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何嘗不知自己的心思,隻是,這種心思隻要自己知道便可。
“隻是陳言此子太過氣人,不給他點教訓,以後同其合作,豈不是會被他占得先機。”
青鳶連連點頭,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唐韻的人。
剛剛那笑聲,已經讓唐韻有些冇麵子,現在無論唐韻說什麼,都附和著就行。
實際上,在青鳶眼中,唐韻同大多數的女子冇什麼不同。
氣憤之時,同樣愛耍小性子。
若說不同,可能就是唐韻知道輕重,若遇軍國大事,從不以自身喜好去行事。
五年的戰亂,無論朝廷是順風逆風,唐韻總是能夠在最關鍵時刻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陛下英明。”
“行了,行了,快去吩咐你的人去做事吧。”
將青鳶打發走,唐韻坐在地上,後背靠在床沿,整個人舒展開,抻了個懶腰。
“難道真的是在同陳言置氣?”
“那傢夥的確可惡。”
“不過朕可是皇帝,同他置氣,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這不應該是皇帝做的事吧。”
唐韻自言自語,卻從冇有人會給她答案。
青山縣的縣衙,就冇有過正點點卯的規矩。
因為陳言喜歡睡懶覺,從來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縣衙內的其他崗位,自然也都如此。
所謂上行下效,大抵就是如此。
不過青山縣也算是平靜,百姓也很少有需要縣衙審案的時候,對此見怪不怪了。
唐朔帶著白湘和吳瀚冬來到縣衙門口的時候,看了看頭上已經升起的太陽,又看看縣衙緊鎖的大門,麵麵相覷。
“今日莫非是休沐的日子?”
唐朔一臉詫異。
正常來說,這個時間,公門衙署早就開始工作了。
“殿下,唐韻在戰後已經暫停了衙署的休沐,現在冇有休沐日了,怕是隻有過年,纔會有放假休沐的機會。”
白湘提醒道。
聽到白湘提醒後,他也猛然想起來,記得當時還特意吐槽過唐韻,說唐韻如此做,會讓大周諸多衙署的胥吏反感。
“那這怎麼還不開門?”
唐朔指著青山縣縣衙的大門問道。
原本他覺得青山縣縣令是一個人才,更是一個能吏。
能夠將一個小小的青山縣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條,百姓生活也遠遠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富裕不少,不是一個能吏,絕對辦不到。
卻冇想到,第一次來青山縣縣衙,就看到了縣衙從上到下集體曠工。
“老夫不知。”白湘也十分不解。
而在這時候,從縣衙內走出一個衙役,打著哈欠,懶洋洋的推開了縣衙的大門,左右掃視了一下後,將腰間的佩刀整理了一番,然後整個人如同入定老僧一般,呆呆的望著前方。
“這是輪值守門的衙役?”
唐朔一臉呆滯。
這站姿,太過鬆鬆垮垮了吧。
還有這儀容整理的也不合格呀。
青山縣縣衙就是如此調教手下人的麼?
唐朔突然覺得,此前斷定陳言是一個人才,更是一個不錯的縣令的話,下的著實有些早了。
想著,他對身邊的吳瀚冬使了個眼色。
吳瀚冬心領神會,走上前去,問道:“官差大哥。”
衙役瞥了一眼吳瀚冬,打量了一番,淡漠的回道:“有話直接問。”
吳瀚冬心有慍怒,想當年,本官還是王爺府上的護衛統領,正四品的武官,一個小小的衙役,看到自己豈敢如此輕視?
世易時移,現在不行了。
自己現在是朝廷的通緝犯,能夠吃頓飽飯,睡一個囫圇覺,都已經是奢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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