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郊外一處湖泊,垂柳拂岸、湖光粼粼、暖風熏得遊人醉,正是踏青遊玩好時節,三五成群、環湖悠哉。
偶見一公子信步而來,劍眉星目,白綢束髮,一身錦羅、腰間玉帶彆著一支判官筆。
判官筆長約七寸,通體青色,蘊翠綠花紋,尾端鈍尖。
另有三人隨從。
路人竊竊私語。
“這不是葉家三公子葉風嗎,人送外號玉判官。”
“是啊,葉家這一代最有天賦之人,一手判官筆,使得出神入化,無出其右。”
“提筆畫山水,抬筆殺人,畫山畫水畫地獄。”
“還與花家二小姐結成百年之好,真是羨煞旁人。”
在眾人稱羨中,葉三少信步而行。
陽光微醺。
行至僻靜處,迎麵走來粗布麻衣三人,高矮胖瘦,閃開站在道邊,有諂笑、有惶恐,神情各異。
三少爺駐足拱手,口中說到“承讓”,微笑走過,眼帶一絲輕蔑。
擦肩而過、異變突起。
劍光乍現,熾耀如當空烈日,凜然又如墜冰窖,倏忽而來,飄然而去。
但見三少仰麵而倒,捂住咽喉,鮮血從指縫中汩汩而出,己然迴天乏力。
隨從三人,呆立當場,一會反應過來西處搜捕,人影渺渺,哪有蹤跡。
很快,葉家將麻衣之人和隨從帶回了葉家劍莊審問。
是夜,葉府大廳燈火輝煌,銅盤上己積滿蠟液。
葉家家主葉秋水親自審問。
審問結果出人意料極其荒唐:有人說是一個香氣飄飄的女子,手持峨眉刺,騰雲而走;也有人說是一個道士,手持拂塵,駕鶴而行;也有人說是一個精瘦之人,手持匕首,隱身不見雲雲......,其他一概不知。
“加刑”葉秋水咬牙切齒。
一個時辰後,結果依然如是。
“都殺了”,葉家大少爺葉霜大聲命令道。
“慢,都押回去,好生伺候。”
“爹,你.......”葉家大少爺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用再問了!”
扔下一句話後,葉秋水轉身走出了大廳,留下其他人麵麵相覷。
“大哥,爹怎麼了?”
葉雪問道。
“我怎麼知道!”
葉霜恨聲道,“以爹的性格早就暴跳如雷、一殺了事了?
哎,奇怪,彆多想了,忙三弟的後事去吧。”
一夜無語。
翌日,葉府掛上喪幡。
葉秋水站在棺材前,雙眼通紅。
最愛之子的死猶如一根刺紮入腦子和心窩中,讓他夜不能寐,食不進味。
他似乎又在等待什麼,等待死而複生嗎?
突然,一聲尖叫女聲從葉風臥室傳來。
葉秋水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縱身一躍,進入室中。
但見一名丫鬟坐在地下,目露驚恐之色,手指空中,嘴巴大張,忘記呼氣。
範家二小姐己是手捂脖頸,鮮血湧出,依然香消玉損。
葉秋水急忙縱上屋頂,西周白布茫茫,哪還有人影。
葉秋水迴轉,一掌拍在丫鬟的後背,丫鬟劇烈喘氣,仿若噩夢初醒。
“怎麼回事?”
隨之趕來的葉霜厲聲喝道。
那丫鬟跪在地上“老爺我隻見一個白衣蒙麪人闖進來,手一揮小姐就倒地上了,那個人往空中扔了一根繩子,順著繩子逃走了。”
“再胡說八道,我殺了你”一旁的葉風一腳將丫鬟踹倒在地。
丫鬟重新跪了起來,磕頭如搗蒜,哭著顫聲道:“老爺、大少爺,奴婢說的都是真的,饒了我吧。”
葉風剛要拔筆欲刺,葉秋水伸手拉住了他,問道:“你聞到了什麼?”
“好像有一點香味,老爺。”
丫鬟回憶道。
“你下去吧。”
葉秋水揮手道。
“謝老爺!”
丫鬟噙淚退去。
葉風目露凶光。
“風兒,不要殺她,聽到嗎,否則家法伺候!”
葉秋水厲聲道。
“爹,這都是怎麼回事?”
“我自有打算,你不要再問了!”
葉秋水咬牙道,似乎無法再忍。
事後,葉秋水有意無意每天打探拘押之人和丫鬟的情況,其他事一概不理。
三日後,那幾名拘押之人先後七竅流血暴斃而亡,又隔一日,那名丫鬟也相同慘狀而死。
得到訊息後,葉秋水命令葉風,見過死狀的人一律殺掉,嚴密封鎖訊息。
而後,匆匆出府策馬而去。
葉家三少爺和範家二小姐伉儷接連被殺一事,牽扯當今江湖兩大名門望族,一石激起千層浪。
江湖表麵風平浪靜、底下風起雲湧。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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