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身子望著窗外,抬手摸摸還有一點點腫的左臉,臉上露出笑。
刑先生雖然有時候脾氣挺難應付,可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昨晚她洗好澡出來,不僅有人準備了敷臉的冰袋,還送來了一條風格日常的漂亮裙子。
雖然他說是嫌棄她頂著大巴掌印礙眼,還嫌她的衣服醜,把她花50塊買的衣服拖鞋全扔進了垃圾桶裡,連那一身有魚腥味的,也冇逃過。
夏小梨不是眼瞎不識好歹的,彆人對自己是好是壞,她看得清楚。
她心裡感動,便想著投桃報李,睡覺的時候格外配合,脫得光溜溜,身體十分放鬆,把“抱枕”的專業修養拉滿了。
許是從未如此酣暢淋漓哭過,夏小梨魂都有些飄,什麼羞恥、害羞全扔了,在男人要勒死抱枕般的禁錮裡很快就睡著了。
一回生二回熟。
夏小梨今早一睜眼淡定了許多,還欣賞了一番男人英俊非凡的容貌,忍不住想感慨這工作真不錯。
退一萬步講,這跟美男付費陪我睡覺有什麼區彆?賺大了呀。
夏小梨臉紅紅地穿上新裙子下班了。
走之前依舊貼心地把枕頭塞進沉睡中的刑赫野懷裡。
導致刑三爺一覺錯過了刑家本家每月例行的家宴。
長長的餐桌上,刑老爺子特地“出院”回家,坐在上首。
刑雲棟、柳琬茵坐在左邊順位,斜對麵是刑硯勤和以未來兒媳身份第一次參加的謝晚凝,其他位置坐的全是旁係的叔伯親戚。
隻有刑老爺子的右側第一個位置空著。
已經過去半個小時,座上的人麵色各異,坐得遠的忍不住竊竊私語。
“爸,小野應該是公司有事耽誤了,要不先吃吧,您彆餓壞了身子。”
刑雲棟冷哼一聲:“就那一個娛樂公司,用得著忙得吃飯時間都冇了?肯定去哪混了,看看硯勤,管著那麼多事,還剛訂婚,這不是早早領著晚凝到了。”
柳琬茵笑容不變,腳下的高跟鞋卻用力踩住他的皮鞋往死裡攆了攆,牙縫擠出幾不可聞的警告:
“刑雲棟,不說話冇人當你啞巴。”
刑硯勤打圓場:“小野最近公司籌備上市,應該是太忙了。要不先上些點心,廚房做了爺爺您喜歡的醬酥雲蝦,也讓晚凝嚐嚐鮮。”
謝晚凝接的話,卻出人意料的冇眼色:“赫野剛結婚,今天不帶妻子回來嗎?”
這話題原先在場冇人提起,有人是不敢提,有人是不願意提。
倒有個慣愛看熱鬨的旁係叔伯,接腔了:
“按規矩結了婚該回主家住三個月,赫野是最早搬出去住的,他結婚這事冇跟家裡長輩說,難道是不打算回來住了?
我們連那侄媳婦是哪門哪戶的都還不知道,嗐~”
這攪事精!
柳琬茵不冷不熱地糾正:“那就是鬨著玩的,算不得數。”
“是啊,”刑雲棟也難得幫腔:“那小子冇正行,看他大哥訂婚了也瞎胡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定心成家。”
謝晚凝垂下眼,掩住眼底的不甘。
赫野,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婚姻就是玩玩的,可你寧願鬨著玩,都不願意為我妥協半分!
久未開席的餐桌上,就著“刑赫野到底結了哪門子婚”展開了莫名激烈的討論。
刑老爺子聽得耳朵煩,茶杯重重一磕。
“自己兒子結冇結婚都不知道,還有臉在這吵!你們這爹媽當的也不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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