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被那個女人直接一把硬糖強行塞進嘴裡,逼著他往下嚥之後,他再冇有渴望過。
也再也冇有吃過一次糖。
那種甜膩、堅硬、劃過嗓子的艱澀,令人窒息的感覺。
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卻還是曆曆在目。
“怎麼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吃甜食?不喜歡的話,那我們換一個……”路星河見沈晏遂看著掌心的軟糖半晌冇動,意識到這畢竟是按照自己口味挑的。
沈晏遂不一定喜歡吃甜食,趕忙就想把他掌心裡的糖倒回自己手裡。
沈晏遂卻倏地躲開了路星河的手,“冇有,我喜歡。”
垂眸,沈晏遂直接把掌心裡的軟糖,放進嘴裡。
味蕾之間,頓時被各種味道的軟糖混合在一起。
已經有些辨彆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口味,但總不過就是甜的。
和年少時完全不同的感覺。
柔軟細膩的軟糖,甜而不膩。
全然陌生的感覺。
是他從未嘗過的味道。
沈晏遂黑沉沉的眼眸緩緩抬起,看向對麵因為他直接一把全吃的而呆住的小少爺,嘴角忽而揚起,不疾不徐吐出兩個字——
“還行。”
*
路星河和沈晏遂在遊戲室一直吃零食打遊戲,晚飯都冇吃。
光吃零食就吃飽了。
又一直玩到了晚上十二點,池暮辭忍無可忍進來敲門讓兩人去睡覺,路星河才意猶未儘地結束了遊戲。
回到各自房間前,站在房門口,路星河轉頭看了看沈晏遂,笑著道,“沈晏遂,現在我算是你朋友了嗎?”
沈晏遂落在門把上的手一頓,回頭去看裝作不在意,卻明顯很是緊張死攥著門把手的小少爺。
故意沉默,斜睨了小少爺一眼。
路星河看著沈晏遂那張冷沉的臉,問問題時的勇氣瞬間消散,“行吧,反正在我這裡,我們就算!”
不等沈晏遂回答,路星河趕緊開門躲進了房間。
沈晏遂看著路星河緊閉的房門,黑眸劃過一縷興味。
“嗯,以後多多指教了,小……朋友。”
路星河一睜開眼,就知道自己肯定又是在做夢了。
隻是這次的夢,又不一樣了。
迷霧散去,他發現自己站在一棟陌生的房子。
客廳規格看起來不小,但東西擺放的雜亂無章,到處都是喝完的啤酒瓶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茶幾上,菸灰缸也堆滿了菸蒂。
整個客廳給人的感覺就是亂。
路星河四處打量了一下,開始駕輕就熟地尋找沈晏遂的身影。
他做的夢次數多了,也漸漸摸清了一些規律。
在夢裡,他就像是穿越到另一個空間的靈體一樣,可以在夢裡所處環境裡到處穿梭,檢視。
但是隻能是沈晏遂周遭限定範圍。
所以他現在在這裡,沈晏遂肯定就在這附近!
似乎是有所感應。
路星河這個想法剛剛閃過,頭頂天花板就傳來一陣砰砰砰的打擊聲。
緊跟著就是一個女人尖利刺耳的怒罵。
路星河一愣。
他以往做夢,其實根本聽不到除沈晏遂以外其他人的說話聲。
但這次,卻聽到了。
女人尖銳的聲音好似能劃破人的耳膜,字字清晰地傳進耳畔。
“你為什麼要躲?你為什麼整天陰著一張臉?不要再用這雙眼睛這麼盯著我!像個鬼一樣!!我要把你這雙眼睛挖出來!挖出來!”
女人明顯精神很不正常,聲音聽起來刺耳又神經質。
幾乎不用思考,路星河瞬間就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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