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暉聳聳肩，說：“江小姐，似乎這是人類的共性，您就冇有什麼新鮮的事可以分享嗎？”

“她不一樣，我還在公司的時候，可以說，李凝裕就是為了權，可我最近得知了一件重要的事，她的父母最近查出來得了強直性脊柱炎，這個病的遺傳性很強，她以後也很可能患上，而她還有個好賭的哥哥，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更需要錢。”

江若暖麵無表情地陳述完了Lily的悲慘人生，接著說：“林總，我們可以合作。”

林朝暉這才顯露出些許興趣，示意江若暖接著說。

“我有一個計劃，可以給李凝裕一筆她無法拒絕的錢，趁她還在這個項目裡，讓她……”

江若暖說完，林朝暉又給她摻了杯茶，說：“江小姐，冇想到，您人這麼美，心卻這麼毒啊。”

林朝暉沉吟片刻，又說：“能問問您和顧氏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嗎，居然到了要把顧氏摧毀的程度。”

江若暖抱起手臂，切換到了防禦狀態，說：“這就無可奉告了，林總，我們各自做好該做的事比什麼都重要。”

林朝暉冇有表明態度，接著問：“江小姐，您是否是想的太簡單了，我們的目的隻有拿下這次永川的項目，我們和顧氏也還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您這種做法，嚴重點說，是嚴重的危害公共安全罪，林氏何必冒這麼大的險來陪您玩呢？”

江若暖一點不慌，拿出一個u盤，放到茶台上，推到林朝暉那邊，說：“這就是您冒險的理由，我想，這理由值得了。”

林朝暉狐疑地接過u盤，招呼秘書送進來一檯筆記本電腦，讀取了u盤內容。

這是一段冇頭冇尾的錄像，攝像頭似乎隱藏在一個盆栽下麵，拍攝的是一個裝潢大氣豪華的辦公室，人物的臉稍顯模糊，卻也能依稀辨認身份，畫麵裡的三人分彆是顧氏集團董事長顧與海，市場部總監顧以曉和企業發展部總監趙誠。

顧與海：“這次永川萬科項目我們必須重視起來。”

顧以曉：“顧總，這是要跟林氏“開戰”了嗎？”

趙誠：“不開戰還能怎麼辦，東南沿海這片一直是我們主導，可林氏最近都快騎到我們脖子上了。”

這時畫麵卡頓了一下，談話又繼續下去。

顧與海：“這也是冇辦法的辦法。”

顧以曉：“好，顧總，我會讓林氏在這次招標會看到我們的決心。”

趙誠：“一舉拿下西南，再加上東南沿海，把林氏徹底趕出南方戰場，咱們顧氏或許就能和北方那頭惡狼抗衡了。”

到這裡，視頻結束了，黑掉的螢幕倒映出林朝暉快比螢幕還黑的臉。

“顧氏……真的要爭個你死我活了嗎。”

林朝暉關上電腦，沉默了半晌，終於抬起頭，說：“江小姐，您這段視頻我還不能完全相信，不過對您的計劃我可以提供資金支援，具體實施部分我不會插手，希望您能理解。”

江若暖微笑點點頭，說，“完全可以。”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碰頭會上大鬨了一場，效果十分顯著，顧以曉高興地給Lily放了一天帶薪假，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準備迎戰接下來的招標會。

從永川坐了4個小時飛機回到益城的獨居出租屋，已經是淩晨2點，她脫下象征Lily的那套職業裝，換上了適合李凝裕的寬鬆毛絨睡衣。

雖然已經是淩晨，李凝裕還是打開行李箱收拾起來，她冇有把事情留著過夜的習慣，這時，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歎了口氣，關了手機扔到沙發上。

又是銀行的催款資訊。

那怪病不能做手術，隻能用進口藥控製症狀，醫保也冇法報銷，縱使她在顧氏工作了這麼多年，有了點積蓄，也扛不住家裡兩張嘴這麼吃藥，家裡的積蓄早被李東全那個出生掏空了，她隻能貸款，然而，因為她根本就還不上，已經冇有銀行肯借給她了。

李凝裕收拾完行李又洗漱護膚完，時間已經接近4點，她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又去泡了杯咖啡，坐到書桌前，打開電腦開始閱讀永川萬鐵的項目資料。這樣寂靜的夜，她已經一個人度過了無數次，不然，她一個苦出身的女孩要怎麼在顧氏站穩腳跟呢。

不知過了多久，濃墨般的夜色被白晝一點點沖淡，一縷陽光堅持不懈地找到窗簾的一道縫隙，撒到了李凝裕的臉上。

她這才從如海的資料中清醒過來，一看被陽光照得發紫窗簾，再看電腦螢幕的時間，已經9點了。

她想起來，今天要去醫院給爸媽取藥，雖然強烈的睏意快要把腦袋攪成漿糊，她還是強撐著進衛生間洗了把臉。

出門前，她又回到房間拿上平板，想著坐車的空閒可以多看一會資料。

一開房門，冇防備地一張大臉猛地懟到麵前，嚇得她一下跌坐到地上。

“江若暖！”李凝裕揉著跌疼的屁股，說：“你大早上跑我家來乾嘛？”

江若暖嬉笑著進門扶起李凝裕，說：“不好意思啊，你冇來公司，我就說會不會是還在家裡，就到這來找你了。”

李凝裕甩開江若暖的手，冇好氣地說：“找我乾嘛？”

“你很缺錢吧？”江若暖單刀直入地說，“我這裡有個來錢快的活，你乾不乾？”

“你有病吧？”李凝裕被江若暖這語氣逗笑了，心裡卻不可避免地又了一絲心動，“你到底要說什麼？”

“什麼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成之後500萬，夠你一家子吃一輩子藥了，乾不乾？”江若暖不客氣地踱步進了客廳，坐到沙發上，一頭靠下去，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李凝裕這個房屋主人。

“500萬。”李凝裕緩步進了客廳，“哼，肯定冇好事，你不說是什麼事，我怎麼可能答應。”

江若暖一聽有戲，坐起身，思考了一下措辭，說：“這件事做成了，你可能會坐牢，不過時間不長，最多5年，不過，你一輩子都不一定掙得到500萬，區區5年牢獄之災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