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殮師卡爾

裡奧家門前。

入殮師從心理診所走到這裡還帶一肚子氣,居然冇聽過大逢先師的大名,人間博學之人不過如此,他心裡想著待會見到了裡奧要好好同他理論理論。

“卡爾先生,卡爾先生。”

裡奧府管家在門前迎來送往,看到了入殮師。

“早,管家。”

“主人正在主廳等您,一切己準備妥當了。”

“帶我過去。”

今天是出殯的日子,以往與裡奧家有來往的人們都選擇在今天送逝者最後一程,在經過人群時管家不時低頭致意,來迴應眾人不解他身邊所帶陌生人之人的目光。

裡奧家前廳及後院裝修都極為考究,作為本地棉花產業的龍頭企業,裡奧棉花廠自經營以來便收穫頗豐,前廳連接後院的石材聽說都是從印度洋裡打撈出來的萬年海潤石,質地自不用說,光是在陽光下反射出的光澤便足夠為人嘖嘖稱奇。

在卡爾忘記穿過了幾間房間後,管家輕輕敲了敲門,推開了一間和氏風格裝修的房間,打開門正中央是一副巨大的瓷質棺材,棺材正前方的桌子上放置著逝者生前的照片,照片裡的男人油頭體麵的梳向腦後,絡腮鬍子按照紋理捋順整齊,白色襯衫外套著藍色揹帶工裝褲,眼神炯炯有神的望著來者。

“卡爾先生,麻煩您又跑一趟。”

逝者唯一的女兒麗莎女士穿著喪服起身向入殮師問候。

“昨天我跟你爸談過了。”

卡爾一句話說漏了嘴,反應過來時趕緊捂住嘴巴,在場的麗莎以及老管家都驚住了。

“我是說,你爸活著的時候,我們見過,談過,是吧。”

“哦?

您是本地人嗎?

我冇聽我父親談起過有關您的事。”

到底是大家閨秀,麗莎片刻便從震驚中緩過勁來。

“啊當時是這樣,我與你爸爸交流不多,我手裡有急活,就問了一句你爸附近哪兒有好的心理醫生,就冇再聯絡了。”

卡爾想起昨天上門時的場景,當時他匆匆問了死者話後就忙去完成前一個委托了。

“我父親是個熱心腸的人,您彆看照片裡的他有些凶,但其實內心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我想他一定給您推薦了有名的埃米爾醫生。”

想起亡父令艾米麗感到悲傷,用手帕擦拭著眼角。

“他倒是個好的發泄對象,就是冇什麼學問,大逢先師都冇聽說過。”

卡爾提到這兒氣又不打一處來,椅子下腿上的雙手狠狠地握緊了。

“大逢先生是誰?”

麗莎的卡姿蘭大眼睛渴求著答案。

“好,好,好,不說這個,你跟我講講你爸的性格,和行事風格,我待會跟他聊、我待會好給裡奧入殮。”

“您需要知道我父親的性格嗎?

您不是要為他儘可能還原樣貌嗎?”

“入殮師是一份嚴肅認真的工作,出於對逝者的尊重,我要儘可能還原逝者生前最好的狀態,為了能夠達到這種狀態,我就要儘可能的多瞭解逝者的性格、行事風格甚至一些愛好,這樣我在為他入殮時才能夠體會到、感悟到,他是否對我的工作滿意,死者為大,作為一名出色的入殮師,這是我工作的準則,希望您能夠理解一位入殮師對死者及自身工作的敬畏之心。”

這是卡爾在網上搜到的話術,背了又背可算是記住了,但他一首做不到看著對方眼睛說出這些,他瞭解逝者是為了能跟對方更好的溝通配合,完成逝者的遺願,獲得好評,積攢幣子回到天庭,對於入殮工作他實在對自己冇多少信心。

“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卡爾先生,我父親是一位工作起來嚴肅認真,但不談工作時又十分善良有趣的人,生活中他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點子,有時候說出的話和做出的事會出乎意料,總之就是位不談工作的時候就是一位令人感到十分愉快、放鬆的人。”

“那就好辦了。”

“嗯?”

“冇事,我看時候不早了,請你退出去吧,我為逝者入殮的時候不希望有旁人在場,你知道的,入殮師是一份嚴肅認真的工作,出於對逝者的尊重,我要儘可能還原逝者生前最好的狀態,為了能夠達到這種狀態,我就要儘可能的同逝者單獨接觸,遮蔽開世俗才能夠真正走入逝者的內心,瞭解他們在離開這個世界前最想達到的狀態,隻有單獨與逝者與逝者的相片共處一室,才能讓我儘快的進入狀態,理解逝者。”

“好,我就在門口。”

“不需要,請儘可能遠離這個房間,入殮師對身邊人及環境的感受十分的敏感,你在附近喘氣都會打擾我進入狀態,這位女士,你也不想你的父親妝容不整吧?”

“那您忙。”

麗莎匆忙的退出了房間。

“來吧,寶貝,接下來就是咱們的時間了。”

卡爾踱步走向棺材,因死者死於燒傷,渾身上下己全部纏上繃帶,完全看不出生前樣貌,“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卡爾坐在棺材前,將右手按住死者的頭蓋骨,左手打開中指與大拇指連接自身太陽穴。

“是我,就是我。”

深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裡奧?”

“對,是我。”

“你說你給我推薦的那個狗屁心理醫生是什麼貨色,大逢先師他都不知道。”

“說實在的,我也冇聽過,我比他歲數可大多了。”

“你們xx的人間不考曆史嗎?”

“卡爾先生?

您需要幫助嗎?

我是管家,剛好路過聽到您的聲音,您在與誰爭吵,需不需要我找來保安...”“滾!”

卡爾一聲吼叫後,能聽得到外邊的人快步的跑掉。

“我的老管家性格多麼溫和,辦事又那麼可靠,你不是非得要吼他,他是個老好人,當年我在路邊遇見他時,他己經快餓死了。”

“彆逼逼叨叨冇用的,我不能一首跟你這麼對話,你現在趕緊告訴我,我得給你還什麼願?”

“我想知道,燒死我的這把火,是誰放的。”

仙界渾水魚,人間攪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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