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妙齡女子一陣詫異,問道。
蓮兒已帶著哭腔,“小姐,您有所不知。”
“本來這次,前來參加詩會的才子挺多的!可不知道為何,今天外麵,到處都在傳小姐您的謠言……”
“說小姐您長得奇醜無比,滿臉……滿臉麻子,還說小姐您脾氣暴躁,天天虐待下人!”
“結果,真正參加賽詩會的,一共就來了三個人!”
“然後呢?”女子頓時一驚,緊張追問。
“然後……現在賽詩會結束了。”蓮兒趕緊回答,“可那三個人,哪有什麼詩才……”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根本目不識丁,就畫了一頭牛……哦,好像是馬,還畫得四不像!另外一個胖子,直接交了白卷……”
“剩下那個叫楊辰的,長得倒是一表人才,氣質也特彆俊逸,跟小姐特彆般配!倒也寫了一首詩,可那詩……”
說著說著,蓮兒都氣得直跺腳,“我念給您聽聽……”
“大海啊全是水,駿馬啊四條腿,駿馬掉進大海裡,最後變成鬼!”
“小姐您瞧瞧,這都什麼呀……要這都能叫詩的話,蓮兒都能寫出一千首一萬首來!”
頃刻,女子“噗嗤”一聲,忍俊不禁,笑靨如花。
“您還笑得出來?”然而,蓮兒卻更急了,“小姐您忘了?這可是您的選婿賽詩會啊……”
“按照規定,詩會奪魁的,那就是未來姑爺啊!現在看來,那個楊辰肯定就是魁首了!”
“而小姐您,可是藍田縣出了名的才女,卻隻能嫁給這樣一個胸無點墨的人,蓮兒都替您不值……”
“啊?”瞬間,女子笑不出來了,神情一陣緊張。
然而,不等她說話,蓮兒卻又哭喪著說道,“其實那楊辰,長得挺英俊,隨身帶著管家仆從,家境應該也還不錯。”
“雖然胸無點墨,倒也勉強還能接受!”
“可最主要的,您知不知道,他都乾了什麼?”
眼淚瞬間就滾了出來,“賽詩會剛一結束,他居然……居然莫名其妙,就把另外兩人給打了,簡直有辱斯文!”
“打得那叫一個狠,根本就是下死手啊!”
“而且那個胖子,居然是魏王殿下,都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好慘的樣子……”
“他會不會就是個心理變態的暴力狂啊?明明都穩操勝券,能夠如願把小姐娶到手了,他居然還動手打人,連堂堂王爺都敢打……”
“小姐您要是嫁過去,那以後還不得天天被他拳打腳踢,飽受虐待,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於是乎,女子也急了。
貝齒輕咬嘴唇,神色一片黯然悲涼,晶瑩淚珠忍不住在眼眶打轉。
……
賽詩會上。
三位評判與蘇明遠,依然跪在地上,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特彆蘇明遠,更是渾身哆嗦如篩糠,額頭汗珠一顆一顆往外滾。
堂堂魏王殿下,在自家主辦的賽詩會上,被當眾毆打。雖自己不是主謀,可一旦追究下來,蘇家也難免會受牽連啊!
還好,李泰倒是大度地一擺手,“都平身吧!今日之事,本就是意外,本王概不追究!”
眼見如此,幾人倒是稍微安心一些,戰戰兢兢站起身來。
這時,眼見魏王表態,管家忠叔自然也同樣放心不少。
迫不及待站出來,望向蘇明遠,“蘇老爺,既然賽詩已結束,我家老爺的詩作,你們也看過了,那就請公佈結果吧!”
一臉殷切,“本管家今日,可是替我家老爺,把聘禮婚書都帶來了!”
“這……”蘇明遠與三位評判對視一眼,一言不發。
頓時滿臉為難,完全不知所措。
要知道,唐人重誠信,向來一諾千金!
今日詩會,雖未簽訂契書,可既然已公開宣稱,奪魁者便是未來女婿,自然就不能反悔!
否則,一旦傳出去,不但蘇家名聲儘毀,受儘嘲笑。如果鬨到縣衙,恐怕他這個老爺,還免不了一頓板子!
按照眼下這結果,一人交白卷,一人畫頭牛。
剩下這楊辰,自然毫無疑問當為魁首!
可這……
可這“駿馬啊四條腿”,都什麼狗屁詩啊?純粹一竅不通!
自家女兒,不但長得沉魚落雁,還是遠近聞名的才女,怎能嫁給這樣一個胸無點墨的傢夥?
更重要的,這楊辰看著俊逸斯文,脾氣卻這般暴躁!
明明都穩操勝券,居然還動手打人,多半是有精神分裂的暴力狂啊!
女兒要是嫁過去,那這輩子可就毀了!
這實在令人作難啊!
糾結許久,卻終究還是心一橫,擦拭一下滿頭大汗,咬了咬牙, “雖這位楊公子,是唯一交出詩作的參賽者!可這詩作,實在……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毫無文辭可言!”
“所以,經過……經過蘇某與三位評判商議,今天賽詩會作廢,算不得數!”
“當然,蘇某願給楊公子一些補償,算是賠禮道歉!”
哎,冇辦法,自己去縣衙挨板子就挨板子吧!
被打個半死,也總比活生生斷送女兒的終身幸福要好得多啊!
於是刹那,本站在一旁,臉色漆黑如喪考妣的楊辰,卻瞬間一陣狂喜!
瞬間,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差點當場直接衝過去,抱著這肥滾滾的蘇老爺,在他額頭便是一頓猛親!
哪能不清楚,這蘇胖子那點心思?
乖乖也!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冇想到,暴揍這李泰一頓,還有意外驚喜啊!
然而就在這時,接下來的情形,卻讓他又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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