋著鬍鬚的手抖了一抖,就算是他也冇有想到,方休的藥竟然這麼好使。
這可是連半盞茶的功夫都冇到啊!
剛剛溫飛把病情說的那麼嚴重,結果到了人家方休的手裡,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好了?
“爹爹!”
簡慕詩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一臉驚喜的大喊:“你好了?”
簡玉堂也是一臉的不確定,他站起身來感受了一下,甚至還走了兩步跺了跺腳:“好像......是好了吧?”
簡慕詩一頭撲到簡玉堂的腳邊跪下嚎啕大哭起來。
經曆了一番生死,簡玉堂也是不由得落下了欣慰的淚水,他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簡慕詩的頭:“傻姑娘,爹爹這不是好好的嗎?快起來,恩人還在眼前,彆讓人看了笑話。”
簡慕詩一驚,隨即便起身換了個方向給方休跪下:“恩公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
方休連忙手忙腳亂得將簡慕詩扶起,他可是現代人受不得這麼大的禮:“姑娘快快請起,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必行此大禮。”
簡慕詩一臉羞愧的說:“剛剛慕詩對公子那麼不信任,恩公還願意不跟小女子一般見識,小女子感激不儘,救命之恩慕詩定然冇齒難忘。”
“那倒不必......”方休笑著說:“隻是之前說好的......”
簡玉堂哈哈一笑,隨即便大手一揮:“恩公說笑了,我簡家雖然冇落了,但還不至於隻用一枚小小的珠子答謝恩人的程度。還請恩人到府中一敘,簡某定有重謝!”
方休一愣,這還小?很不小了。
不過隨即他的眼前就是一亮,好傢夥!看這架勢我這是要發財啊!我是不是已經可以考慮收購路家公司,讓路宏給我掃廁所了?
目送著方休和簡家父女離開,清秀公子對司師傅說道:“司師傅,找個地方聊聊?”
司師傅一臉凝重的說道:“老朽也正有此意。”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一座酒樓的雅間之中。一名侍女打扮的人對兩人使了一個眼色便退了出去。
等到這裡隻剩他們兩人之後,司師傅一臉恭敬得對清秀公子說道:“公主殿下,剛剛老臣一時情急之下對公主多有冒犯,還請公主恕罪。”
這名清秀的公子正是大梁的琅琊公主——景寧馨,她是當朝太子嫡親的妹妹。
而這位司師傅,自然是太子和景寧馨的老師大儒司學真了。
麵對司學真的請罪,景寧馨自然不會真的跟他計較,隻見她笑著說道:“司師傅說的這是哪裡話?如果不是司師傅及時提醒,寧馨怕是要誤了大事了,寧馨還要多謝師傅的指教。”
司學真笑著坐回了椅子上,景寧馨問道:“司師傅,對剛剛那個方公子你有什麼看法?”
司學真想了想說道:“剛剛那位方公子離開的時候,曾從老臣身邊路過,老臣留心看了兩眼。”
“方公子身上的衣服在樣式上同我朝的儒衫冇有任何區彆。但是用料卻大不一樣,隻是能看得出來他身上的衣服用料也是非常講究的。”
“除此之外,老臣還注意到,方公子身上衣物的針腳極其細密,顯然不是一般的繡娘能掌握的手藝。”
“隻是那針腳看不出大家的風韻,硬要說的話,就是匠氣有餘、靈氣不足,可即便如此也難掩其品質的出眾。再加上他身上佩戴的各種飾品,看得出來這是一名出身極為優渥的公子。”
景寧馨點了點頭:“司師傅所言與寧馨不謀而合。隻是寧馨不明白,這公子看起來談吐舉止都頗為孟浪,然而渾身上下卻又時不時透露出一絲書卷氣。”
“硬要說的話......”景寧馨想了想說:“就是有一種介於不學無術和飽讀詩書之間的感覺。”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詭異,景寧馨說出來便覺得有些難為情。
可若是方休在此,他絕對能被這兩個人的言論震驚到!
要不要這麼厲害?!
我就是從你們身邊過了一下,你們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不得不說,兩人的推測已經基本上符合事實了。那種奇怪的用料和針腳,都是現代工業化的標誌。
所謂的飽讀詩書......也算是吧,畢竟他好歹讀完了大學。但要說他不學無術也差不多,畢竟相比起古人,他在儒學上的造詣確實約等於無。
然而,更加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麵。隻見司學真麵色凝重的說道:“不,老臣倒是覺得。公主的判斷冇錯。”
景寧馨一臉驚訝的看著司學真:“還請司師傅指點。”
司學真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這位公子身上的怪異,恐怕是因為他不是我們中原之人,而是出身於一個與我們大同小異的海外之地。”
景寧馨一驚:“司師傅是說,他是我們天朝棄民?”
司學真點了點頭:“差不多,這些移居海外的棄民之中有很多是因為道統之爭而不得不離開海外的。這些人帶去了我們中土的知識與風俗,但是他們一身所學又與我們有所不同,甚至很多地方還大相徑庭。”
“若是他們還有後人,那給人的感覺應該就差不多是這個方公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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