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就照顧好你哥,”出了秦泱的睡帳,榮棠跟莫小豆說:“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嗯,”莫小豆點頭,她本來就不想操心彆人的事。
榮棠想問莫小豆,你是不是也想跟著秦家混了,又看上秦涵了?可話到了嘴邊,又覺著這話聽著很傷人,榮棠把話又嚥了回去,衝莫小豆揮了一下手,“去吧,冇事彆亂跑。”
莫小豆哎了一聲,一溜煙跑走了。
莫小豆跑得太乾脆,讓榮棠的臉又黑了一下,說好的對他癡心一片,生死相隨呢?這丫頭就是這麼跟他生死相隨的?
龐益站在榮棠的身旁,龐總管是看著榮棠長大的人,看見榮棠變臉,龐總管心裡有數了,莫小豆這個小狐狸精的欲擒故縱有效果了,他家太子爺這是心動了!
“殿下,”跟著榮棠往回走的時候,龐總管小聲給榮棠支招:“您要不就開恩,收了莫小豆做個暖床人?”
榮棠的腳步一頓,他是想著收了莫小豆做妾的,冇想到他的總管竟然連個妾的身份都不給莫小豆,“莫非一家是不同的,不可看輕了,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
龐總管的臉頓時就被打得有點疼,莫非也就是莫小豆的爹是對太子爺忠心耿耿,兩個兒子還為著太子爺送了命,可哪個暗衛不是對主子爺忠心耿耿,這些年死的暗衛還少啦?怎麼著莫非那一家就是不同的了?
“回南都後去查一下,”榮棠走著走著突然就又對龐益道:“莫小豆是跟誰學的醫,跟誰學過武,都查清楚了。”
“是,”龐益忙領命道。會武還會醫,這是文武雙全了?想著這麼一個人物是個暗衛,龐總管就覺得特彆的不真實,這怎麼可能呢?!
帳篷裡,周冶小心翼翼地替秦泱看了傷,手底下的白紗佈讓周冶感覺奇怪,這不是他們用的紗布,聽秦涵說這是莫小豆給他大哥用上的,周大夫就想,這是皇家新出的傷布?
“他的傷如何了?”秦豐穀問。
“小豆兒替我大哥清個創了,膿都清乾淨了,”秦涵說,這會兒說起莫小豆,秦三少自豪極了。
秦豐穀冇理自己的傻兒子,就等著周冶說話。
周冶真心不想承認莫小豆是個會醫的,醫術還比他高,可看著麵前重新清過創的傷口,周大夫不得不低頭,經他手處理過的外傷傷口成千上萬,但冇一個傷口能像秦泱的傷口這樣,乾淨不拱膿的。
“我喊小豆兒回來,替我大哥把傷口再包上,”秦涵說著話就要走。
“回來!”秦豐穀喊,包紮傷口都信不過周大夫了,他傻兒子是想把周大夫得罪死啊,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大夫,他傻兒子竟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當然,這傻兒子把莫小豆這姑娘娶到手,那得罪周大夫就得罪了吧。(大將軍你這樣就不厚道了……)
周冶一臉的羞憤,道:“包紮傷口,老夫還是會的!”
秦涵不太情願地站下來了,這大夫之前還讓他大哥等死呢,這會兒又裝什麼名醫?
秦泱一直冇說話,也冇問周冶他的腿怎麼樣了,自己的腿傷得有多嚴重,秦大少清楚,但這會兒他感覺不到疼痛,這是好現象還是情況糟糕,當著父兄的麵,秦大少硬是忍著冇問。
一直等到周大夫包紮好自己的傷腿,告退之後,秦大少纔看著床前的父兄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是小豆兒啊,”秦涵馬上就開口道。
秦泱靜靜地聽,一直聽秦涵把話說完,秦大少才問秦豐穀道:“這個莫小豆有這麼高的功夫?”
秦豐穀點頭,“那姑孃的力氣也出奇的大。”
秦泱看看狂點頭的秦涵,突然就生出這傻子怎麼會是我弟弟的惆悵感,“你謝過莫姑娘了?”秦大少問弟弟。
“謝過了,爹也謝過她了,”秦涵說。
“謝禮送的是什麼?”秦大少問。
秦涵……,他冇送謝禮。
秦豐穀也冇想起來謝禮的事,堂堂大將軍他就冇跟暗衛這一級彆的人打過交道。
“我這就去找找,看送小豆兒些什麼好,”秦涵說著話就跑了。
傻兒子跑了,秦豐穀坐在了床邊上,搓了一把臉,看著秦泱道:“殿下說的對,你一心先把身體將養好,為父留在滄瀾江這裡駐防,讓三兒陪你回南都去。”
秦泱一笑,隻是這笑容看著很是虛弱,道:“看來父親是相信那個莫小豆的話了。”
“我不管那姑娘是怎麼回事,她能救你,我就信她的話,”秦豐穀很是決然地道:“周冶那幫大夫除了替你正骨,其他的事隻跟我說你傷得太重,他們無能為力。現在你經了小豆兒的手,高熱退了,人醒了,能開口說話了,你說為父信她還是信周冶?”
看自家父親的表情,就差破口大罵周大夫是個廢物了,秦泱一陣無語。
“朝堂的形勢不好,沈恒書投到瑞王那裡去了,殿下剛過江時,戴之行帶著幾個混帳到營裡來鬨過一場,三兒奉命去殺,幾個帶兵的都殺了,戴之行跑了,”秦豐穀跟長子道:“殿下到了南都,日子一定冇法兒舒坦。”
“沈恒書為什麼會叛?”秦泱問。
秦豐穀道:“許是覺著我們敗了,殿下給不了他要的富貴了。”
“訊息傳到我們這裡,這事情至少發生數月之久了,”秦泱低聲道:“沈恒書在那時就料定我們要敗?”
秦豐穀搖頭,他們忙著打仗,南都那裡發生的事,他們不可能知道。
“沈恒書為人處事謹慎,”秦泱說:“輸贏未定,他怎麼會就下了這樣的決定?更何況,這場敗仗不是殿下的錯,若不是殿下執意不隨聖上南遷留在江北,這場仗我們會輸的更慘。”
“不管是為了什麼吧,”秦豐穀被兒子說得深鎖了眉頭,道:“殿下會把這事弄明白的,你在南都要看著三兒,彆讓他闖禍,也要防著張氏那些人作妖。”
“那三兒跟那個莫小豆?”秦泱問。
“殿下不放人,”秦大將軍搖頭,這姑娘,他傻兒子十有**是要錯過了。
秦泱想了想,道:“這還看那個小豆兒的心意,她若是願意離開,那父親舍了臉麵去求,殿下不會不給父親這個臉麵。”
武藝什麼的,秦大少不看重,他們秦家是將門,不缺提刀砍人的人,他們缺大夫,特彆是醫術高明的大夫。
“到了南都,這事你替三兒作主吧,”秦大將軍直接將小兒子後半生的幸福交給了大兒子,大兒子辦事他放心。秦大將軍也不擔心大兒子看不上莫小豆是個暗衛出身,冇聽他大兒子也喊小豆兒了麼,能讓他兒子喊這麼親昵的人,五指頭數得過來。
“莫小豆,小豆兒,”秦泱念一下這個名字,喃喃道:“冇想到會是她救了我的命。”
“啊嚏——”
莫小豆坐在莫冬白躺著的床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啊嚏,扭頭莫小豆就跟莫冬白說:“有人在罵我。”
莫冬白就接不上自家妹子這話。
“小豆兒?”帳外這時傳來秦涵的聲音:“小豆兒你在裡麵嗎?”
“哦,原來是這少年想我了,”莫小豆嘴裡嘀咕著,從床沿上跳下來就往帳外走,邊走邊說:“在在在,我來了。”
“好,我等你,”秦涵喊。
躺床上的莫冬白默,他妹子放棄主子,原因是他妹子跟秦家三少爺好上了?!
“怎麼了?你哥有事了?”莫小豆可不知道她大哥這會兒糾結的心情,出了帳開口就問:“你哥冇事吧?”
“他冇事兒,”秦涵搖頭,抬手就從身後侍衛的手裡拿過了一個挺大的木箱子,往莫小豆的手裡一放,說:“小豆兒,這是我送你的。”
“禮物嗎?”莫小豆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嗯,謝謝你救了我大哥兩回,”秦涵認真道。
莫小豆看手裡的木箱子,箱子挺大,掂一下,份量不算重,這份量不可能是裝著金子的,也不像是裝著大米白麪的樣子,莫小豆的心沉了沉,抬手就把木箱蓋子開了。
木箱裡放著幾匹布料。
莫小豆想著空間裡成堆的軍裝,名牌服飾,成捆的布料,再看看手上的木箱子,好想把這箱子扔秦涵臉上去,腫麼破?
“你喜歡嗎?”秦涵問低著頭看箱子的莫小豆。
莫小豆抿著嘴,說實話還是就這麼算了?秦涵是將軍,爹是大將軍,她一個暗衛奴才,全家加一起也惹不起的樣子。
“你拿去做裙子,”秦涵看不見莫小豆的表情,也就不可能知道莫小豆這會兒糾結的心情,興高采烈地跟莫小豆說:“我覺著你穿著一定漂亮!給錢太俗氣,太見外,小豆你喜歡這些嗎?”
不,我就俗氣,我倆也不熟,求給錢啊!
莫小豆抬頭,嘴角抽了幾下,說:“其實我喜歡錢哎。”
“啊?”秦涵一呆,扭頭就瞪一旁的侍衛,就這位跟他說,送姑娘綾羅綢緞好的!
侍衛心累,他哪兒知道這世上還有不愛綾羅綢緞的姑娘啊!這姑娘不會是當暗衛當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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