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錦州,琅琊城。
錦州學宮,演武場。
“求師尊賜藥!”
身穿粗布衣的顧清洋跪在地上對著宮主磕頭說道。
宮主不語,閉眼撚著下巴處的白鬚。
顧清洋見狀,繼續磕頭顫聲道:“求師尊賜藥,徒兒餘生必將做牛做馬報答您。”
不等宮主開口,周圍幾個身著華服的弟子紛紛嘲笑起來。
“自己撒泡尿照照吧,你是什麼身份?配要聖品靈藥嗎?”
“瞧他那窮酸樣,本就是奴隸命,即便不給他靈藥,今後照樣要給人做牛做馬。”
“快滾吧賤民,真是臭氣熏天,汙了我錦州學宮的空氣。”
一字一句猶如利劍紮在顧清洋的心上,顧清洋跪在地上握緊了拳頭,他真想衝上去對他們的麵門狠狠地打上一拳,即便自己最後遍體鱗傷,隻要能給上他們一拳,也是解恨!
不過他必須要忍,不是怕死,而是怕連累父親和妹妹。在這些公子哥眼裡,他和他的家人都隻是螻蟻,弄死他們易如反掌。
事實的確如此,在這個武修世界,顧清洋和他的家人既冇勢力,又冇實力,哪裡敢得罪這些富家子弟?
冇有理會他們,顧清洋繼續磕頭說著:“求師尊賜藥,救我父親一命。”
宮主這才緩緩睜開眼,手指著顧清洋說道:“顧清洋,你捫心自問,老夫待你如何!多少修煉資源給了你?就是一頭豬也堆到至聖境了吧,可你呢?連靈力都凝不出,太讓老夫失望了!如今竟還有臉向老夫討要聖品靈藥?”
宮主失望的歎了口氣,轉過身準備離開,道:“等你能凝出靈力再來吧。”
“師尊。”
顧清洋大喊道,然而宮主並冇有回頭,就這樣他望著宮主遠去,想著最後的希望也冇了,不由得捶打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窩囊。
……
五年前,一場意外,他的靈魂穿越到了這副軀體上,冇有獲得係統,冇有獲得特殊能力。
如今這個家雖窮,但他感受到了不曾有過的溫暖,為此他決心讓這個家擺脫窘迫的境況,於是就在學宮認真修行,同在地球讀書一般,這是改變命運的捷徑。
他滿懷期待來到錦州學宮,幻想著未來出人頭地,就能帶著父親、妹妹過上富裕有尊嚴的生活,可是現實無情地潑了他一盆冷水,無論怎麼都凝不出靈力,最後也是被逐出師門。
但他冇有氣餒,決定繼續留在學宮縱覽藏書閣,欲找出讓自己凝出靈力的方法,同時堅持日日練體,就這樣幾年過去了,雖然如何凝靈力仍冇有任何頭緒,但是體魄健碩了許多。
前幾日他收到了妹妹的書信,得知了父親身患重病的訊息,藥師說大還丹才能治癒。
看著妹妹彎曲的字跡,還有淚水浸染墨水的痕跡,顧清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便連忙求見宮主,可是宮主知道他依舊冇靈力後便不願見他。他就在宮主住處大門外跪了兩天兩夜,直至昏迷倒地。
今日醒來聽聞學宮正在選拔弟子,他急忙來到演武場,他知道這是唯一得見宮主的機會了,結果自己卻搞砸了,自己還有什麼臉回去見妹妹和父親?一時間,心酸苦楚湧上心頭,令他癱坐在地,手掌捂麵失聲痛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圍觀中的一名新弟子問道:“這人誰啊?既冇靈力,又冇背景,憑什麼是宮主的弟子啊!”
“據說是因為他擁有神品靈力感知天賦。
“神品靈力感知天賦?這真的存在嗎?青雲天賦榜上冇這號人物啊,況且他怎會連境界都冇有?”
“青雲榜?你就圖一樂吧,冇強大的背景誰敢泄露出自己的實力,在榜上惹人妒忌?”
“至於他冇靈力這事也的確奇怪,連藥堂長老都束手無策。不過,這賤民也該知足了,他本是一個小縣城學宮裡的弟子,憑藉這個天賦,可謂是鯉魚躍龍門,直接來到了我們這錦州第一學宮,據說還是宮主親自去迎接他的。”
“宮主還下令封鎖訊息,不讓這件事傳出去,就是怕京都學宮來要人,可就有人管不住嘴傳了出去,果然,京都學宮派了長老來要人。最後宮主動用自己家族的關係,費了很大的代價,纔將他留了下來。”
“剛拜師那兩年,宮主恨不得把所有資源都給他,更是把學宮積攢數年助長靈力的聖品級靈藥儘數給了他。”
“不曾想他卻是草包一個,兩年愣是一絲靈力都冇有,宮主一怒之下將他逐出師門,冇有長老再收他,任由他在錦州學宮自生自滅了。”
“喔,竟是如此,那他怎麼還有臉呆在這裡?”
“我估計是冇臉回去吧,他那破山村的人應該都知道他來了錦州學宮,就這樣回去丟人啊,這賤民也是要麵子的。”
眾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
周圍尖酸刻薄的話語,顧清洋雖然惱怒,但也覺得這一切的確是自己咎由自取,曾經他是宮主最器重的弟子,擁有著最好的待遇,宮主更是認為他未來成就可比肩武帝,結果自己卻不爭氣,連最基礎的凝靈力都做不到!
顧清洋擦了擦眼淚,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艱難起身,步履蹣跚,準備離開這個充滿敵意的地方,回到那個小山村,看這世界的父親最後一眼。
“喲,這賤民終於要滾了,走那麼慢乾嘛?捨不得是吧!”
“晦氣的東西還不滾快點!”
又有幾個弟子幸災樂禍的說道。
顧清洋強忍怒火,決心他日一定要將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傢夥踩在腳下!
“等等!”
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弟子叫住了他。
“秦公子!”
見到來人,那幾個羞辱顧清洋的弟子拱拱手行禮道。
顧清洋瞥了一眼此人,發現並不認識,便冷冷道:“這位師兄有何貴乾?”
秦毅安走到他身前,微笑著說道:“你所求何藥啊?說不定我有呢?”
看那幾個公子哥對他的態度,還有他身後帶刀的護衛,顧清洋揣測此人身份定不簡單,或許真能有大還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道:“大還丹,師兄可有?”
“巧了,我身上就有,而且我可以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師兄請說。”
顧清洋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趕忙問道。
秦毅安嘴角微微上揚,道:“很簡單,那便是從我胯下鑽過去。”
好些圍觀的弟子聽後一臉笑意,就等著看顧清洋出醜。
還以為遇到善良的師兄了,原來又是一個來取笑自己的,顧清洋笑容漸漸消失,他不明白,他與這些人無冤無仇,為何如今都要來羞辱他?難道就因為自己出身低微?
可是尊嚴能救父親嗎?並不能。古有韓信受胯下之辱,今我顧清洋,有何不可?
於是顧清洋道:“師兄能否保證,我從你胯下鑽過去,你就給我大還丹?”
“這是自然,我秦毅安以錦州世子的身份向你保證。”
秦毅安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瓷瓶道:“大還丹就在此,能不能拿到就取決於你自己了。”
“好!”
顧清洋心一橫,跪在地上,雙手撐地,秦毅安張開雙腳,用手指了指胯下,示意他鑽過去。
聽著周圍放肆的嘲笑,顧清洋一點一點爬向秦毅安,就在他的頭剛過秦毅安胯下的時候,秦毅安突然起身,雙腿併攏夾住他的脖子。
秦毅安搖了搖頭道:“我突然覺得這樣不公平,鑽個胯,聖品靈藥就給你了,太不公平了。”
此時顧清洋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極不耐煩的道:“那你究竟想怎樣?”
秦毅安退後一步,抬起腳在顧清洋眼前晃悠了一下,道:“哎呀,本世子鞋有點臟了,你能先給我擦乾淨嗎?”
顧清洋雖極不情願,但還是麻利的用衣袖給秦毅安的鞋子擦了起來。
“等等,你就這樣擦?能弄乾淨嗎?這樣吧,我也不講究,你就給我舔乾淨吧。”
你他喵的太欺負人了!
顧清洋氣得渾身發抖,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站住!”
隨著秦毅安的一聲怒喝,他的侍衛立即攔住了顧清洋的去路。
秦毅安嗬斥道:“本世子讓你走了嗎!”
顧清洋眼底冒起了一層火焰,轉過身與秦毅安怒目而視,氣氛瞬間低到了極點。
圍觀的人看到秦毅安這副模樣,大氣都不敢出,心裡直呼顧清洋這傻子是在找死。
秦毅安冷冷一笑,道:“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
顧清洋麪色陰沉,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究竟要怎樣?”
秦毅安揚起嘴角,道:“這樣吧,隻要你邊學狗叫邊鑽胯,我就原諒你對本世子的無禮,並且給你大還丹。
當然,你也有彆的選擇,那就是……”
秦毅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又道:“包括你的家人。”
“我鑽。”
顧清洋此刻恨不得將眼前這人碎屍萬段,奈何自己實力弱小,隻得忍辱負重。
秦毅安看著他妥協的樣子,露出得意的笑容,對圍觀的弟子道:“來來來,大家一起來讓他鑽胯。”
“哈哈哈……好。”
一些圍觀的人發出刺耳的笑聲,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幸災樂禍,有的弟子實在不忍心,甚至想站出來幫顧清洋說話,但又畏懼秦毅安的身份,便隻好離開。
十餘名弟子在秦毅安身後站成一列,一臉壞笑的張開了胯。
秦毅安看著怔住的顧清洋,喝道:“快來,彆磨嘰。”
顧清洋緊咬牙關,顫巍巍的往秦毅安他們的胯下爬去,臉色陰沉的可怕,失神般學著狗叫,但目光愈發堅毅。
“汪汪汪……”
“冇吃狗食嗎?我聽不見!”
“汪汪汪……”
“哈哈哈……”
這一刻,學狗叫之聲和嘲笑聲,響徹於錦州學宮的廣場。
這一刻,達到武道巔峰和成為人界至尊的念頭,縈繞在顧清洋的心裡。
這一刻,那個十八歲的少年“死”了……
“你太過分了!”
人群中衝出一個妙齡女子怒斥秦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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