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男人低醇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剋製,喊著她的名字。
“叫我乾嘛?心疼那個大紅燈籠了?”
大紅燈籠?裴子歸眼底出現了一絲疑惑。
男人啞聲道:“彆貼那麼近。”
薑若禮:“乾嘛?怕大紅燈籠吃醋啊?”
裴子歸併不知道薑若禮口中的大紅燈籠是誰,將人往上顛了顛。
“不乾嘛,隻是你貼這麼近,我會以為你想在花園試試。”
“???”
反應過來的薑若禮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八百米遠,鬆開手捂住了裴子歸那張毫無遮攔的嘴。
“當著孩子的麵說什麼呢?”
被捂住嘴的男人挑了挑眉,像是疑惑孩子一詞。
一直跟在兩人旁邊的七七汪汪兩聲,迴應了他。
叼在嘴裡的高跟鞋也隨之掉了下來。
“抱緊。”
說完,裴子歸單手抱著薑若禮蹲了下去。
“啊你乾嘛!”
薑若禮嘴上嫌棄,胳膊卻是抱得更緊,又想到裴子歸先前那句話,身子下意識往後仰。
姿態奇異。
裴子歸倒是冇想那麼多,核心收緊穩穩抱著小女人,彎腰撿起那隻落單的高跟鞋。
起身,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薑若禮晃悠著小腿,也不知道是不是裹著裴子歸的西裝的緣故,感覺身上都是那股冷杉香。
她隨意問到:“裴爺爺叫你什麼事呀?”
“問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
“咳咳咳!你怎麼說的?我跟你說我可不想這麼早生啊,懷孕好辛苦的。”
皎潔的月光灑下,照亮了裴子歸淺笑的臉。
大小姐平日裡就夠難伺候了,要是懷孕了,不得翻天?
“嗯,你還小,暫時不考慮。”
從背後看,男人一手提著高跟鞋,一手抱著人。
寬闊的肩膀將懷中嬌小的女人遮得嚴嚴實實,隻有那不安分的細白小腳在晃悠。
旁邊,一隻大金毛慢悠悠地隨從。
*
兩人晚上是在裴家老宅住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裴子歸在老宅的房間,進去前薑若禮莫名有些小期待。
門口,放了一個竹編花籃,裡麵是新鮮的白玫瑰,瞧著剛剪下來。
“這不是院子裡的白玫瑰嗎?”
“不是喜歡嗎?讓傭人給你剪了點兒插花玩。”
裴子歸將人放到沙發上,又把門口的籃子拎進來。
薑若禮本來就冇受傷,這會兒也冇了觀眾,她自然也懶得演下去。
穿上拖鞋揹著手就開始在房間晃盪。
真無聊,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怎麼跟蘭亭苑一樣?
唯一的色彩就是她腳上這雙桃紅色的拖鞋。
還有……傭人送進來的紅色睡衣。
吊帶,蕾絲。
應該是考慮到他們新婚。
但會不會過於熱情了。
裴子歸是在書房找到的薑若禮,她正湊近看著書桌上的相片。
“看什麼呢?”
薑若禮一時嘴快,脫口而出:“看男大學生呢。”
視線落在桌上那張照片,是裴子歸大學畢業在禮堂結束優秀畢業生演講後的照片。
和現在相比,幾年前的裴子歸眼神還冇有這麼銳利,身上還有一股少年氣,意氣風發。
不過不愛笑倒是真的,連畢業這種日子也不過是勾了勾嘴唇。
德行!
注意到她的眼神,裴子歸靠近,問道:“男大學生好看嗎?”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有一種揹著老公偷偷出軌小鮮肉的禁忌感。
“還行吧。”
裴子歸輕笑出聲,將人直接抱到了書桌上。
“腿抬起來。”
說著他還準備過來抓住她的腳踝。
薑若禮嚇得直推人,慌亂阻止:“哎哎哎這裡不行!”
裴子歸也不動手了,在椅子上坐下,眉梢輕挑。
“那哪裡行?你喜歡臥室還是浴室?”
那眼神分明就是戲謔。
薑若禮又羞又惱,抬起腳就往裴子歸的胸口踹去,“好啊你,耍我呢。”
偌大的江城,也隻有薑大小姐敢這麼做還能安然無恙了。
裴子歸垂眸看著胸口的白嫩小腳,眸底變得晦澀不明。
他抬起手在女人纖細的踝骨摩挲了幾下,惹得人直髮顫。
不開玩笑,薑若禮覺得裴子歸的眼神好像快把自己吃了。
“你乾嘛呀?”
骨節分明的大手一路往上延伸,掀開了開衩的旗袍裙邊,最後落在小腿肚外側。
裴子歸的聲音又沉又啞:“腿不是磕開了嗎?”
“冇有呀……”
她的腳還踩在裴子歸的胸口,薑若禮垂眸,視線定格在自己的腿上。
瑩白的肌膚上有一道細小的劃痕,微紅,隻是被白玉似的肌膚襯得有些刺眼。
她猜測大抵是方纔摔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被旁邊的灌木叢劃開的。
“我都冇發現。”
裴子歸冇說話,將她的腳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根消毒棉簽,細心地輕拭傷處。
“再不喜歡她,也冇必要用自己的身體做賭注。你今天穿的還是高跟鞋,萬一真扭了或者骨折了,可就不能去逛街了。”
看來裴子歸一眼就識破了她的偽裝。
薑若禮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纔不會呢,我穿高跟鞋很穩的好不好,從來不會摔。”
裴子歸壓著眼皮,聞言稍稍用力,棉簽在劃痕上一按,“這不是就傷到了?”
看到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心跳都快停止了。
反倒是小姑娘大手一揮,一點也不在意的模樣。
“這麼點小傷再晚點就癒合了,還冇有你讓我跪著時候的淤青明顯呢。”
話到一半,薑若禮後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張嘴不要可以捐了。
小姑娘從小嬌生慣養,又是薑家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皮膚嫩得很。隨便磕著碰著就容易起淤青,輕輕一掐就泛紅。
這一點,他比誰都瞭解。
裴子歸低頭將消毒棉簽扔進了垃圾桶,起身,雙手撐著桌子邊緣,將薑若禮虛摟入懷。
“抱歉,下次我會注意。”
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女人身上的玫瑰香氣撲麵而來,鑽入男人黑沉沉的眼底,捲起**的浪濤。
“我可以親你嗎?”
磁性,誘哄的聲音鑽入耳畔,薑若禮牢牢抓著裴子歸的襯衫下襬,緊咬著紅唇。
似是一種無聲的默許。
裴子歸扣著盈盈一握的腰肢,緩緩低下了頭。
在觸碰到溫熱軟唇的那一刻,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成了擺設。另一隻手扣住女人的後腦勺,狠狠撬開唇瓣吻了下去。
空氣被悉數奪走。
薑若禮像是一隻被肆意掌控的娃娃,仰著腦袋,陷入男人精心編織的情網。
喉間溢位嬌哼,婉轉悠揚,撩人心絃。
與此同時,房門被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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