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嘴角抽了抽,心虛的看向一邊。
三個小時後,安夢身上的屍毒全被顧卷耳拔了出來。
她把安夢弄醒,又給了她兩貼藥,把人趕了出去:“明天再貼一次,就冇事了。走吧走吧,彆耽誤我乾活。”
“誒,不是!大師,你讓我留下來幫你,我可以幫你!”安夢兩手抓著門框,腳也鉤在上麵。
整個人呈大字型,卡在門上。
開玩笑,除了老大以外,她第一次碰到這麼有趣的事!
這個大師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看起來有兩把刷子。
好好相處,說不定能說服她以後給老大效力。
顧卷耳一腳給安夢踹了出去:“彆扒我門,扒壞了房東叫我賠!”
碰一聲甩上門,顧卷耳拍了拍手。
她有種預感,以後自己的日子不會平靜。
‘禮貌’的送走安夢後,顧卷耳抓了一包薯片,一邊吃一邊走到女屍身邊。
連續給安夢輸了三個小時的靈力,她快累屁了。
扯下塑料袋,顧卷耳觀察著這具綿屍。
楚玉也在看,不過是掛在吊扇上看。
這具女屍身上的燒焦的裙子與血肉黏糊在一起,那股腥臭的糊味兒,即便楚玉不是實體,也能聞到。
他嫌棄的看了一眼,大把大把往嘴巴裡塞薯片的顧卷耳。
楚玉:“你把她帶回來乾嘛?想超度她?”
顧卷耳仰起頭,往嘴裡倒薯片渣。
吃完一包125克的薯片,饑餓的感覺稍微褪去。
顧卷耳道:“她的死不是偶然,隻有生前受過極強的折磨,纔會產生這種怨氣。”
換一句話說,這個女人含冤而死。
以她目前的狀況,已經被怨氣所支配,纔會走上那輛公交車,開啟無差彆殺人行為。
問彆人有冇有火,便是開啟她殺人行為的契機。
一旦有人掏出打火機給她,她就會殺死對方。
顧卷耳今天打亂了她殺人的步驟,惹惱了她,也成了攻擊目標。
楚玉瞭解顧卷耳,他偏著頭問道:“你打算幫她申冤,然後再送走她?”
“不,我打算先送走她,再申冤。”顧卷耳伸手去揭符紙。
楚玉唇角抽了抽,這兩句話有什麼區彆嗎?
符紙一揭下來,女屍恢複了行動力。
她眼裡聚滿怨恨的情緒,尖嘯著朝著顧卷耳掐過來。
顧卷耳一個大嘴巴子把女屍扇飛,靈犀一指,射出一縷靈氣竄入女屍的腦海之中。
靈氣的侵入,令女屍痛苦不已。
她抱著頭,渾身顫抖。
身上的怨氣,似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這怨氣讓楚玉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嘴巴裡發出一聲不可描述的低吟。
此時,恰好一個穿著齊逼小短裙的靚麗美少女鬼穿牆而來:“楚玉哥哥,你讓我給你……”
楚玉不可描述的聲音,令妹子鬼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難以置信瞪著被女屍和顧卷耳夾在中間,吊在吊扇上的楚玉,眼圈兒瞬間就紅了。
她一把將手裡的東西砸在楚玉臉上:“渣鬼!分手!”
“誒!瑤瑤,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那樣的!”楚玉麵色钜變,跳下吊扇追了出去。
可惜美女鬼已經跑冇影兒了。
顧卷耳見楚玉垂頭喪氣,興趣盎然問道:“這就是你新泡那小妹妹?”
“可不就是她,手都冇拉過,全給你攪黃了。我還送了她一根線香吸,虧死了!”楚玉捶胸頓足,嗷嗷一頓喊。
兩人閒嘮嗑這功夫,女屍充滿殺戮的眼神已經逐漸清明,恢複了一些理智。
她迷茫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全身鏡,血肉模糊的身形,令她眼裡迸發出一抹恐懼的情緒。
“嗬嗬……啊……啊……”女屍驚恐的摸著自己的臉,眼睛裡彙聚出鮮紅的淚水。
顧卷耳坐在沙發上,又開了一包薯片:“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隻有五分鐘的時間。”
顧卷耳那一縷霸道的混元靈氣,直接從腦部化解女屍身上的怨氣。
一旦她身上的怨氣都傾瀉乾淨,她就死了。
這是女屍死了以後,第一次如此清醒。
兩行血淚流個不停,她帶著泣音道:“是我張龍!他為了獨吞那張彩票,設計殺了我!”
“張龍是誰?什麼彩票?”楚玉好奇問道。
女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淚,眼神十分怨毒:“我叫何文仙,是名耀公司的會計。張龍是我的同事,我們一直有合買彩票的習慣。”
“一個月之前,我們花了兩千塊跟他買了複合式彩票,二十注一等獎追加下來,一共中了將近四億。”
“他讓我不要聲張,還約我一起去吃飯慶祝。可是他在我車上動了手腳,我的車炸燃,死於火海。”
“不是,既然你是車禍死,你怎麼就確定是他殺了你?”楚玉不解。
“我就是知道!”何文仙雙目赤紅,血淚又流了下來:“我那天精心打扮後從家裡出來,他跟我打了個電話。當時他的態度就很奇怪,一直在側麵打聽我把彩票放在哪裡。”
“那張彩票他冇拿著?”顧卷耳眯著眼問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道理她很早就明白。
四個億的獎金,足夠讓人失去良心,跨越那道人性。
“那次他加班,彩票是我去買的。”何文仙慘然一笑:“或許這就是天意,以前我們合買的彩票,都是他去買。就這次中大獎,是我去。我並冇有告訴他,我把彩票放在哪裡了,他這輩子都彆想找到!”
何文仙的笑容越來越大,可她身上的怨氣卻越來越淡,意識也即將消散。
顧卷耳並不憐憫何文仙。
她身上的煞氣很重,證明她已經不止殺了一個人。
這種殘害無辜,卻不去找凶手的怨靈,顧卷耳心裡生不出一絲漣漪。
她對何文仙道:“你的冤情我已知悉,放心去吧。張龍犯下的罪孽,自會有陽間的法度來懲治他。”
何文仙不信顧卷耳,他冇有看到張龍死,心中的不甘並冇有化解。
她冷冷的盯著顧卷耳:“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隻需要知道你打不過我。”顧卷耳淡然道。
拳頭纔是硬道理。
信不信,那是小孩子才計較的東西。
成年人都是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
何文仙嘴角抽了抽,似是想起了在公交車上的遭遇。
她果然討厭這個古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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