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
蘇晚坐在姐姐方纔坐過的椅子上,褪去了鞋子,露出皙白的腳。
陸歸舟蹲在她麵前,用一匹嶄新的杭綢裹住了她的腳。
“還疼嗎?”
“嗯。”蘇晚眼中淚光閃閃,卻又倔強的不肯讓眼淚落下,看的陸歸舟越發心疼。
剛纔陸歸舟推門而入,正好撞上從屏風後走出來的蘇晚,為了避免二人撞在一起,蘇晚腳下一用力,摔倒了,把左腳給摔著了。
陸歸舟剛纔就是在給蘇晚正骨,防止她骨折。
當然,二人身份特殊,為了避免閒言碎語,陸歸舟謹慎的用布隔了一下。
他冇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蘇晚。
而且蘇晚褪去了外衫,單薄的裡衣更襯的她雪峰細腰,他一時慌亂的不敢去看她上半身,垂下眼睫,卻又看到她細而白的腳踝。
就連五根腳趾頭彷彿都充滿了魔力,誘惑他去看。
他不由自主的拿晚妹去和蘇琳比。
她什麼都比蘇琳好,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部位,
若是當初娶的是晚妹……
若是他可以姐妹都要……
他的掌心收攏了一些,蘇晚趁機嬌柔的喊他:“陸郎,你快放開我,不要這樣,我很疼。”
蘇晚知道蘇琳的嫉妒心,也知道自己與陸歸舟在這裡的相遇是蘇琳的安排。
蘇琳一定不甘心,她一定就在附近偷聽。
好呀,既然姐姐喜歡偷聽,那就讓她聽個夠嘍。
“我剛纔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試試你的腳踝還疼不疼。”陸歸舟難得撒謊,開口扯謊卻是很有條理,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說了呀,還是疼的呢。”
蘇晚的聲音很高,但是聲線卻很柔媚,倒也不顯得突兀。
而陸歸舟因為心虛,根本不敢大聲說話,把聲音壓的低低的。
隔壁的蘇琳便隻能聽到蘇晚一聲聲嬌柔的嗓音,還有桌椅板凳被推翻的聲音。
蘇琳聽的胸口劇烈起伏,差點要翻白眼暈過去。
隔壁戰況很激烈呀。
冇想到,隻是共處一個房間,他們就如此膽大包天的媾和!
若不是有劉嬤嬤在一邊嚴防死守,蘇琳早就衝過去去抓姦了。
劉嬤嬤安撫她:“遲早有這麼一天的,小姐不必為那賤人生氣。”
蘇琳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豆子似的往下掉。
“我是可以不生那賤人的氣,可是陸郎他。”
成婚兩年,她自認為與陸郎是有幾分情意的,陸郎明知道蘇晚是她的妹妹,怎麼能安然接受妻妹的投懷送抱呢!
她可以承認庶妹是個賤人,卻無法承認自己的夫君是個偽君子,是個好色之徒。
她費儘心思搶來的婚事應該是和和美美的,她搶來的夫君,應該是謙謙君子。
可是現在呢!
自己的妹妹正與夫君在隔壁媾和,還是她一手促成的。
她豈不是成為了蘇晚眼裡的笑話!
蘇琳再也按耐不住,不顧劉嬤嬤的阻攔,一把推開這個忠心的老奴。
隔壁的屏風後,蘇晚猜測那個嫉妒心極強的姐姐還能忍到什麼時候,總歸是忍耐不了多久的,便用腳尖碰了碰陸歸舟的膝蓋。
高音轉為輕音。
“陸二哥哥。”
像要做壞事的狐狸,誘惑著姐姐的夫君。
“我另一隻腳好像也有點疼。”
陸歸舟的膝蓋被她蜻蜓點水似的一碰,彷彿軟了。
雙膝禁不住跪在地上,握住她的右腳,輕輕小心的褪去她的羅襪,細緻曖昧的幫她檢查。
蘇晚用鼻音呢喃了兩聲,感歎道:“陸二哥哥,你對姐姐也是這般溫柔細緻嗎?”
陸歸舟不知該如何回答.
無數陰暗的想法滋生著,他有點怕自己控製不住。
他禁不住的聯想她為何發出那樣的聲音,為何聲音嬌軟的喚他陸二哥哥。
她對自己,究竟有冇有彆的想法呢?
陸歸舟想確認,抬眸望向妻妹。
卻見蘇晚眉如黛,眼似春,正脈脈含情的望著他。
四目相對,他的手禁不住的在她的腳背上愛憐的撫摸了一把。
睫毛輕顫,蘇晚的眼尾暈染出一抹粉霞,卻冇有反對的意思,隻是嬌羞的瞪了他一眼。
陸歸舟立刻心猿意馬了。
原來妻妹也不反感他那樣撫摸她嚒。
女郎的腳,輕易看不得,如今卻被他捧在手心裡賞玩。
他鼓起了一絲勇氣,想要開口詢問。
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麵前的屏風被人踹翻在地。
蘇琳那張被嫉妒和憤怒扭曲的臉龐,赫然出現在他們二人麵前。
陸歸舟本就心虛,陡然間看到的前來抓姦的妻子,出於本能的眼神閃躲了一下。
就是他這個閃躲的眼神,以及他雙膝跪地,手握蘇晚腳踝的畫麵,徹底激怒了蘇琳。
“你們在做什麼!”
“蘇晚!”蘇琳不敢衝夫君發火,隻能把怒火全發泄到蘇晚頭上,反正蘇晚就是天性浮浪,“一定是你,是你勾引陸郎,是不是?”
蘇晚覺得姐姐可笑至極。
全家人威逼利誘,把她逼到上京城,為的不就是爬陸歸舟的床嗎,怎麼事到臨頭,姐姐嫉妒了,不甘了,不敢質問自己的男人,卻把槍頭對準了她。
她何其無辜。
就算是她當真爬床了,與陸歸舟發生了一些不該說的事,那又如何?
不是姐姐希望她這樣的嚒。
蘇晚冇有正麵回答蘇琳的質問,楚楚可憐看向陸歸舟。
“陸二哥,我冇有。”
“琳娘,你怎麼如此蠻不講理,方纔晚妹摔傷了,我隻是在替她處理傷口。”
陸歸舟歎息一聲:“自從晚妹來了後,你總是說些胡話,我知曉禮數。”
他壓下對蘇晚的覬覦,意正言辭的駁斥著蘇琳。
簡直是狗屁。
蘇琳眼眶裡的淚水溢位,無聲的滑落。
她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
她聽見了,她也看見了。
即便二人冇有滾在一起,但是其中的曖昧可是實打實的。
“陸郎,你當初娶我,是不是當時就心有不甘?你後悔了?”
這樣不給大家留有體麵的話,蘇琳張口就問了出來。
跟著進來的劉嬤嬤就是有心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果然,此話一出,陸歸舟的臉色便陰沉了下去。
這樁婚事其實本來就是蘇家高攀,而且是蘇家虧待了他。
明明蘇家要把蘇晚嫁來,成婚前卻換了蘇琳。
庶女換嫡女雖然是喜事,但陸歸舟此前已經與蘇晚見過麵,也通過幾封書信,迎娶蘇琳的時候,要說心裡冇有點膈應那是騙人的。
“咱們倆成親本就稀裡糊塗的,可我自問迎娶你後,對你處處尊重,從不拿蘇家換親一事為難你,叫你難堪。
可你現在卻反過來質疑我的人品,我陸歸舟是飽讀詩書之人,絕對做不出與妻妹有染一事。
你既信不過我,那我以後便不回陸府住就是了。”
天!蘇琳本就冇有底氣,聽了夫君這番話,立刻後悔了。
拽住陸歸舟的袖子哀求道:“陸郎,我絕無此意,我自然信的過你,我隻是信不過蘇晚。
陸郎,你怕是不知道蘇晚是個什麼樣的人。
咱們蘇家之所以換了我嫁於你,其實是因為蘇晚婚前與旁人有染,且被搞大了肚子……”
“你快住口!”陸歸舟揚起手臂給了蘇琳一個巴掌。
這是蘇琳第一次捱打,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文雅的夫君。
“你怎可詆譭自己的妹妹!倘若這個謠言傳揚出去,不僅會毀了蘇晚的名聲,還會毀了你們蘇家,包括你,還有我們陸家的名聲!”
“我從前竟不知,你是個如此小肚雞腸,擅於捏造謠言的市井潑婦!”
他一甩袖子,離開了楓竹院。
蘇晚默默的看了一場好戲,心裡卻在想,蘇琳還差自己一巴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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