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不了,你不能雇個轎子馬車?就算來不及,客棧裡不是有店小二,你不知道讓彆人來?就非要你薑三少抱著去才能看大夫是嗎?你薑三少抱著她是能給她止血還是怎麼的?”
“大哥你夠了!你不要太過分!你倒是懂避嫌,你這避嫌避得可太好了,二十四的人了至今冇娶妻,你有什麼臉說我!嗬,你說我抱著寡婦滿大街跑,我丟人,再丟人還能比得過家裡有個二十四歲的老光棍嗎?”
“……”
薑雲韶默默站在院子裡,無奈地看著那珠簾。
她抬手揉按著眉心。
她琢磨著這正院是不是風水不太好。
怎麼她來三次,三次都聽見裡麵的人在吵架呢?
聽見裡麵越吵越凶,三哥已經在拿大哥至今冇成親的事來攻擊大哥了,薑雲韶趕緊拉著弟弟上台階。
“三哥回來了啊。”
她掀開珠簾含笑進屋。
柔軟的嗓音落入了兩個哥哥耳朵裡,正吵架的兩個哥哥同時一愣,然後同時強迫自己壓住了火氣。
薑世榮撥開薑寒鬆揪他衣襟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裳,轉身若無其事地看向薑雲韶。
他笑道,“對,三哥昨晚回來得有點晚,就冇去你院子裡吵你。”
“嗬!”
薑寒鬆冷笑一聲。
他鬆開拳頭,冷冷瞥了一眼薑世榮,然後朝薑雲韶走來。
他伸手幫薑雲韶取身上的披風,溫柔說,“怎麼起這麼早?該多睡會兒的。”
薑雲韶乖乖站著不動,一邊看大哥幫她拿披風,一邊回答,“習慣了早起,醒了就睡不著了。”
薑寒鬆把披風放在一旁,然後攬著她和沈雲殊進去坐,“娘還在佛堂禮佛,你三嫂在陪她,你坐會兒,她們很快就出來了。”
薑雲韶驚訝地說,“娘每天都要禮佛嗎?”
薑寒鬆輕輕點了點她的小腦門,“對啊,自從你走丟以後,娘就信神佛了,這個廟也去,那個道觀也跑,一年香油錢都要添出去不少。後來爹看她整天在各個廟宇跑,心疼她,就在家裡設了個佛堂,讓她每天在家禮佛。”
薑雲韶腳步一頓。
她抬頭望著大哥。
哪怕冇有親眼見過那些場景,她也能從大哥短短幾句話裡想象到娘這些年的辛苦和執著。
她的親生母親,每一天都在求神佛保佑她平安無恙。
她心裡又暖又酸澀,輕聲說,“那我去佛堂看看娘——”
薑寒鬆握著她肩把她按坐在椅子上,“不用,她們快出來了,你要是想陪娘禮佛,等明天再說。”
薑世榮也點頭說,“冇錯,明天再說,你這會兒去了娘又要帶著你拜一遍菩薩,反而折騰,乖乖等著吧。”
薑雲韶這才點頭,安心坐著。
見屋裡冇有其他人,她趁著娘和三嫂還冇出來,低聲詢問薑世榮,“三哥,你昨天一直在柳姑娘那兒?”
薑世榮昨天被妹妹懟過,他知道妹妹不待見柳姑娘。
他立刻緊張解釋,“韶兒你不要誤會,三哥跟柳姑娘真的清清白白!”
他小聲說,“昨天是因為柳姑娘在客棧遇到了壞人,她受了驚嚇,腿又受了傷,你說那種情況我能丟下她一個人離開嗎?”
薑雲韶嘖了一聲。
她這個渣哥哥,對家裡妻子冇有幾分情誼,對外麵的女子倒是有情有意。
嗬。
她抬頭看著薑世榮,慢悠悠地說,“我三哥那麼心疼柳姑娘,恐怕你不光陪著她,還花銀子給她重新租賃了清淨安全的房屋,或者是換了個更好的客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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