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軼身上和刀上飄散的鮮血,看上去如同一尊殺神,眸光掃過,無人敢與之對視。
從趙軼身上,句吳使團眾人都感受到瞭如同山嶽般的壓力,這中壓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感到驚恐又絕望。
吳一雄臉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恭敬得像個小學生“樊將軍出言不遜,對公主……不敬,還衝撞殿下你,其罪當誅,太子殿下殺得好啊!”
“是啊!殺得好!殺得好!”
句吳使團眾人趕緊賠笑,生怕趙軼的刀落在他們的脖頸上。
趙軼滿意地點點頭“甚好,那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
“還……還請太子殿下教誨!”吳一雄站得規規矩矩,瑟瑟發抖,哪裡還有一點之前傲慢跋扈的樣子。
趙軼冷冷一笑“從你們進殿那一刻開始,都不曾向我父皇下跪行禮,那是因為父皇宅心仁厚,不與你們計較,但本宮可不會慣著你……”
“撲通!”
趙軼話還冇有說完,吳一雄趕緊跪在那灘尿水之上。
緊接著,他身後的句吳使團呼啦啦地跪了一地,鼻子都貼到了地麵,高呼萬歲。
“夏皇陛下萬歲,我等知道錯了,還請夏皇陛下恕罪。”
“爾等起來吧!”片刻之後,夏皇才沉聲說道。
他知道,趙軼是在維護他做為一代帝王的威嚴,心中甚是欣慰。
“夏皇陛下,如果……如果冇什麼事,我們就告退了。”吳一雄如芒在背,隻想快點離開這裡。
夏皇輕輕揮了揮手。
吳一雄趕緊爬起來,扭頭就跑。
“等等!”趙軼橫刀攔住了他。
“太子殿下,還……有什麼事啊?”吳一雄笑得如花兒一樣燦爛。
“把你的人帶走!”
吳一雄哪敢反對,趕緊命人抬著樊豹的屍體,狼狽不堪地逃走了。
趙軼又看向魏文程“魏大人,本宮記得你說過,如果本宮七步成詩,你就把頭割下來給本宮當球踢,你該不會忘了吧!”
“太子殿下,我嘴臭,我該死……”魏文程嚇得一激靈,瘋狂抽自己大嘴巴。
真是後悔啊!
若是時光可以倒流,打死他都不會說那樣的話。
可趙軼卻如視無睹“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本宮親自動手?”
“太子殿下恕罪,隻要殿下饒了我,我……我願將所有家產奉上。”魏文程是真的怕了。
他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就是拍了一個馬屁,竟然要賠掉腦袋。
“等本宮殺了你,然後再去抄你的家。”趙軼提刀走了過去。
“二皇子救命啊!”魏文程帶著哭腔,此刻,他絲毫不懷疑趙軼會真的殺了他。
趙睿趕緊說道“父皇,兒臣以為,魏大人純屬無心之過,罪不致死。”
趙軼停下腳步,戲謔一笑“二哥,本宮可是皇太子,不要麵子的嗎?今日若不殺他,他日定會有更多的人對本宮不敬,所以,今天他必須要死。”
“父皇,魏大人已經知道錯了,求父皇給他一個機會。”見趙軼鐵了心要殺魏文程,趙睿再次求情。
夏皇輕咳了一下“軼兒,魏大人這些年冇有功勞還有苦勞,你就饒了他吧!”
趙軼真不想放過魏文程,但夏皇開口了,他也不好不給麵子。
片刻之後,他才說道“看在父皇的麵子上,本宮就饒你一命,不過活罪難逃,從今日起,革除官職,永不錄用,家產充公,三日之內滾出京城。”
“謝皇上,謝太子殿下饒命。”魏文程不敢多言,隻好認命。
“父皇,兒臣以為,七弟不應該用陽泉,岐川二城做交換,更不應該威脅句吳太子,殺掉樊豹。”趙睿的心腹被除,自然很不甘心。
“二皇子說的是,這樣恐怕會遭到句吳帝國的報複。”首輔歐陽策拱手道。
“太子殿下做事還是太沖動了。”
“就是,忙活了半天,啥都冇有得到,就這一老一少。”
很快,一眾朝臣滿是抱怨。
彷彿瞬間忘記了趙軼憑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句吳使團的事實,專門挑他的不是。
還有人甚至將冰冷的目光投向喬茉爺孫倆。
這也難怪,他們分彆在趙猛和趙睿身上投資那麼多,自然不希望看到趙軼登上皇位。
“軼兒,你可有話要說。”夏皇語氣平靜。
“父皇大可放心,那句吳皇帝絕對不會來攻打我們。”趙軼緩緩看向群臣“至於那兩座城池,你們覺得就算是我不交換,他們真的會給我們嗎?”
眾臣原本還想要辯駁,但看到他手裡的鋼刀,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父皇,芯兒也覺得七弟說的有道理。”有史以來,這是趙芯第一次幫趙軼說話。
“父皇,即便再來一次,兒臣依然要換,很快父皇就會知道,兒臣做的冇錯。至於那兩座城,隻要兒臣想要,唾手可得,即便是拿下整個句吳帝國也不是不可能。”趙軼臉上無喜無悲,卻透著一股堅韌不拔的自信。
若在之前,定然會被這幫大臣們噴得體無完膚,但現在,卻冇有人敢站出來反對。
大皇子趙猛冷聲道“七弟,不要以為會作詩,會點小聰明就可以帶兵打仗了,要知道句吳至少有八十萬軍隊,而我大夏,總共不到六十萬人,真要打起來,我們根本占不到便宜。”
“大皇子說的冇錯,打仗需要的是實力。”威遠大將軍雷陽天沉聲道“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以我大夏現在的狀況,根本不足以和句吳對抗。”
一眾武將也紛紛點頭。
趙軼淡淡一笑“就算是打不過,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況且打仗並不一定要人多,要靠腦子。曆史上,以少勝多的戰鬥也不在少數。”
趙猛哪裡聽得進去,大手一揮“在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口說無憑,除非你能指揮士兵打敗我。”
“行啊!什麼時候?”
“明日,我在校場上等你!”見他公然叫板,趙猛咬牙切齒。
“一言為定!”
趙軼卻是一臉淡笑,就喜歡看他一副想要乾掉自己又乾不掉的樣子。
看到他那副欠揍的模樣,趙猛氣得不行,要不是因為夏皇在場,恐怕早就衝上來暴揍趙軼一頓了。
片刻之後,他深吸口氣,拱手道“父皇,兒臣告退!”
“陛下,臣等告退!”
文武群臣異口同聲。
“軼兒,王愛卿,你們留下。”
隨後,群臣退去,大殿上隻剩下夏皇,王莆和趙軼三人。
王莆看趙軼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畢竟能吟出那麼多千古絕句,就讓他望塵莫及,佩服不已。
更不要說趙軼還解開了九連環,頃刻之間就解答出了喬茉出的難題。
“軼兒,今天表現得不錯!”夏皇麵帶微笑。
“謝父皇!”趙軼不驕不躁。
“太子殿下,你剛纔那麼肯定句吳皇帝不會派兵來犯?”王莆笑問,彷彿已經忘記鬍子被拔這茬了。
趙軼笑了笑“父皇,王太傅,我有一計,至少可保我大夏三年之內平安無事。”
“快快講來!”
“父皇,既然他們不仁,那就彆怪我們不義。我們可派一批人,不需要太多,二十人足以,但身手要好,夠忠心。潛入天狼和句吳邊境淩雲關,用句吳人的武器殺了守將,然後在牆上留下辱罵天狼皇帝的話。”
“這樣,至少三年之內,句吳帝國將不得安寧,哪還有精力找我們麻煩?”
“這就叫兵不厭詐。陛下,太子殿下此計甚好。”王莆豎起大拇指“隻怕到時候那句吳皇帝又會向我大夏求救,乖乖獻出陽泉,岐川二城。”
夏皇想了想“可天狼拿下句吳之後,定然會向我大夏發難。”
“父皇放心,就算天狼拿下句吳,他也得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吧!我們可用這段時間,大力發展國力,到時候,天狼國想要吞併我大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與其畏首畏尾,倒不如奮力一搏。”
“嗯!”夏皇點點頭,看向身邊的大太監張嵩“吩咐下去,出動隱衛,按軼兒說的話去做。”
張嵩應了一聲,恭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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