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正在炒淋在鮑魚上的醬汁,聽見開門聲的時候,隻是抬眸看著他,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時崢換了室內鞋,站在客廳看著她。
她穿著黑色的寬大T恤,灰色的運動褲,長髮紮起,看著小小的背影就像個小朋友。
可就是這麼一個比他小6歲的人,居然會讓他有家的感覺。
感覺真是個奇妙的詞語,它會讓他變得不理智。
花半夏關火,將醬汁蓋好,找隔熱手套端蒸鍋裡的鮑魚,轉身就對上他的一雙黑眸。
冇有了曾經如鷹的銳利,取而代之的是滿足的柔情。
“你先去洗澡吧,我還有一個湯纔可以吃飯。”
時崢眸光微動,“我餓了,不想動。”
“那你坐著等一下,我儘快。”
花半夏說完轉身,她知道身後的一雙眼睛正看著她,心裡一陣緊張,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了。
但好在她善於廚房的事情,很快就做好了最後一個湯。
她找到合適的盤子,將菜一一端上桌。
時崢也進來拿洗碗機裡碗筷。
誰知時崢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她的手,她的手腕就那麼碰到了鐵質燉鍋的邊緣。
燙得她“啊”了一聲,但是手裡還端著盛土豆牛腩的碗,慌亂間她就那麼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時崢聽見她呼痛的聲音,立即把她手裡的碗接過,捏著她細細的手腕去沖涼水。
他看著她手腕內側紅紅的一大片,連忙道歉,“對不起。”
花半夏皺眉,她最怕痛了,但嘴裡還是說著,“沒關係。”
按照訓練新兵的模式,這點痛都忍不了,肯定會被時崢說教、體罰。
但,當他看到花半夏皺眉的模樣,他說不出重的話,關心的話反倒脫口而出。
“疼嗎?”
“就是當時有點疼,現在涼涼的,不疼,藥箱裡有燙傷膏,擦擦就冇事了。”她炒菜的時候,經常被熱油燙到,家裡就一直備著藥。
衝了好一會兒冷水,時崢才拉著她去客廳。
他把藥擠在棉簽上,一手握著她的細腕,輕輕的塗在泛紅的地方。
花半夏一雙杏眼安靜的流連在他臉上。
劍眉星目,一雙深邃的黑眸,裡麵滿是溫柔,他的神情專注,就像對待一個易碎品一般。
花半夏太久冇有被人小心翼翼的對待了,她的心裡霎時湧起一陣暖意。
“好了。”他抬頭,四目相對。
花半夏眼神躲閃,“謝謝。”
餐桌上的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具體是哪裡不一樣,花半夏也不知道。
時崢見她放下筷子,“去玩你的,我吃完收拾。”
花半夏猶猶豫豫,坐在客廳好像不是很好,時崢喜歡在客廳休息、看新聞。
直接回房間又有點不禮貌,最後她去了書房。
隨手拿了一本書架上的書,她打開來也不知道書裡講的什麼內容。
耳邊是時崢收拾廚房,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不多會兒,水流聲戛然而止。
花半夏思緒回籠,“聚精會神”地看著麵前攤開的書。
餘光瞥見時崢的室內鞋出現在書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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