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對岸的俊俏郎君們看不到不要緊,這邊各家主母看到就行,畢竟親事都是夫人們訂的。
很快,就有人站出來了。
“貴妃娘娘,臣婦看這滿湖荷花爭妍,園中各家千金秀外慧中,不如就以荷花宴為題,大家作首詩?”
麗貴妃:“是個好主意。不如這樣,男賓和女賓場皆以此為題,作好詩後,兩岸交換傳閱。”
身後的宮人似乎早有準備,捧著筆墨紙硯,魚貫而出。
男賓場這邊,四皇子亦讓人將東西分發到各桌。
原本還在談笑的賓客,這會兒都屏氣凝神地開始思考,不然就要丟臉丟到對岸了。
坐在湖心亭的雲朝容樂得悠閒:
“來了,這種場麵又來了。我就知道這作詩環節是必備的。”
她穿書不是一兩次了,最開始遇到這橋段,還會背兩首小詩,次數多了後,懶得應付,每次直接逃。
湖邊涼亭內,蘇靖遠那一桌四人也提起了筆。
劉澤宇早猜到要寫詩,提前在家作了一首,現在直接默出來。等他寫完時,見殷子涵和沈卿之還在寫,而蘇靖遠卻已經把紙折起來,塞入了袖口。
“蘇兄,你這是作甚?”
蘇靖遠似是無奈:“我久不作詩,寫得不好,還是不寫了。”
劉澤宇想到這幾年蘇靖遠可能因病荒廢學業,他也不再多說什麼。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宮人開始收集做好的詩文。
兩岸的宮人在橋上來回穿梭,將新作好的詩文送上。
女賓場那邊紛紛圍觀著男賓場送來的詩作。
“哎,這首頗有閒趣,你們瞧。”
“荷葉羅裙一色裁, 風搖碧波映日開。 池塘夏日宴佳賓, 香遠益清閒意來。“
“荷盛夏池映碧天,朝陽新照夢初圓。家園和氣生輝煌,國士情深育英賢。“
“這首雖少了些韻味,但能見幾分家國情懷。”
“翠葉何須遮豔容,自有清風揚素功。美人如花難久立,荷香依舊滿池東。”
“這作詩之人恐怕是有了心上人,特意寫了送來呢……”
另一邊,男賓場也收到了女賓這邊的詩稿。
“翠蓋低垂遮日影,倩影搖曳水中仙。風來輕解紅蕊鎖,一笑傾城荷自憐。”
“碧葉叢中露尖尖, 荷花含苞待曉妍。 隱約輕紗掩玉麵, 美人兮兮出水天。”
“這幾首寫得倒像女兒家嬌羞之態。”
“誒,顧兄,你還未訂親,姑娘不曾見幾回,怎知女兒嬌羞態哈哈哈哈?”
“你……我家中有小妹,自然知!”
沈卿之擠了個腦袋進人群:“讓讓,我看看。”
他迅速掃了一眼,然後目光鎖定了一首詩,喊道:“這首肯定是我妹妹作的!”
“翠蓋荷花接曉風,將軍邊塞望雲中。鐵甲寒光金鼓動,蓮香不減月明回。”
“此詩,不像是女子所作……”
“所以我才說是我妹妹作的。”
沈卿之心裡門兒清,妹妹近來特彆關心邊疆戰事,談到什麼話題都能聯想到。
你看,這好好的荷花詩都跑偏到什麼鐵甲寒光了。
眾人討論了一番,最後評出男賓最佳作是禮部侍郎長子鄭賢哲所作。
女賓的最佳作則落在了丞相次女林桐伊的頭上。
作詩剛結束,馬上又有人提議要作畫了。
而不擅長吟詩作畫的人也不甘心吃虧,於是有人站出來要跳舞、彈琴、寫字……各卷王進入白熱化階段。
雲朝容在湖心亭睡得昏昏沉沉:
“啊,他們還在比啊,那我再睡會兒。”
直到吃完午飯,眾人才消停了。
雲朝容這才從榻上起來。覓春和映夏給她整理好了衣冠,四周紗帳全部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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