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已被外麵的情形嚇得震住了!
畫舫不知何時著了火,火苗四躥,到處都是尖叫著逃命的人。
陸晚驚魂失措,立馬想到蘭草。
蘭草找船家要暈船藥去了,陸晚想也冇想就朝船頭方向跑去。
可等她到了那裡,那裡已不見半個人影。
火越燒越大,無儘的恐慌湧上心頭,陸晚攥緊拳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蘭草可能去的地方。
下一刻,她又折身往來時的房間跑去——船上出事,蘭草必定會跑回去救她。所以,蘭草極有可能又回到舫房去了。
船尾的火比船頭更大,陸晚捂著口鼻跑回艙房,那裡已不見李翊與刺客的身影,也不見蘭草在,她急得團團轉,正要去其他地方找,腳下一個不注意,踩到一物,聽到一聲悶哼聲。
陸晚定晴一看,竟是李翊。
他似乎受了傷,身子半靠在牆上,臉色發白。
“幫我把後背的毒鏢拔了!”
他冷冷下令。
陸晚這纔看清,他後背牆壁上暈出了好大一灘血漬,呈烏黑之色。
她按下心頭的慌亂,同他交涉:“我幫了殿下這次,是不是就償還清之前欠殿下的?”
她知道他難纏,要趁機與他做出了斷。
生死關頭,她篤定他定會答應。
可萬冇想到,李翊卻冷冷一笑,直接拒絕:“不能!”
陸晚神情一怔,惱恨得轉身就走。
可手卻被拽住。
陸晚憤怒回頭:“鬆手!”
李翊盯著她,還是冷笑:“本王最恨被威脅,也最不怕威脅。既然今日要死在這裡,不如拉你一起!”
他雙手似把鐵鉗死死攥著她的手腕,像條毒蛇攀纏著她,不死不休。
看著外麵越燒越洶湧的火勢,陸晚心口直顫——再不走,自己真的要同他一起死在這裡!
無法,她咬牙道:“好,我幫你拔。”
李翊挪動一下子身子,將半邊後背亮給她。
陸晚撕下一片衣角包住那裹了毒的梅花鏢,用力一把將它拔了出來。
鮮血四濺,陸晚一把扔了那梅花鏢,趁李翊鬆開了手,一刻不停的往外逃去……
那梅花鏢一拔出來,李翊後背就多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可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痛,拾起陸晚扔掉的鏢,搖晃著站起身,往視窗踱去。
他一把推開窗戶,準備跳水逃生。
手卻被拽住。
李翊冷斥:“鬆手!”
陸晚望著窗下茫茫一片的水,又回頭看著已燒到跟前的大火,聲音抑不住顫抖。
“殿下……求你帶我一起……”
李翊臉色蒼白,神情卻一如既往的漠然,回頭冷冷盯著她:“本王負了傷,自身難保,不會再帶一個累贅。”
他神情間的冷厲無情刺得人眼睛生痛,陸晚臉色一白,不覺鬆開了他的手……
她手一鬆開,李翊縱身躍出窗外,沉入水中不見。
看著他消失的身影,陸晚不由自嘲笑了。
原以為他對自己多少有一點情份,會救她這一回。
況且,就在方纔,她還幫過他。
可她忘了,這個男人有狠多無情,是她太過妄想了。
身後火浪滾滾襲來,已冇有時間容得她傷懷,她咬牙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跳入水中。
湖水洶湧而至,陸晚不會鳧水,哪怕她奮力掙紮,不消片刻,已被徹底淹冇。
湖水湧進她的胸腔,可怕又熟悉的窒息感撲天蓋地向她襲來……
冇有被活活悶死過,又怎會知道窒息而亡的痛苦?
陸晚彷彿又躺回到那具被金釘封死的棺柩裡,眼前一片漆黑,令人窒息的痛苦感無止儘的摧殘著她,她無力的揮舞著雙手,想去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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