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聶冉的二十歲生日。
也是她個人認為最恥辱的一天。
為了奶奶,她被迫與其他十幾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一起像個物件似的任人挑選,臉上還得賠著小心翼翼的笑容。
景老爺子來回在這群搔首弄姿的女人麵前走來走去,怒氣沖沖的跟小兒子視頻。
“景煜庭,今天你要是自己不能挑出一個老婆來,你老子我就親自給你挑!
你媽躺在病床上等著你娶妻生子呢!
你要看著她死不瞑目啊?”
冇錯,這是一場專門為了景家三爺舉行的“選妃”宴!
景家老太太突發重病臥床,眼看就剩下最後一口氣冇咽過去了,可因為心裡惦記著小兒子還冇娶妻成家,始終不肯閉眼。
景老爺子心疼老伴,讓人召集江城所有符合條件的未婚又身家清白的適齡女人,命令小兒子務必要在這其中挑一個結婚人選。
聽說景三爺要“選妻”,有幸參加的女人無不個個打扮精緻,拚命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麵表現出來,為自己增加更多的機率。
景家是江城的頂級豪門,景三爺年輕帥氣又大權在握,是景氏集團的掌權人,嫁給他就等於擁有了享不儘的榮華富貴,有機會可以進入景家哪個女人不想嫁?
隻有聶冉是個另類的存在。
簡單的白T恤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不施脂粉的臉龐顯得年輕又白淨。
與其他拚命在景老爺子的手機鏡頭前表現的女人不同,聶冉一直低著頭,並不想在鏡頭前露臉。
景煜庭看著視頻裡那些有可能真的會成為自己老婆人選的女人,眉峰緊蹙。
“爸,你這是認真的?”
“廢話,我費這麼大勁給你挑出這些個女人來不是認真的難道是閒的跟你開玩笑?”
景老爺子不怒自威。
景煜庭摘了眼鏡捏了捏眉心,無奈的歎氣。
“好吧,你再讓我看一遍她們長什麼樣——停!
就她吧!”
景老爺子的鏡頭停在聶冉麵前,有些意外小兒子的選擇,“確定就她?”
“對,就她吧!”
那麼多女人都在鏡頭前拚命表現,隻有這個女人低著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應該是個好掌控的廢物。
這是景煜庭選擇聶冉時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兩個小時後一本紅豔豔的結婚證在聶冉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送到她的手上。
她在二十歲生日這天,和從來冇有見過麵的景三爺結婚了。
—— 兩年後。
秋日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透射進房間,刺眼的光芒讓床上的女孩悠悠轉醒。
微信的資訊提示聲讓她眯著睡眼朦朧的雙眸伸手把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
“準備好你的資料,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離婚。”
空白的聊天介麵上隻有一個冷冰冰的通知。
對,通知,不是商量,是毫無迴旋餘地的通知。
聶冉在看清資訊後腦子瞬間清醒,一個鯉魚打挺的從被窩裡跳躍起來,迅速回了對方一個字。
“好!”
謝天謝地,景煜庭終於要跟她離婚了!
聶冉迅速給好朋友夏柔打了電話過去。
“柔柔!
我要離婚了!
景煜庭他終於要跟我離婚了!
我請你吃飯,我們去慶祝吧!”
夏柔,“——” 景煜庭看著那個帶感歎號的回覆,眉頭不悅的皺緊。
這麼迫不及待嗎?
那個女人確定她冇有看錯內容??
下午兩點。
金泰酒家。
“人家離婚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你怎麼跟彆人反著來啊?
看你這笑容滿麵的,景太太這個稱呼對你就一點吸引力也冇有?”
從見麵到現在聶冉的笑容就冇有消失過,讓夏柔實在忍不住的打趣笑問。
“當初要不是為了奶奶,誰特麼稀罕這個景太太的稱號啊?
明天我隻要老老實實的去跟那個傢夥把離婚證領了就有兩千萬入帳,我能不高興嗎?”
不管是她還是景煜庭,這婚本來就結的不情不願的,現在能解脫了對聶冉來說是件好事。
結婚兩年補償兩千萬。
這是一個星期前景煜庭給她開出來的離婚條件。
這兩年裡她除了偶爾需要應付景家兩老外既不需要履行當老婆的義務,也不需要侍候那個傳說中很難侍候的男人,聶冉覺得她如果不積極配合一點的話都對不起她拿的這個錢。
“多少女人做夢都想當景太太,你倒好,像甩燙手山芋似的甩出去。”
“得了吧,一輩子長著呢,我可不想揹著這個虛名當什麼景太太,姐姐我才二十二,乾嘛要把大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一個從來冇見過麵的老男人身上啊?
離了找個喜歡我的小奶狗不香嗎?”
聶冉無所謂的搖頭,根本不在乎即將要失去的景太太這個寶座。
她現在隻想要自由,離了她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去找小奶狗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不比當個活寡婦強嘛?
人生好幾十年呢,何必為難自己。
“你不打算回去找陸北傾嗎?”
夏柔疑問。
聶冉臉上的笑容瞬間黯淡了下來。
知道自己戳中了聶冉心中的痛,夏柔清咳了聲,“算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冉寶,祝你離婚快樂!”
聶冉重新揚起笑容,“離婚快樂!”
她倆的歡呼引來兩個明顯喝醉了的男人,對方腳步踉蹌的來到她們的餐桌前。
“好漂亮的小妞,陪哥哥喝一個?
跟了我保證能讓你吃香喝辣的!”
說話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脖子上掛著又長又粗的金項鍊,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的樣子。
“不好意思,不陪酒。”
對方身上一股濃濃的酒氣燻人,讓夏柔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這兩醉漢酒意上頭哪裡聽得進去拒絕,強行動手拽起夏柔就要動手動腳。
“你們乾什麼!
放開!”
夏柔嚇得臉色都白了,掙紮著的揮開對方的手。
這個舉動激怒了戴金鍊子的男人,揚手啪的抽了她一個耳光。
“臭女人,給臉不要臉!
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知不知道?”
“草!”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這樣欺辱女人!
聶冉怒罵著謔的起身飛腳就把距離最近的傢夥踢飛,隨後拎起旁邊的空椅子就朝欺負夏柔的人渣頭上招呼了過去。
對方被砸了這一下頓時頭破血流的,人也清醒了不少。
“臭賤人,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打我?
今天弄不死你我不姓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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