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眾人在湖心島小憩了一會,就乘船返回了。
不知是因配合李睿演戲太讓她犯噁心,還是被李翊可怕的眼神冷冷一掃,陸晚這一頓飯吃得極其難受,不覺就積了食。
堪堪上船,她的頭就暈眩起來,胃裡也翻騰得難受,忍不住伏在欄杆邊嘔吐起來。
蘭草一邊替她拍背一邊擔心道:“小姐可是暈船了,還是回內艙歇著去吧。”
陸佑寧正嫌她在此礙眼,難得熱心道:“二樓高,也晃得緊,下麵穩當些,姐姐去下麵內艙待著,可能就不暈了。”
說罷,連聲差丫鬟婆子將陸晚送下去。
李睿作勢要陪陸晚下去,陸晚攔下他道:“殿下平日公務繁忙,難得抽空出來一趟,千萬不能因我敗了興。三妹妹——”
她回頭朝陸佑寧喊道:“還要麻煩你陪三表哥。”
陸佑寧求之不得,當即拉了李睿回去。
李睿明知留下不妥,但想到前麵在島上陸佑寧吃醋生氣,此時正是哄她的好時候,於是就半推半就止了步。
麵上,他卻是說得極好聽的:“也罷,你既然不舒服,我若去了,反倒會吵到你。你躺下好好休息,等感覺舒服些,我再接你上來欣賞風景。”
陸晚乖巧的點了點頭,扶著蘭草下樓去了。
畫舫有前後兩邊各四間艙房,裡麵桌椅床鋪一應俱全,陸晚特意挑了離前麵最遠的一間後房歇下,蘭草見她臉色發白,才驚覺她並不是做假,而是真的暈船。
見她難受,蘭草扶她躺下後,連忙出門去找船家要解暈船的藥去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能聽到水流潺潺的聲音在耳邊流過,前麵舞姬們的嘻笑聲時不時傳進幾句,陸晚下樓時就瞄見李翊斜躺在美人榻上,身旁美人成群,有人給他剝果子,有人喂茶,他鳳眸微睇,似醉非醒,十分愜意。
見他如此,陸晚心裡反而安定下來,或許先前那一眼,是她過慮了。
她將頭靠在被枕上,蹙眉閉上眼睛,想著睡著過去或許會舒服一些。
可隨著船身的晃動,她頭暈得越發厲害,虛汗流了滿身,黏濕濕的,特彆難受。
聽到開門聲,知道是蘭草回來了,她眼也未睜的朝她伸手:“給我塊帕子。”
一塊帕子遞到了她手上,陸晚接過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又摸索著解開衣領口兩顆盤扣,伸手進去,將脖子上的汗也擦了擦,反手又將帕子遞了回去。
“我後背也全是汗,你幫我擦一擦。”
她半伏在床上,朝蘭草虛弱道。
一隻手掀起她後背的衣裳探進去,自上而下幫她擦著背。
陸晚迷糊間察覺到一絲異常——蘭草何時力氣這般大?擦得她後背生痛,似要擦下一層皮來。
況且,蘭草是個小話癆,進來這一會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陸晚迷濛中一個激靈,倏的想到了什麼,猛然轉身朝身後看去,神情一震,差點失聲叫出聲。
“你……”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是在前麵與舞姬們尋歡作樂麼,怎麼突然到她的房間裡來了?
更讓陸晚驚恐的是,她轉身時,竟滾進了他的懷裡——
她轉身時,他的手還放在她的後背,但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抽不出來。
可他偏偏不動,由著她順著他的胳膊滾進懷裡去。
自投羅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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