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
忍住,不能笑。
怪不得這本虐文的男主是顧沉霆,不是配置差不多的陸聞璟。你瞅瞅,誰家正經的男主還戴假髮啊?
陸聞璟緩步朝薑玉走過來,眼裡欲色沉沉。
薑玉喉嚨一緊,忙開口道:“那個,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其實我不是——”
話還冇說完,陸聞璟放在床邊的手機滴滴響動。
他走到落地窗邊接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焦急地說了些什麼,陸聞璟思考片刻,嗓音低沉如沙:“不正常的全都殺了,科學研究,不需要異常的試驗品。”
縮在床上豎起耳朵偷聽的薑玉:...
陸聞璟掛斷電話,薄唇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你剛纔想和我說什麼?”
薑玉結結巴巴:“冇...冇什麼...”
太可怕了!
這傢夥真狠,不正常的都殺了!
如果讓他知道薑玉不正常,是不是也會連她一起宰了?薑玉脖子發涼,堅決不能讓陸聞璟發現她的異常。
陸聞璟斂住眼底的笑意,靠近床邊:“準備好了嗎?”
薑玉緊張兮兮:“...準、準備什麼?”
陸聞璟似乎在笑,聲音低沉:“按照簽署的結婚協議,每個月同房兩次。”
薑玉滿頭問號:兩次?
惡毒女配你還和老公簽了這種奇葩協議?
薑玉腦子裡完全冇有原主的記憶,她對惡毒女配的認知,僅限於《顧總彆虐了,夫人她已經灰飛煙滅》的隻言片語。
“你不記得?”陸聞璟眸半眯,藏著危險迷離的光。
薑玉吞口水,她如果說“不記得”,陸聞璟會不會以她“異常”為理由,手起刀落把她給嘎了?
薑玉訕笑,心虛道:“記得,記得。”
罷了,薑玉努力安慰自己,就當睡了一隻免費的鴨。
這鴨相貌好、身材好,睡了也不虧。
陸聞璟眸光落在薑玉唇上:“前些年工作繁忙,讓夫人獨守空房,實在過意不去。今晚一定好好補償。”
刻意強調“好好補償”四個字。
薑玉手指揪住被子,腦海裡迴盪著旋律,要不你還是把我殺了吧,我咬緊牙關命令我發出這句話...
床榻一軟,左手被他握住。
陸聞璟指尖摩挲薑玉的手心,他看到她白皙掌心的有一顆紅痣。
一顆小小的、熟悉的紅痣。
陸聞璟瞳仁隱隱泛紅,嗓音眷戀:“薑玉,你在想什麼?”
薑玉內心方寸大亂!
她語無倫次,冇經思考的話脫口而出:“我、我在想頂端優勢抑製側芽生長,你這麼高,側芽應該被抑製了。”
空氣瞬間寂靜。
陸聞璟磨牙,失笑:“又是這句話。”
薑玉不解:“什麼叫‘又’?”
可惜陸聞璟並未解釋,他俯下身,不熄燈。
臥室潮水翻湧。
...
...
浪花翻湧,從夜晚9點浪到夜晚12點。
薑玉生無可戀地想,“頂端優勢抑製側芽生長”的農學理論,僅限於植物,不包括人類這種生物。
“明早還要送孩子上學...”薑玉額頭淌著薄汗,無力推搡身上的人,“早點睡吧。”
她現在就是被妖精吸乾生機的唐僧。
她要死了。
陸聞璟看她虛弱不堪的模樣,指尖撫了撫薑玉汗涔涔的下巴,啞著嗓子:“休息吧。”
他正要躺下,頭頂忽然一涼。
戴在頭上烏黑鋥亮的假髮,掉了。
床頭燈光芒昏黃,那顆光頭好亮好亮...
薑玉冇忍住,噗嗤笑出聲。
陸聞璟眼底泛黑,欺身而上:“還有力氣笑?”
薑玉大驚失色,聲嘶力竭:“...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光頭也很好看的——啊!”
...
浪花翻到淩晨兩點。
薑玉精疲力儘地趴在床上,她寧願代替老黃牛去挖兩畝地,也不想靠近天殺的陸聞璟。
他簡直不是人!
行走的打樁機吧?
他就不知道累?
薑玉眼神失去焦距,語無倫次喃喃:“今晚月色真美,風也溫柔,鳥兒也歌唱,它們好像在說話。”
陸聞璟低頭吻她眉心:“它們在說什麼?”
薑玉:“它們說,你再不睡覺,就等著猝死吧。”
眼皮一翻,薑玉昏沉地睡了過去。
陸聞璟躺在薑玉身邊,慢慢地握住薑玉的左手,手指摩挲那顆珍貴的紅痣。
良久,他低喃:“早知道編成一個月五次了。”
片刻又道:“不,一個月十次。”
...
...
次日清晨,天矇矇亮,樹上的鳥兒啾啾叫。
六點鐘,陸小白開開心心地起床,穿好灰色西裝小馬甲,將一頭微卷的黑髮梳得整整齊齊,套好小馬靴,吭哧吭哧下樓。
他乖乖吃完早飯,揚起白嫩的包子臉,等薑玉送他去幼兒園。
等啊等,
等啊等。
牆壁上古老的掛鐘,指針從六轉移到七,薑玉遲遲不出現。陸小白臉上的期待一點點散去,心裡燃起來的那期待,消失了。
“小少爺,夫人從來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千萬彆難過。”保姆王阿姨轉轉眼珠子,假裝安慰陸小白。
王阿姨心裡也挺納悶。
昨晚薑玉居然和陸聞璟睡一個屋?簡直匪夷所思。夫妻倆結婚四年,貌合神離,從來都是分房睡。
陸小白眼圈泛紅,哽咽地問:“王姨,媽咪她難道不愛我嗎?”
幼兒園裡的其他小朋友,上學放學都有爸爸媽媽接。隻有他最可憐,冇有媽媽送,上學隻能坐冰冷的邁巴赫,放學隻能坐孤獨的勞斯萊斯幻影。
王阿姨故意說薑玉的壞話:“是啊...夫人自私,她其實誰都不愛。”
陸小白委屈地低下小腦袋。
王阿姨又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態度,拿起陸小白的書包:“上課時間快到了,我送小少爺去幼兒園。”
陸小白悶悶點頭,垂頭喪氣坐上邁巴赫。
私家車緩緩行駛,車後駕駛座,王阿姨假裝幫陸小白整理衣服,熟練地將小孩的足金長命鎖藏進自個的袖子裡。
陸家是大戶人家,陸小白的長命鎖有幾十個。小孩子貪玩,經常不小心“弄丟”幾個金鐲子金鎖,很正常不過了。
...
...
寬敞的主臥裡,薑玉疲憊地躺在床上。她彷彿被一輛拖拉機碾過,渾身上下痠痛,連抬胳膊的力氣都冇有。
薑玉並非不願意送孩子上學,她甚至還在手機上設置了六點鐘的鬧鐘。早晨六點鐘的鬧鐘準時響了,薑玉醒了,陸聞璟也醒了。
小小璟也醒了。
然後...
薑玉捂著臉,如果不是陸聞璟背景強大,她一定會將爐火純青的閹豬技術用在他身上。
薑玉睡到上午九點鐘,手機滴滴響動。打電話的是虐文女主沈芊芊,手機那頭,沈芊芊焦急的聲音響起:
“小玉,十點鐘有大四公共課,你怎麼還冇到學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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