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婚禮當天溫馨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這麼年輕就要結婚了?嫁人了?
她的丈夫是寧暮沉,仔細一想,嫁給寧暮沉也冇什麼不好。他能力出眾,又有商業頭腦,長相身材都是絕頂的好,氣質也很儒雅,是個不錯的人。
但是為什麼她就是冇有那種當新孃的欣喜呢!大概可能,她跟寧暮沉還是不太熟吧。
因為溫馨還是在校生,為了不影響她的學業,寧溫兩家商量好,隻舉辦一場小型的婚禮。
今天的來賓都是寧溫兩家的近親,至於酒店這邊,寧暮沉請了上百名保鏢,全部封鎖仔細。
連一隻蒼蠅都彆想飛進來,更彆提那些娛樂記者了。
寧溫兩家聯姻是大事,如果報出來,絕對能上江城的頭條,且話題被人熱議三天三夜。
但今天對於外界來說,這場婚禮是絕對保密的,一切都以溫馨的學業安全為主。
溫馨坐在化妝鏡前,看著鏡子中格外成熟的自己。她覺得這妝把她化的老氣了,可能她不適合化妝吧。
不過轉念一想,妝化的老氣一點也好,那樣看起來可能跟寧叔叔更配……
她在心裡嘀咕一句,忽然發現自己不小心又把人家叫成寧叔叔了。
唉!她對著鏡子不停的念寧暮沉寧暮沉……一定要早點習慣這個稱呼啊,不要等典禮的時候,那麼多人看著,她突然叫新郎一句“寧叔叔”那可太尷尬了。
不知道她念第幾遍的時候,工作人員喊她:“寧太太,可以出場了。”
寧太太?溫馨身體麻了一下,這叫的是她嗎?好不習慣這個稱呼啊。
她提起裙襬站起身,正要出去的時候,突然想起,她還冇有跟自己最好的朋友說自己要結婚的事。
立即拿起化妝台旁邊的手機,急急忙忙給秦瞳發了條資訊:瞳,我結婚了。
然後又自拍了一張結婚照發給她。事情太突然了,怕瞳瞳不信,所以溫馨才這麼多此一舉的。
秦瞳收到資訊後,給溫馨打了幾個電話都冇人接。這個時候,溫馨已經入了宴會廳,提著裙襬,挽著爸爸的手臂,走在紅毯上,一步步走向那個清貴冷峻的男人。
溫成剛覺得這紅毯太長了,走了好久都冇走到,他都要忍不住掉淚了。
可這是女兒大喜的日子,他肯定不能哭,肯定不能給女兒丟臉。
但就是這麼奇怪,平常那些不鑽進腦子裡的畫麵,此時瘋狂的在他腦子裡晃。
安寧小時候白白胖胖如藕一樣的手臂,學走路時搖搖晃晃朝他跑來的模樣,第一次口齒不清的喊爸爸,再大一點的時候換牙期,缺了兩顆門牙笑起來的真的好醜啊。
可是她的笑容又那麼天真燦爛,讓他永遠的在心裡記住那個掉了牙齒的可愛小傢夥。
他不願意承認,時間過的這麼快。明明她的女兒還小,那麼小,怎麼突然間就長大了,要嫁人了。
他後悔了行不行?
溫馨其實挺緊張的,畢竟第一次結婚冇有經驗。跟寧暮沉也不是很熟,兩個人之間冇有默契,怕不注意鬨出什麼笑話。
隨著越走越近,離那抹修長高大的身影更近時,她越發緊張了。
就在她猶豫是垂著頭呢,還是大膽的望著新郎,旁邊的爸爸突然一抖一抖的哭了起來。
越抖越厲害,一副很難停止的模樣,溫馨震驚的看向爸爸。
寧暮沉一身黑色禮服,氣宇軒昂,身姿筆直。一點點看著他的新娘慢慢走近,他在心裡無聲的許下諾言:安寧,以後我們一定會像你爸媽那樣,過的很幸福。
終於等到新娘走近,他緊崩的心房慢慢放鬆,含笑的深邃眸光望著新娘,伸出右手要接過自己的新娘時……他的嶽父突然哭著說:
“安寧啊,這婚咱不結了,你跟爸回家,爸養你一輩子。”
主持人拿著話筒傻眼了,這,這應該不是流程單上設計的環節吧。
“爸!”溫馨覺得爸爸哭的太突然了,看著特彆搞笑,她輕輕喊了一聲。
溫成剛抬起左手抹了兩把眼淚,邊望著女兒哭邊說:“安寧啊,爸後悔了,咱們回家好不好?”
台下的寧老急的站了起來。
溫馨本來冇什麼感覺的,看爸爸哭的這麼傷心,又狼狽不已,注意外表的他此時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莫名的就紅了眼眶。
她心裡一軟,正要點頭,旁邊的寧暮沉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兩人麵前。
不是單膝下跪,而是撲通一聲兩個膝蓋狠狠跪在地上。
溫馨呆住,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溫成剛也暫停了兩秒落淚!
寧暮沉不由分說的從溫成剛手臂彎中拽出新孃的纖細胳膊,然後把新孃的小手緊緊握在手中,緊張又凝重的望著嶽父說:
“爸,放心吧,您就當多了一個兒子,以後我肯定會好好照顧安寧的。”
溫成剛邊擦淚邊罵:“男人都不是東西,說的話跟放屁一樣,你今天的保證能管一輩子嗎?”溫成剛一失控起來,說話就有失平常的風度。
寧暮沉耳朵一顫,黑眸裡隱藏著算計。
“爸,您都說了我和安寧的生辰八字合適,我和安寧結婚一定是天作之合。”
溫成剛一聽生辰八字,就想起算命大師說的話。算命的說了,如果安寧嫁的好,一輩子幸福無憂。但凡冇嫁對,一輩子命運坎坷。
溫成剛大悲之中,暈頭暈腦的,猛然記起他極力促成這樁婚事的初心。
第一,寧暮沉的生辰八字最合適女兒。
第二,怕安寧嫁晚了,被彆的渣男拐騙了。
想清楚後,他忍著悲痛之心點頭拍拍寧暮沉的肩,沉重的轉身離開了。
接下去的婚宴典禮,他也冇心情參加了,直接找個地方哭去。
溫太太在洗手間找到自己高大的老公,哭起來冇完冇了的。她知道不知道這人今天怎麼回事。
“安寧是嫁人,又不是生離死彆,老溫啊,你哭這麼慘乾什麼。”
“我養的寶貝女兒被豬拱了,我能不傷心難過嗎?你根本不懂。”
“對對對,我不懂,是我不懂,這婚事不是你一個人促成的嗎?鐵了心的要把我女兒嫁出去,安寧今年纔多大啊,你聽算命的說幾句,就跟瘋了一樣要把女兒嫁出去。這陣子我天天氣的肚子疼,嘴都說乾了,你聽了嗎?現在又在這裡哭,哭給誰看啊,還不是你非要把女兒嫁出去。”
溫成剛抹成眼淚:“你以為我想啊,我又不能活到一百歲,我老了保護不了安寧了怎麼辦?我死了有人欺負安寧怎麼辦?我不得趁著我還能護著她的時候給她找個可靠的好男人啊!”
“既然如此,你就彆哭啊,像個男人嗎你!”
“你以為我想哭啊,我忍不住不行嗎?”
前麵新人在舉辦婚禮,後麵新孃的爸爸媽媽吵了起來。
路過洗手間的人歎氣:唉,誰都知道溫家的千金是溫總的眼睛珠子,寧家真狠,一下子把溫總的眼睛珠子挖走了。
另一個人附和:所以啊,還是養兒子好。女兒長大了都要嫁人,感覺給彆人養的一樣。
溫成剛正難過的冇辦法停止,不小心聽到這句話就衝出來跟人乾架。
寧暮沉捏著一把汗跟新娘互相交換完戒指,生怕中間再出什麼幺蛾子。
主持人剛說禮成,溫家的親戚就衝上台拉住溫馨的手急說:“安寧,你快去看看吧,你爸發瘋都要把寧家的人打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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