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彆的女郎,陳落生一定疑心是她故意使計魅惑,可是蘇晚不像是那般有心機的女子,她的神情動作都太自然了,窺不出一點破綻。
在脂粉堆裡混跡了那麼久,陳落生一眼就能識破女郎內心的各種陰謀算計。
但是他看不穿蘇晚的內心,隻能當她是個純真無邪之人。
大手鎖住的纖腰掙紮了下。
蘇晚急切的扭頭看他:“下馬車的時候,我還特意摸了摸,那時候金釵是在的,一定是丟在這裡的某個地方了。”
陳落生微微一笑:“不急,我讓他們把雪微居搜尋個遍,一定幫你找到那支金釵。”
當然能找到,因為那支金釵是蘇晚故意丟在沿途的某個地方的,隻要搜尋十分鐘,就能搜出結果。
她要的不是金釵,而是找個正當的藉口,讓陳落生看見她剛出浴時的媚態。
她柔然的腰肢被兩隻大手鎖住,扭動了兩下,依稀能感受到那掌心的炙熱。
蘇晚換了嬌柔卻不造作的聲音喊他:“陳落生,我的頭髮還冇擦乾,會把你的衣服弄濕的。”
陳落生微微一怔,蘇晚順其自然的離開了他的掌控。
髮梢的水確實把他的錦袍打濕了一點。
陳落生看著錦袍上那一點點暈染開的水漬,掌心感受著柔軟腰肢的餘溫,他有點不捨得放開她。
在蘇晚轉身之際,他的手指勾住了她的髮梢,將她往懷裡一拽,另一隻手抄起一塊乾淨的帕子,包住了她的部分髮梢。
“你乖乖坐著,我來幫你擦頭髮。”
蘇晚赤著腳,兩隻潔白乾淨的小腳故意在陳落生眼前晃盪了幾下,這才盤坐在軟椅裡。
陳落生站在她身後,用帕子一點點包住她的髮梢,慢慢的給她擦乾水分。
蘇晚發出舒心的一聲歎息。
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我小的時候,爹爹也喜歡這樣給我擦頭髮,他和你差不多高,掌心也是大大的寬寬的,他一邊擦,一邊給我講故事。
他說,我是他最喜歡的女兒。
不過那都是十歲之前的事了,後來我爹爹就不喜歡我了,再也冇給我擦過頭髮。”
聲音很輕,可是這些話還是傳到了陳落生耳中。
他氣的笑了:“我好心給你擦頭髮,你卻拿我和你老爹比。”
蘇晚扭頭看著他,水靈靈的眼睛裡沁著一汪清泉似的,潮濕可憐的像會隨時哭出來。
“可是你真的很像我爹爹,所以我才願意跟你來這種地方。”
陳落生有些錯愕,與此同時,那股彆扭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他就說麼,一個清純的女郎怎麼會貿然同意與陌生男子同乘一輛馬車,且願意陪他到雪微居,他內心一直在懷疑蘇晚彆有圖謀,覺得她的清純天真可能是假象。
直到蘇晚說他像自己的爹爹,疑慮這才被打散。
“我雖然比你年長五歲,但不至於蒼老到與你父親相似吧。”
“是感覺,你照顧我時的感覺和從前的爹爹照顧我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蘇晚似乎怕他誤會,緊張的連腳指頭都蜷縮起來了,手舞足蹈的解釋:“我是庶女,阿孃生下我後就入土了,我在府裡很討人嫌,隻有爹爹偶爾會來照看我,幫我擦頭髮。
爹爹給我擦頭髮,也是這樣用帕子,一點點的包住髮梢,然後把髮梢的水用力擠出來,你給我擦頭也是這樣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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